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房间
她在医院昏睡了三个月,醒来后,便被这个所谓她的青梅竹马告诉她他们已经领过结婚证的男人,接回了莫家,他们在这里拌嘴吵闹,也被他那时候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所气恼,所厌恶。
她还被莫千千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是伤的,差点被拽跌下这张床,那时他及时出现护住她,还扇了莫千千一耳光。
在这里,他莫名的不让她进失忆前她自己的房间,莫名的不允许她再叫他莫哥哥,莫名的不让她见爸妈。
后来带她回家,又莫名的愤怒强要了她,害她怀了宝宝。
虽然他没说过一句喜欢她的话。
但是有了孩子后,他们的欢乐多了很多,他包容她的小性子,纵容她的使坏,忍受她的暴脾气…
他曾被她怼得黑脸炸毛,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有一次她犯了错,被罚站在浴室门口为里面洗澡的他朗读新闻…她却自作主张,给他讲了一堆的冷笑话,气得他差点冲出来将她扔出窗外。
又有一次,她玩着手机不能分心,却很想吃草莓,就变着说法驱使男人喂她吃,好说歹说,他被唠叨烦了,很不情愿的捡了一个塞到她嘴里。
结果,她玩得太认真没注意,昂一口咬下去,草莓连同男人的手指一并啃在嘴里。
男人气得暴走,一把夺过她手机,冷哼哼的:‘没收一礼拜’
还有一次,可能是怀孕影响了情绪,她那晚特别不开心,心情烦躁到想打人。
冲进这个房间,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冲刚躺上床要睡觉的男人吼:‘莫擎苍,别以为你是孩子他爸,就能肆无忌惮的在梦里欺负我’
‘…又做噩梦了?又梦到我欺负你?’他从床上下来,好脾气的走过来抚了抚她凌乱的头发。
‘…别以为跟摸猫咪一样摸摸我的头,我就能原谅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我要气炸了~~’她鼓着嘴,气哄哄,还气得理直气壮。
‘……’男人将她横抱起来,放到自己被窝里,自己也进去,勾了勾她说:‘上来吧!你不就是想匍我身上睡吗’
‘……’她咧嘴笑开,麻溜的爬了上去,趴好…心情大好。
那时的他们,没有过一句喜欢和爱的话语,却也能感觉有彼此的陪伴,生活如此美好。
可是,世事难料。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几天时日,她们就变成现在这样。
她没想到,梅姨走了,孩子没了,他也离她越来越远。
白可卿从黯愁中回神,一步一步费力的开始清理……
楼梯口
金兰问小文:“咱们少爷现在不是很恨她吗,怎么还允许她进他屋?动他东西?”
小文摇了摇头:“可能是习惯了吧。其实说来也有些奇怪,过去少爷可是怎么样接受不了除张妈以外的人进去的,可是那个女人大半年前在婚礼上失踪,车祸住院,回来后,少爷就会让她进他房间,睡他的床了,而且对她的态度…”
“怎么样?”
“我也说不清楚,就记得刚把她从医院里接回来的那段时间,少爷对她其实很冷,很不耐烦的。后来没几天,就对她特别的好,比失踪前对她的那种好感觉还很不一样。”
“哼~~管它多好,反正现在也就是个下人而已。”金兰又扭头看看四周,怼了怼小文好奇问:“小文,你说梅姨是她害死的?怎么害死的?在哪里害死的?”
小文抬眸,指指金兰脚下:“就在你脚下的地方”
金兰一楞,倏然跳开,惊呼。
小文窃笑,金兰一个核桃敲过来:“臭丫头吓唬谁呢?”
小文捂着头,憋屈:“我说的是真的啊,那天晚上梅姨就是从上面滚下来,满头是血的躺在你刚刚站的位置。那时候是后半夜,就只有那个女人在梅姨身边。而且二楼楼道口的监控都拍下来了,就是那个女人推的。”
金兰惊愕,抬眸往楼梯瞅了两眼,发毛。
……
夜8点
莫擎苍略疲惫的神态回到主宅,还没进门,一个管家装扮的妇人噙着笑迎出来。
他不咸不淡的客气了句:“你是兰姨吧!”
金兰眉开眼笑:“是是,你的晚饭我已经让赵妈准备…”
“她人呢?”
“…赵妈啊,她在…”
“…白可卿”
金兰一楞,差点忘了,那丫头打扫了一下午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她,她还在你的房间”
莫擎苍邹了邹眉,轻瞥了眼金兰,往门内走去。
上了楼,他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清洁水味道扑面而来,他长腿迈进几步,客厅的地板还是潮湿的。
他呼了口郁气,侧身又往里间走。
一进门,心里骤然一滞,他忙冲过去,无比恐惧的抬手,声调不稳:“白,白可…”
话音未落,女人清晰而均匀的呼吸声飘进耳内。
莫擎苍面色瞬间黑沉,正直身子,死死盯着底下,以一个大字抱的姿势,横趴在床被上女人……的背。
他没好气且又很粗鲁的将她抱了起来,却没有把她放进被窝里,还是抱着她往门外走…
他真的好想,好想将她丢在外面,让她再冻个伤风感冒鼻涕眼泪流。
走出门口他又不忍,犹豫了会,又转身想往回走。
“少爷,这臭丫头,她在里面睡着了?不好意思,事太多我忘了。我现在就叫醒她…”说着金兰过来就抬手向他怀里的女人伸来。
莫擎苍蹙眉,侧身避开金兰的触碰,往走道抱去,边质问:“她的手怎么回事?”、
抱起她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的膏药和手心的红印。
闻言金兰一怔,结结巴巴道:“可能,可能是白小姐不适应下人的活,伤扭到了。干活伤筋的事情,经常会有,我也就没注意,她也没跟我说。”
莫擎苍沉下一口气,没有再问,暗暗痛骂自己又开始心疼她。
做下人吃点苦,总比死要好啊!
更何况,她吃了苦,他应该高兴才对。
很快,他将白可卿抱回了佣人楼的小屋。
金兰在门口,深思片刻,请示性问:“少爷,要不要让她休息几天?”
她还是想亲自确认这个少爷对那个小女佣的态度。以免以后搞错情况,错整了她,那就真的自讨苦吃了。
莫擎苍往外走了几步,金兰跟上。
男人似毫不在意的说:“她只是个佣人,不用搞特殊”
金兰松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