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径直走到了点将台的正中。站定,眨巴了下眼眸。“众将士,想必,尔等该是已经听说了一个消息——雁南亲王风雅间,无视当今皇上文承帝君的存在,竟是称帝为归元帝君,定今年为归元元年。简直大逆不道,天理难容,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尔等,皆是花月国家的臣子兵将,尔等说,吾等,能够容忍他风雅间,这般的放肆,这般的危害江山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万千兵甲,似乎是事先就经受了特殊培训一般,整齐划一的一上一下的倾动着手中兵刃。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十数万人的口中一齐蹦达出来。便是,声势震天,气冲斗牛。
任凭,凌人的杀气,几乎要将这片苍穹,都给生生的戳了个透彻。
苍老,却是绝对和老眼昏花无缘的眸子,悠悠的扫过台下的众人。被岁月无情的留下了隽永的刀削斧劈的纵横沟壑,遮掩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满意的微笑,手下的表现,当真是合乎自己的心思呢。
提手,五指张开。
攥起拳头,前一刻,还是振聋发聩的震天雷霆,顷刻,竟是鸦雀无声。
一个人,一个看似分明不起眼的老者。偏偏,居然是能够如此得心应手的操纵千万人。令行禁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作为一个士兵的基本。偏偏,亦是作为一个士兵,最为艰难之处。
掌控一个士兵,难;掌控如斯十数万人,便是难上加速;作为一个独霸一方,惹无数人追随的诸侯,难如上青天。
“是,吾等最为花月国的臣子,对此等滔天恶行,绝对不能够容忍。我们花月国,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文承帝。吴家,誓死拥护文承帝,捍卫花月国的江山社稷。来人,请文承帝君!”
“是!”一名手下得令,匆匆跑向了台子。
片刻。
“皇上驾到!”刺耳的公鸭嗓子,独属于公公一族特有的高昂音调,响彻在空旷的广场上面。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紧紧的吸引了过去。
一抹晃眼的浓黄,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好一派王者风范,不愧,是长期处于最为顶尖的上位者的存在。
单是这分气质,便已经是让无数豪杰,难以望其项背。
让人有些奇怪的是,皇上的身边,跟着的不是电视里面演的公公。而是,一抹浑身都包裹在墨色长袍中的男子。似乎是嫌弃这个天儿有些寒冷,于是双手环抱胸前,借此来汲取一点温暖。只是,连脑袋,都被特意压低的墨色大帽子给遮掩了大半的容颜,徒留,小半张果露在外的,比常人白了不止三分的惨淡肌肤。尖俏的下巴向上,依稀见到,是一双连不苟言笑的唇瓣。这倒是带了颜色,当然,若是正常人的唇色,是如同浓墨一般的极致的黑的话。黑与白的鲜明对比,似乎是不愿意外人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的隐匿,分明是堂堂七尺的伟岸身姿。见到的人,都是只有一个感受,阴冷。
见到浓黄已到眼前,吴阔猛然甩动宽阔的衣袖,露出了如同被枯树皮包裹的双手,交错在前,恭敬的举过头顶。弯腰,纵然他是一句话便可号令千万人的西南郡王,不输于任何人的苍穹铁背,亦是逃脱不了岁月无情的碾压,佝偻的味道。“臣,西南郡王吴阔,恭迎皇上!”
深邃的眼眸,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灵活滚动,眼角的余光,便是瞟见了一旁几乎要将脑袋给杨到天上去的小生。本就是被纵横的沟壑倾覆了个彻底的额头,紧锁,任凭,恍若因了水土流失太过严重而成为喀斯特地貌的黄土高坡,又添了几分嶙峋。
做事,便是要滴水不漏的做全套。即便,是做戏。尤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耍弄性子的话,吴秋,便是有些不懂事了。“秋儿,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父王……你还给行礼作甚?他算是什么东西?”还算清秀的小脸,扭曲成了一团。一副,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的不屑。恍若,要他行礼,便是等于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愠怒:这倒霉孩子,还可以再不懂事一点吗?
非要,自己发怒不可?“放肆,在皇上面前,这般的无礼,不想活了?”
“父王……他是皇上不假。只是这哥皇帝,和一个废物……”
“嗯?”紧锁的眉宇,又深刻了几分。该死,秋儿,你是非要逼的老爹我,把你给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才甘心吗?
即便,是事实,只是,有些话语,也得掂量着来办。
司马之心,即便路人皆知。
偏偏,言行举止,依旧是做的比任何人,都来的像忠心臣子。
哼,可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孩子,却是非要,即便是在这万人面前,也去展现下你所谓的高傲。非要,嚣张的给了他人口实。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么?
“额……父王……这……”连说,也不让自己说了吗?哼,有必要吗?分明,吴家已经到了这等的升卷在握的模样。不甘,不解,老爹,总是这般的小心谨慎。近乎卑微的作揖,让自己厌恶到了极致。
吴秋的性子,哪里能够容忍?只是,目光偷偷抬起,触及了老爹难看的脸色,便是没骨气的软了下来。“臣吴秋,恭迎皇上。”
草草的做了个作揖的动作,便是生怕额比别人见到会丢了face一般的站直了身子。即便是行礼,是他的话,如何,会心甘情愿的低声下气?
风雅天见到这般的模样,好气又好笑。这父子两个的模样,站着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