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角牛狂奔过后,上当的鬣狗死的死,伤的伤。有两条落网之鱼被小墨与夜逮到后毫不留情的咬死。
当一切归于平静,鲁达玛和夜在那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韧的踪迹。
鲁达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韧出事了。
可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韧放弃活着的话,这里为什么没有看到受伤的身影,或死去的身体?
一直到傍晚,鲁达玛和夜带着狼群回到他们的临时居住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韧守在罗娜的尸体边上,一下一下的轻舔着它。
韧的身上有许多伤,被鬣狗抓咬的,还是被狂奔的无角牛踩踏的。它的尾巴已折断,不再会摇动,左前肢有些变形,看上去应该是骨折了。它的嘴里在一丝一丝向外渗着血。
但是,这一切好像对于它都不重要了,它感觉不到疼,只一心守在罗娜的边上,轻轻的舔着,帮它梳理早已失去光泽毛发。俨然如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
鲁达玛站在那里,不知不觉间,眼睛就变得模糊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韧的时候,它的后腿严重腐烂,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或断腿保命,或不治而亡。
罗娜为了保护它,将其与小银和小墨一起藏在领地内的一个小山洞中。努力的养活一家四口。
如今,罗娜死去,韧也不愿独活于世,拖着重伤的身体也要回到爱妻身边。这是不是就叫:生同衾,死同椁。
穿越到这样一个异世,看着两匹巨狼在自己面前演绎了一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爱情。
狼与狼之间的感情能叫爱情吗?
鲁达玛只迷惑了瞬间,心中便有了答案。
如果这都不叫爱,那么世间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之为爱?
“爱”并非人类独占的感情,只要有血有肉有心,那么就会有情,有爱。
当最后一滴血自韧的嘴角流下来,它将头靠在罗娜的颈间,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间在它们的世界里静止了……
鲁达玛和夜将罗娜与韧葬在了盐池的边上,以后,每到他们来这里取盐的时候,都可以看看它们两个。
在埋葬罗娜与韧的附近生长着许许多多的盐体结晶,像是一大片美丽的水晶簇,当阳光洒下来的时候,一闪一闪的像跳动的精灵。
狼群又拿回了它们的领地,小墨成为了狼群的首领,它带着那匹小母狼延续着罗娜与韧的生活方式,在这片大草原上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春季即将过去,鲁达玛在做了几番心理准备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像预料之中的那样怀孕。她家“大姨妈”来了。
在这个世界,春季应该是一个繁衍的季节,以豹人们的表现来说,应该是极容易受孕的。可是,经过夜那么努力频繁的播种之后,自己都没有怀孕,鲁达玛开始怀疑,自己和夜是不是有基因排斥。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和夜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
在想到这一点后,鲁达玛不知道是应该伤心难过,还是开心庆祝。
按理来说,她应该庆幸的,这样就不必时时担心会生出来一个或残缺、或畸形的小怪物。可是,鲁达玛却发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弥漫了她的心。她其实是渴望能够和夜孕育一个小生命的。
自从草原之行回来后,受巨狼罗娜一家的影响,夜变得极为沉闷。这与他原来不善言辞的闷葫芦状态是截然不同的。那时的夜虽不太善于用语言表达,但是却时而逗比,时而萌态可掬。现如今,夜的身上似披上了一层叫做沧桑的外衣,时有若无的没落让鲁达玛看了既心疼又难过。
鲁达玛厚着脸皮,连勾引之事都天天为之了,才偶尔在他脸上看到一个笑容。
进入夏季之后,仅过了十多天,暴雨就如瓢泼一般降临了,较之前两个夏季,今年的雨来得早了一些。
进入了雨季之后没多久,夜似乎变得更不正常了,连最令他着迷的闺房之乐,都开始回避。起初鲁达玛还会和巨狼罗娜的事情联系起来,可是后来她发现,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夜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一些,不像前一阵那么消沉。
难道是春天繁殖季节过去了,所以他在这方面的需要在减退?
不对!
鲁达玛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上一个春季过去后,夜对这方面的兴趣也未见减退过。那这是为什么呢?变心了?厌烦自己了?
也不对!
现在,夜虽然拒绝房事,却对鲁达玛的亲昵未减分毫。
鲁达玛不得不往坏处想。
夜不会有那方面的疾病了吧?
她需要确认一下。
晚上,鲁达玛偎在夜温热结实的怀里……
夜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身体也渐渐升温。
鲁达玛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可是,夜却还是若无其事一般,闭着眸子假寐。
有反应啊?
没毛病啊?
可是,为什么……
鲁达玛不甘心被夜这般无视,她的小手轻如鹅毛般抚过夜那六块坚实的腹肌……
一只粗糙的大掌突然攥住了鲁达玛欲要作怪的小手。
“达玛,乖!”
夜的声音低哑,并且带着粗重的喘息。
“夜……”
鲁达玛细声轻语,那声音如同无骨的小手,撩拨过夜的心。
得到回应,鲁达玛乘胜追击,伸出另一只小手向着夜探去……
“达玛,不乖!”
作怪的小手再次被擒获,鲁达玛不甘心的以身体去磨蹭他。
“夜……”
细白的贝齿轻轻咬上夜的前胸。
“达玛!”
夜的身体瞬间紧绷,他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明显。一只大掌如巨钳般将鲁达玛的两只小手抓在一起,伸出粗壮的手臂,将鲁达玛紧紧的固定在他的胸前……
“老!实!睡!觉!”
鲁达玛可以听出来,夜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是多么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