只是,目光触及,还是牵扯的心儿,乱了节奏。
浣月皇帝特有的信物,见此金牌如见皇上。如斯重要的物件,慕妍希哪里,会不认得?
只是,惊惧,疑惑——奈何,它会是落到了占卜哈的手中?
难以自抑制的,心底的不安,如借得了风势的相助的小火苗,霎时,近乎疯狂的蔓延……
“亏得你还记着得,还有这么个物件。”嘴角,挽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面上,眼里,分明对此相当的满意。收起了金牌,皓首微扬。
突然觉得,周遭一片鸟语花香的惬意,甚至是连自己的腰杆子,恍惚中都直挺了许多。“嘿嘿,实话告诉你哦,十万铁骑,是父王亲自授权给本王子的。浣月国的军政,是掌管在古多铎手中不假。可是,若是父王说话,慕妍希,你认为,本王子这般,还算是私自调度,还算是罪恶滔天吗?”
可恶,皇帝亲自给你的权利,别人哪里能够说道什么?
这般的明知故问,是在向着自己炫耀,他此刻才是属于掌控了主动权的一方吗?
只是,该死,占卜哈,你可知道,自己这般的趾高气昂的模样,是不是太过的得寸进尺?
咬牙切齿,恨的牙痒痒儿。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心头怒火滔天,蹦达出瑶口的,依旧,只能够违心的隐去所有的不字。“……不算……皇上发话……自然……是名正言顺。”
“嗯,名正言顺,说的好……父王亲自给了本王子的权利,正是名正言顺。所以,现在,本王子该是有资格,要求你,解释一下,为何你要隐瞒了本王子的王兄古多铎被杀的事了吗?父王,对此可是相当的生气,非要,千叮咛,万嘱咐,让本王子彻查此事,给他一个交代呢。”
“……这件事……正是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故而,我想要先查探清楚……毕竟,涉及了两国的利益,牵扯过多……所以,一时来不及禀告皇上……”
“是吗?可是……传入本王子耳中的,却是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呢?”
“……占卜哈,这便是事实,信不信由你。即便,是见了皇上,我也是这般的解释。”
“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够有这般的底气。不错,不俗,慕妍希,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拟的存在。单是这份气魄,便是称得上,是巾帼英豪。”
“我怎么样,还用不着王子来评头论足。来此,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何要进攻花月国。”
“废话,风雅间杀了本王子的皇兄古多铎,不南下找风雅间报仇。难不成,还要等着,他这个归元帝君,坐稳了位置?”
“额……花月国的事情,不是我们该插手的,我认为……”
“别你认为了,慕妍希,眼下有花月国的西南郡王吴阔相助,和我军联手,对付风雅间,正是大好时机。此时你却是出来阻止,可是要小心人说闲话。
毕竟,之前,你隐瞒了古多铎被杀的事情,还没有澄清。如今,若是再……哼哼,难免,有人会认为你和风雅间有些什么勾当。到时候,对你,可是会不利哦。”不等慕妍希说完,便是冷冷的打断。
本不该出现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的阴柔,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沾染着一份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理。
“额……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觉得,西南郡王吴阔,心计太深,与虎谋皮,万一,被吴阔这头老虎反噬,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其实,正如当初所制定的战略方针,不插手花月国的内政。让他们几方势力争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出手,不是更好?”心儿,不经意的有些颤抖。牵扯的,甚至是语言,都险些要乱了节奏。
通敌叛国?
哼,这么大的帽子,她,可不敢也不想去戴。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局势,是会变的。”如旧的淡漠,无所谓的模样,恍若,一切早就悉数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知道是惹火的节奏,只是,为了风雅间,慕妍希还是不甘心就这般轻易的放弃。“不管怎么变化,这个战略方针,都是正确的不是吗?况且,是皇上亲自敲定的。皇上给了你兵权,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动作。万一给浣月国带来祸端,你,便是千古罪人!”
“是吗?只是,当初,可是没有料到,风雅间,却是会杀了本王子的王兄古多铎。如今,眼见得风雅间遭天下人唾弃。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我们不报仇,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我还是觉得……”可恶,该死。
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古多铎的事情,会这般快的泄漏。尤其,是会被眼前人所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件事,一旦提起。
便是,如同一把世上最为尖锐的兵刃,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给逼到了绝境。
该死,他,却是成了他反驳自己的最好的把柄。
“慕妍希,当初敲定这个计策的,是父皇不假。只是如今,让本王子对花月国动手的,亦是父王。即便,你是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你似乎,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质疑父皇的圣旨吧?”
“额……微臣……不敢……”心儿,彻底沉到了底。
原来,却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吗?
可恶,该死,这般的话,间的局势,该是多么的被动?
分明,已经答应了间,在他解决了花月国内乱之前,自己给出了承诺的。如今,却是破碎了个彻彻底底。事态,完完全全的,妥妥的蹦达出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节奏。
慕妍希不怕惹祸上身,只是,她忐忑——这般,间,会是如何看待自己?
哼,本就是厌恶自己到了极致的。如今发生了这般的事情。那么,在他的眼中,自己,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