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实,还有很多。”
嘴角,不经意的一阵抽搐,你?吴阔,和慕容轩一丘之貉,竟然也自称忠臣吗?可笑,难不成,母猪也要上树了?
偏偏,现在还要依仗吴家的势力。只得,带上皮笑肉不笑的虚伪。“你……王爷,朕自然知道王爷对朕的忠心。不然,朕也不会将对付慕容家这般重大的事情,交给你和风雅间去做。只是,史言,朕舍不得杀。”
面前,久久没有说话的着盔甲的精瘦汉子,瞬间矮了下去,“皇上……多谢皇上的知遇之恩。”
“史爱卿……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心,漏了一拍。急忙弯腰,去扶那人,然而,那人,竟是死死的跪着,如何的拉扯,也不肯起来。
“皇上,为了花栎国,为了朝廷,为了皇上,臣,愿意一死。”
“哦?史尚书真是大义凛然,令人敬佩。皇上,你看,是不是……”有心之人,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吴阔满脸堆笑,看着皇帝,欲言又止。
下面的话,故意没有说下去。他知道,这般,意犹未尽,反而,胜过直白到底。
“你……史爱卿,你对朕忠心耿耿,所谓的领兵叛乱,分明,是你带人保护朕离开。这般,朕,怎么舍得你死?”
“皇上,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若是微臣的死,可以帮助皇上,名正言顺的平定了慕容家的叛乱,为花栎国除去一个大祸患。那么,微臣,请皇上成全。”
“你……史爱卿,你何苦……即便你不死,凭借吴家和雁南亲王两大势力联手,还有慕容轩谋反的铁证,打败慕容家,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皇上,西南郡王说的对,微臣若是不死,那么,讨伐慕容家,便不是名正言顺。古语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讨伐慕容家,不是简单的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可以。微臣活着,只能够给皇上给来累累的恶名。相反,死了,却是能够为皇上尽忠,为讨伐慕容家,完成最后的一步。所以,请皇上成全!”
仰首,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蓦然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眼角,一行清泪,暗自滑落,“你……你决定了?”
“是,为了皇上,微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来生,希望还能再做皇上的臣子。”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要朕帮你解决?”
“微臣家中,还有一老母……”
“你放心,你的母亲,朕,会接来好好供奉。”
“多谢皇上的大恩大德,微臣,死而无憾了。”
“皇上,真乃旷世明君,史尚书,亦是千古难逢的忠臣良将。史尚书,为国献身,虽死犹荣,这一段历史,必然,将流传千古,成为一代佳话。”吴阔插嘴道。
“西南郡王过奖了,下官愧不敢当。”史言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印鉴,放在手心,举过头顶。“皇上,这是一万人马的兵符,微臣马上要走了。再也不能够,护卫皇上了。”
风雅天伸手,正要去接,偏偏,有人快了一步,一只大手,一把将兵符攥到了手心。“史尚书放心的去吧,保卫皇上的职责,本王来交替。”
“哼,如此,就有劳王爷了。”风雅天一脸的愠怒,这般,不是明抢军权吗?吴阔的狼子野心,终于露出来了呢。偏偏,此时此刻,还需要依仗他的势力。只好,恶气,悉数咽下。
“不敢当,为皇上尽忠,是本王的本分。”
“哼,王爷真是难得的忠臣。朕,不想史爱卿走的太过的受屈辱,替他保留一个全尸,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这话,可是折煞了本王了,本王担当不起啊。皇上这般为史爱卿考虑,真是难得的明君。这样,不如就赐死史尚书,死法,自缢,或者毒酒一杯,不知皇上觉得,哪一个好呢?”吴阔的面上,似是恭顺,似是谦卑,即便是此刻,他亦是装的好似,他便是这天下第一大忠臣。
“朕不想他太痛苦,自缢吧,来的快些。”说着,风雅天有些无力的转身,不忍,再去看史言。生怕,愧疚,会让自己崩溃。
“是,本王遵旨。皇上,本王和史尚书同僚一场,想要送送史尚书,便由本王,亲自监刑,如何?”
“额……你……”可恨,这吴阔,竟然是得寸进尺,非要亲眼看着史言死才甘心吗?
无奈,自己,堂堂花栎国的皇帝,至尊,却是连一个忠臣的性命,都保不住。
暗自攥紧了拳头,任凭,修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的皮肉,丝丝的殷红,顺着指缝,缓缓溢出。疼,钻心的疼,偏偏,只有这般深刻的痛,才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朕……有些累了。一切,具凭王爷做主吧。”
“多谢皇上。”得到了想要的,吴阔的面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转过身去,看着史言,“史尚书,请把。”
提眼,冷冷的瞟了吴阔一眼,弯腰,俯首,额头毫不怜惜的触地,“微臣,拜别皇上。”
说完起身,“王爷先请。”
“哈哈,也好。”吴阔拂袖,大摇大摆的领头走去。
趁着转身的空档,史言上前一步,凑在风雅天的耳畔,低喃,“找侍郎文进,他会带皇上逃离此处。”
风雅天的身子,不经意的一阵微颤。史言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却是不得不赐死他。而他,即便是死,都还在担忧着自己的安危吗?
本就饱受煎熬的心,五味具陈。猛然转身,似乎,是想要去捕捉些什么。然而,入眼,空空如也,史言,已经和吴阔走了。
俊逸的面孔,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嘴角,扯出了一丝弧度,却是苦涩。脚下一软,直直的跌坐在地。眼神,迷惘的暗淡无华。
史言,走了,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了。
即便,再看一眼,再怎么的想要捉住那马上就要消逝的人儿。只是,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