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委屈的“呜咽”一声,抱着乌龟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鲁达玛。
呃……他,他竟然变成人形的时候还能把尾巴留在外面,不缩回去。尾巴自他的后尾骨延伸出来,绕在身前。鲁达玛摸了摸,尾巴有些紧绷,还带着轻微的颤抖。鲁达玛捋着他的尾巴绕至到夜的身前,才发现,他的尾巴被大乌龟叼在了嘴里。
难怪啊,难怪。难怪夜变回人形将尾巴留在了外面,这是被乌龟咬住了啊。鲁达玛想偷笑,可是看到夜那紫色眸子中有隐隐有羞涩和痛苦流露而出,有些求救般望着她,鲁达玛心下一软,便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
鲁达玛搬着乌龟壳左右察看,想帮夜救出尾巴。谁料想,她每动一下乌龟,夜就“哈哈”两声,听着就知道极为痛苦,看来是越咬越紧。鲁达玛只听说过大老鳖这东西会咬住了不松嘴还越咬越紧,今天这只乌龟难道也这样?
鲁达玛不敢再动乌龟了,这再咬狠点把夜的尾巴咬断就麻烦大了。眼珠一转,嘿!有主意了。她让夜抱着缩脖大乌龟轻轻放进溪水里,一动不动的慢慢的等待。过了许久,乌龟许是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悄悄的伸出头,松开夜的尾巴,转身,以它最快的速度向溪中心游移而去。
夜的尾巴一得到解放,便似一道黑色闪电,冲向企图逃跑的乌龟,鲁达玛都没看清他何时变的豹子。爪起爪落,待鲁达玛看清时,乌龟的头就这么被夜的利爪死死钉在了溪底的沙石中。
另一只爪子则伸向乌龟那细小的尾巴,又一个快速的爪起爪落,溪水中便有红色的血丝和一种黄色的什么液体晕散开来。
随后,夜化了人形抱起被他抓烂了头的乌龟自溪中走出,来至鲁达玛身边,抬起左手向着她晃了晃,眼中透出一丝得意。他手中捏着一条断掉的小尾巴。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男人。没管那只倒霉的大乌龟,鲁达玛拍拍夜,让他变身成豹子,然后检查他的尾巴。
这大乌龟下嘴可真狠,看着伤口,鲁达玛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有小指长的伤口皮毛外翻深可见骨,好在夜有超强的愈合能力,流出的血已渐渐结痂。难怪夜要切了乌龟的尾巴,这事儿要是搁到自己身上也得报仇。
鲁达玛打了溪水帮他清洗了伤口,又取了些草木灰敷于其上。抱着他的尾巴轻轻的吹着,问道:“夜,很疼吧?”
夜用他毛绒绒的大黑脑袋蹭了蹭鲁达玛的手臂,喉咙中发出轻轻的“呜咽”,似在寻求安慰。
鲁达玛揉揉他的脑袋,挠挠他的下巴。
安抚好夜,勒令他尾巴上的伤口好之前不许变身,鲁达玛开始研究起乌龟来。
她看上乌龟坚实厚重的大龟壳了,把它清理出来,做个烧热水的锅想来一定比木头好用。鲁达玛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她拿出骨刀对着脸盆大的死乌龟开始动手。
一刀下去,鲁达玛发现,乌龟的血和其它动物不一样,红色的只有丝丝缕缕,大多数是奶黄色的,摸上去有些黏黏糊糊,像是黄油。因是在火堆边下的手,有几滴乌龟的血液溅到了火里面,发出了“噗噗”的声音,火苗好似也燃得旺了些。
呃……难道真的是油?
鲁达玛用树枝蘸了些乌龟血举到火堆上,“噗”的一下子,树枝像火柴一样很快便燃烧了起来,不向往常需要等待一会儿树枝上才会出现小火星儿。
太好了,即便不是油,这血也一定是很好的助燃物。那么保存火种的问题就解决了,冬天的夜里也不怕火会熄灭。鲁达玛抱着大乌龟壳“嘿嘿”傻笑起来。
直到夜看不过去了,发出了两声“呜哇”才将她唤回神来。
将乌龟壳清理干净,鲁达玛装进些水挂到火上烧。真不错,防火防漏的,还结实耐用,就是沉了点,不过鲁达玛已很是知足。并且她还发现了,乌龟的脂肪也和它的血一样是很好的助燃物,一物多用哪。鲁达玛决定管这种龟叫“油龟”。
保存火种的助燃物找到了,可是又有一个新问题出现了。
一只油龟的脂肪和血十分有限,很快就会用完,那么她上哪里去找这样的油龟呢?
油龟的栖息地必然要有水,那么,这只油龟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沿着溪流过来的。也就是说,只要沿着溪水去寻就可找到了?
想到这里,鲁达玛心中豁然开朗。
这几天她先准备过冬的衣服,自己的要做几身,夜也要准备两身。等她做好衣服,想来夜尾巴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们再去寻找油龟。
三天后,鲁达玛指了指那个被她当锅用的乌龟壳,“夜,我们去找油龟,去找这个,龟!”便拉着夜启程。夜则满眼迷茫倒也乖乖的跟着她沿着溪流往峡谷的更深处走去。
原本鲁达玛一直认为峡谷里的居民除了会飞的鸟以及溪水里的鱼、虾、蟹,就只有她和夜了。今天她才看到这里还有其它“居民”,但也都属弱小的草食性动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山不可容两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所以这里除了夜这个“峡谷领主”不会再出现凶猛的肉食性动物,出现了也是来抢地盘的。
呃……鲁达玛就没想过,她是算那“一母”呢?还是草食性动物啊?
当然了说这些草食性动物弱小,这个“小”是相对而言的,要是和近似的二十一世纪的动物相较还是“巨无霸”。鲁达玛想来,她之所以没有见过,一定是这些动物碍于夜的“淫威”不敢靠近她和夜的居住地的缘故。
鲁达玛手中拿了根直溜的大树棍,棍的一头绑着打磨得有些尖利的兽骨,怎么说呢,就像一把原始人捕猎的矛。这是她给自己做的武器,以防万一,如遇有猛兽什么的,她不想成为夜的拖累。
鲁达玛顺着溪流在前面走,夜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后面跟着。就看着鲁达玛一路走,一路不时的探头观察。
“她在找那天伤了她的兽?”——这是夜现在脑子里的念头。他知道鲁达玛手中拿着的东西很厉害,中午的时候他就亲眼看着鲁达玛用它戳死了一只猎物。鲁达玛叫它“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