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对着那只不安分的手切了过去。
然而,还没有等他的手刀到达。却是见到,妃夕抬起了皓首。比世界上最顺滑的丝绸还要柔顺的云华,摔打在了肩头之上,向着两边倾泻。单单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是已经美到了极致,让人有一种想要驻足细细观赏的冲动。云华的流动,显露出了些许祸国殃民的容颜。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此时此刻,镶嵌着的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哪里有半分的柔情,剩下的,只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的白芒。淡漠的,让人一触及,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竟是恍惚的忘记了动作。甚至,连原本要切向妃夕的手的手刀,亦是莫名其妙的停止下来。
下一刻,下巴一痛,一记左勾拳,自下而上,毫无阻隔的击在了慕容吹花尖俏的下巴上。整个身子,顺势向后扬起,好似,一片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的鸿毛。
剧烈的疼痛,震的他的整张面孔,都诡异的扭曲、颤抖。也将恍惚的脑子,给生生的拽回了现实。
好痛……可恶……这种关键的时刻,自己怎么会走神?
然而,还没有等他想明白,胸口,又是传来了一股势不可挡的大力。条件反射一般,慕容吹花向前急剧的弯曲。终于看清,那是击向自己的胸口的,是妃夕右手,堪比砂锅那么大的拳头。然而,自己的意识,便是只剩下了腾空。鹰隼般的瞳子,失去了往日的凌厉,迷惘的望着,妃夕急剧的缩小直到看不见。
从天际陨落的流行,见过吧?
那玩意儿什么样子,此刻,慕容吹花倒飞的模样,就是什么德性。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直直的倒飞出了几十丈外。重重的砸进了坚硬的地面,一片尘土飞扬。
收势,仰起皓首,傲然而立,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咳咳……愚昧无知的人,为何,一定要逼我?”
喉咙滚动,有些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做梦也想不到,这事儿,会发生三百六十度的惊天大逆转。樱色唇瓣蠕动,“妃夕……你……你……没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冷若冰霜面孔,如同冰封万年的雪山的,迎来了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第一缕阳光。竟是,瞬间褪去了全部的寒意,只剩下了灿烂的笑颜。回眸,温和的说道,“傻瓜,你忘记了……咳咳……我说过人间还没有能够让我死的存在吗?”
“额……”本就已经是充满了惊惧之色的眸子,此刻,更是瞪得滚圆。丫的,是不是时空发生了错乱?这孩子,居然也会笑,而且,是笑的这般的灿烂?难不成,是太阳走错了方向,从西边升起?母猪减肥成功,终于能够爬上树?
走到近前,弯腰,蹲下,恍若凝脂的玉手,轻轻的攀上了苏姐精致小巧的下巴,“怎么?见到我没事,你不高兴?”
“……你吓死我了……”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几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轻佻了?
提手,打开了他那不规矩的玉手,双手一齐出动,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一把。“混蛋。”
“呲……”令人心疼的抽气声,出乎意料的是,分明是轻轻的一阵推攘,却是让妃夕向后跌坐在地。祸国殃民的面孔,本就比常人白了不止三分的肌肤。此刻,又向着不健康的惨白进发。光洁如玉的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不要钱一般的渗出。
心跳的节奏,再一次的被打乱,跌坐着的身子,急忙撑起,扑过去扶着妃夕,“喂……你……你怎么啦……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会……”
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细长的桃花眼撑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是苏姐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上,遮掩不住的担忧。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痛,竟是吃了最好的良药一般,瞬间轻松了不少。
只是,妃夕,却是不想她发现这些。“白痴……即便我……咳咳……不会死……只是,我也有感觉的拉……那么多下的攻击……要不你试试痛不痛?”
“哦……”
“哦你个头……你这小胳膊小腿儿……哪里受的了这般的攻击?你想要送死,我还舍不得花钱给你买棺材呢。”
嘴角,不经意的抽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丫的,还有心思开玩笑吗?分明,是几乎狗血淋头的谩骂,吃果果果的鄙视。只是,此时此刻,苏姐,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动怒,小心翼翼的扶起了他的身子,“……对不起……弄疼你了……”
祸国殃民的面孔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也可以这般的温柔吗?对自己的好,好贴心,好舒服。一向淡漠的什么都入不了自己的眼,此刻,却是,对于她的照顾,相当的惬意。“没事……疼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才是。”
“嗯?”有些疑惑的向着不远处望去,烟尘已经散尽。
慕容吹花衣衫褴褛,正在几名手下的搀扶下,狼狈的缓缓站起。还算俊逸的面孔,嘴角,那刺眼的殷红。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怨毒的瞪着这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曾几何时,嚣张的没边儿的慕容吹花,亦是沦落到了这般的田地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姐的目光,而赶到羞耻。
慕容吹花蓦然发力,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两名手下,想要自己站立。偏偏,刚刚推开他们,身子,便是一个踉跄,瞬间矮了下去。情急之下,伸出了左手,拄着地面。一条膝盖,毫无阻隔的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些许尖锐的碎屑,深深的嵌入了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膝盖。疼,钻心的疼痛。惹得他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单膝跪地,总算,是没有跌倒。然而,这么一个简单的姿势,似乎是牵扯了伤口,惹得他胸口一阵气血沸腾,喉咙一甜,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