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第一个反映一闪即逝,很快便被第二个念头覆盖,“要是能逮着这个家伙,够她和野人兄吃一个星期了。”
长着牛角的草泥马,并没有发现鲁达玛的存在,它只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便走到缀满蓝紫色小果子的树丛边,低头吃了起来。
鲁达玛琢磨着怎么抓住这个大家伙,浴巾蒙头这招只能拿来对付那些蚂蚱、蝗虫,用来对付这家伙肯定没戏。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鲁达玛的脑筋飞快的转着,眼睛也没闲着,左右观瞧。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处,那里长着三棵相当粗壮的矮树,树杈间相互交错,就好像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笼子。鲁达玛想,她要是可以将那只长了角的草泥马赶进这里,就很有可能抓住它了。
牛角草泥马还在大嚼着蓝紫色的小果子。它虽吃得专心,却也没有忘记倾听周围的动静,有些圆的两只大耳朵,竖在头顶,不停的转动着。
鲁达玛悄悄的自藏身的方钻出来,虽已十分的小心,却还是刮到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咔嚓”一声,虽不大,却也令牛角草泥马立刻警觉起来。
它抬头四下张望,两只耳朵更是在头顶快速的来回转动。
鲁达玛停下动作,半蹲下来,尽量压低身体,避免被牛角草泥马发现。
牛角草泥马观察了半天未见有什么危险,便低下头又接着大吃大嚼起来。
鲁达玛算好了角度,小心的移动,让自己与牛角草泥马还有那三棵树形成的天然笼子成一条直线,这样方便她将牛角草泥驱赶进去。
鲁达玛想得很美好,草泥马属草食性动物,而食草动物一般都性情温和,胆子不大。于是她做好打算,手里攥了两只树杈自藏身处猛的跳出来,想吓牛角草泥马一跳,令其惊慌,这样它一慌不择路,便会跑进那个天然的笼子中,她再用手中的树杈结果其性命。这样,她和野人兄就可以一个星期不发愁粮食问题了。
可惜,她忘记了一句古语“兔子急了也咬人”。
牛角草泥马是如她想象那般被惊到了,可是她却遇到了“二般情况”。牛角草泥马并没有慌不择路,而是赤红了眼睛,两只粗壮的大犄角对准了她,鼻孔喷着气,一只前蹄子不停的刨着地,那架势分明就是一只愤怒的斗牛。
鲁达玛也感到了情况的不妙,两手抓紧浴巾免其掉下来,转头就跑。
牛角草泥马在后面愤怒的追。
鲁达玛此时无比庆幸,牛角草泥马不会奔跑,而是跳。否则,她早就葬身在它的犄角下了。
在一通慌不择路之下,鲁达玛钻进了本来是给牛角草泥马准备的“笼子”中,拍着胸口大喘着气。
牛角草泥马围着“笼子”转了两圈,然后对着鲁达玛如同示威般打了个响鼻,扭头走了。
鲁达玛坐在“笼子”里心虚不已。这个世界的草食性动物竟然如此凶悍,好悬没了小命。
目送走了牛角草泥马,鲁达玛自“笼子”里爬出来,重新紧了紧身上已有些松垮的浴巾。
没有草泥马肉吃,至少知道了这野葡萄可以入口。是的,鲁达玛给这种蓝紫色的小果子起名叫“野葡萄”。这样熟悉的名字会令她感觉原来的世界离她不算远。
鲁达玛摘下一粒放入嘴里,不甜,有些酸,又带些涩,却胜在有清香在口中回荡。挑了挑眉,鲁达玛告诉自己知足常乐,她又多了一样可以果腹的东西了,不是吗?
折了几大枝子野葡萄,扛在肩膀上往回走。
鲁达玛扛着野葡萄回到她的“营地”。
火堆因长时间无人看管已然熄灭了。
野人兄还在睡着,鲁达玛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在发烧,不过温度比凌晨时要低了许多。
她拿了一粒葡萄塞进野人兄的口中,絮叨着:“生病发烧要补充维生素。”
野人兄只吃了一粒,眉头就皱了起来。当鲁达玛放第二粒进他嘴里时,他竟然纵着鼻子,用舌头将其顶了出来。
呃……挑食?原始蛮荒人竟然也挑食?
鲁达玛顿时满头黑线。
又拿了一粒硬塞入他口中,然后捏住其有些起皮儿的两片嘴唇,口气极为严肃道:“挑食的不是好孩子,必须吃掉。”
野人兄来回摆头,挣扎无果后,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头也扭向一边,如小孩子发脾气一般。
鲁达玛坏心眼的又拿了两粒塞进他的口中,硬逼着他吃下。
结果野人兄猛然侧头,挣开她的手,并快速跃起身,将鲁达玛反扑于身下,双眼有些混沌,却圆睁着紧紧锁在她脸上。
“哈哈”声自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似猫科猛兽发怒的样子。因着长时间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声音的发出而上翻,露出雪白的牙齿。这牙齿有些尖利,不似人类更像肉食性野兽。
野人兄此时的样子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似乎随时都会咬断她的喉管。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鲁达玛害怕。
待野人兄的眸光转为清明,看到那个引起他烦躁的人是鲁达玛时,用头在她颈项处蹭了蹭,发出两声“呜呜”就又闭眼躺了回去。
鲁达玛有一瞬间的错觉,在眼前的野人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昨晚黑豹子的影子,特别那动作,还有那两声“呜呜”真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被这一惊吓,鲁达玛老实了,她瞅了瞅野人兄,撇嘴,没想到这病秧子还是个暴脾气。
吃了些野葡萄,鲁达玛盘算着,怎么将“营地”转移到树丛边上去。要是只有她自己的话两腿一迈就走人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因为根本就没有嘛。可是,有野人兄这个病号,就没那么容易了。
把他扔这不管了?
会不会被野兽吃掉?
不用想了,很有可能,就是不被吃掉也可能发烧烧死。
按说野兽都会寻找一些草药什么的给自己治病,野人兄不会吗?昨天傍晚消失了那么久,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