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和童珍大婚,婚礼在度假村举行,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绿茵茵的草地,清清的小湖,白色的薄纱和碧绿的草地交相辉映,一袭洁白婚纱的新娘挽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新郎,款款穿过缀满白色玫瑰和百合的拱门,走进蓝天碧草之中。
二宝坐在顾晨希身边,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蓝色的针织衫,空空的脖子上系个粉蓝色的小围巾作为点缀,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耳边,睁着一双乌黑滚圆的眼睛左顾右盼,素净的嫩白小脸俏生生的,自从顾莱干预她的衣着打扮后,二宝的整体气质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二宝的视线偷偷越过顾晨希,望向过道另一边的座椅,顾莱亲昵地依在一个漂亮妇人的身边,刚刚顾莱叫她奶奶,顾晨希叫她妈,二宝一时纠结是随顾莱叫奶奶,还是随顾晨希叫阿姨,漂亮妇人已经牵着顾莱的手走开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季雅抬眼望过来,二宝探长的脑袋一缩,正襟危坐,不敢乱看。
季雅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眼底的憎恶之意一闪而过,鬼鬼祟祟的,全身都透着股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久闻二宝的大名,这次见到真人,季雅对她的看法丝毫没改观。
顾晨希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新娘新郎,兜兜转转,今天终于尘埃落定。
婚宴是自助餐形式,二宝手里端着一杯果汁,寸步不离地跟在顾晨希的后头,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偌大的草坪,不管他走到什么地方,都有熟识的人跟他说话。
二宝偷偷瞄远处的顾莱,苑倩倩还有顾晨希的妈妈,几个女人正围着新娘聊天,二宝早前因为橙汁得罪了童珍,又有些怕季雅,愣是不敢上前凑个热闹。
顾晨希跟一个中年男人聊了几句,两人碰了碰杯,他又继续前行,然后停下来跟人聊天。
对于像小尾巴一样紧跟在他身后的二宝,那些人都很有默契地不问,圈子里已经传开了,顾公子搭上一个小保姆,跟家里闹翻了,现在情况不明朗,小保姆可能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可能顾公子只是玩玩,所以现在的二宝是个尴尬的存在。
二宝追在顾晨希后面,满草坪地转,不知不觉就灌了一肚子的果汁,憋了一泡尿。
侍者端着托盘从身边经过,二宝将杯子送到托盘上,她憋着尿等着顾晨希跟人聊完,看他们一时半会儿聊不完,二宝悄悄转身,目标度假屋的大堂,那里有厕所。
季雅余光扫过二宝捂着肚子,哈着腰,一路狂奔的背影,她做出这副样子,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尿急。
二宝一口气冲进厕所,解开裤子,开闸放水,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总算是解脱了。
出了隔间,二宝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服和发型,不着急回草坪,她背着手不急不缓地参观度假村的设施。
金灿灿的电梯,顶楼是套房,这跟二宝以前打工的酒店一样,弧形的观景台正对着外面的草坪,二宝脸贴着窗户,眯起眼睛搜寻顾晨希的身影,得,还在那聊着呢。
一扇门打开,二宝下意识的一个闪身,猫到圆形大理石柱的后面,走在前头的是新郎林裴,他身上的西服有些凌乱,他边走边整理衣服,跟在后头的是洛可,走了几步,洛可撅着嘴,气呼呼地不肯走了。
“宝贝儿,婚房都先让你睡过了,新郎也让你先用了,还撅嘴呢?”林裴停下来,长臂一揽,将她拉进怀里又搓又揉的。
“晚上,不许你碰她。”洛可软软地趴在他胸口,伸手捏他的鼻子。
“都攒着给你了,哪有精力给她。”林裴低头在她耳边说着污言秽语。
“一年,一年就跟她离婚,不许反悔。”洛可哀怨地盯着他。
“一年的时间足够我家老头子往上爬,这一年你乖乖的。”林裴一手抚上她细嫩的脖颈,笑着警告她,他娶童珍就是想借住岳丈的势力,让他家老头子顺顺利利地进京,不进则退,老是待在一个地方,迟早会被人灭了。
“告诉我,你一点不爱她。”洛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泛酸水,女人一旦陷入****,就会变蠢,洛可也不能幸免,她本来只想要林裴的钱,结果引火****了,不但赔了身体,还赔上心。
“我一点不爱她。”林裴从善如流地说。
洛可满意地放开他,帮他整理好衣服,又从手包里拿出男士香水,往他身上喷了一点,以掩盖他身上的女人味,这一款香水也是他经常用的,童珍不会怀疑。
刚去洗手间的度假村经理现在又返回来,毕恭毕敬地站在电梯口,“收拾一下。”林裴打个响指说,他是这家度假村的幕后老板。
经理恭敬地应一声,帮他们打开电梯,洛可中途走出电梯,没人知道她回来,一年前她跟顾晨希哭穷,顾晨希给她介绍了一些时尚圈的人脉,洛可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常去参加国外的时装秀。
二宝背靠着大理石柱子,手脚冰凉,等那经理走开,她一溜烟跑到楼梯口,爬楼梯下去。
窝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二宝拨通洛可的手机,“你跟林裴,不害羞。”她喘着气,低声道。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就你一个人?”洛可拿出房卡打开门,走进去,用力摔上门,压低声音问。
二宝粗粗地嗯了一声。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洛可冷声道。
二宝腿一软,一下子坐到台阶上。
“听着,我怀孕了,你不想一尸两命就把嘴巴闭紧,童珍是大记者,她还要你操心吗?如果你告诉顾晨希,顾晨希肯定会告诉童珍,到时童珍和林裴都不会放过我,他们杀死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洛可坐到床边,耐心地跟她说明厉害关系。
二宝重重地喘着气。
“呆子,你跟我才是一家人,这事一旦曝露,林裴为了家族利益,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下手,童珍为了她的脸面,也会对我下手,他们就是这样的人,顾晨希也不例外,你自己要留个心眼。”洛可越说越难过,本来是想唬住二宝,说着说着心就凉了,她毫不怀疑林裴会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牺牲她。
挂了电话,二宝将头埋进膝盖,手机陡然地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在哪里?”顾晨希打来的。
“尿尿,我迷路了。”二宝闷声说。
“笨,我去找你。”顾晨希拿着手机朝大堂走去。
“不用,我——”二宝站起来一脚踩下去,踩了空,骨碌碌地滚下楼梯。
“别告诉我,你又摔了。”听着耳边传来的奇怪声音,顾晨希皱眉道。
二宝气若游丝的嗯一声,最后顾晨希在楼梯间找到了人,手和脚都还在,摔跤的人白着脸泪如泉涌。
“很疼?”顾晨希将她楼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胳膊和腿。
二宝摇摇头又点点头,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她这颗心太沉重了。
“蠢货。”
“娇气。”
“乖,我揉揉不哭了。”顾晨希抱着她,轻揉着她的后背,先是冷嘲热讽,最后很无奈的在她耳边柔声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