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希不在家，二宝盘腿儿坐在他的专用椅子上，登上QQ，她的好友里现在总共有四个人：萧姑姑、王森、顾晨希、大宝。
四个头像只有大宝的亮着。
“萧世宝”：吃晚饭了吗？
“可儿”：减肥，顾教授呢？
“萧世宝”：顾先生晚上回北京了。
“可儿”：看不出来，你挺厉害的，堂堂一个大学教授都能被你拿下。
二宝咬唇看着电脑屏幕，脸颊微微发烫。
“可儿”：进行到几垒了？
“萧世宝”：什么？
“可儿”：一垒牵手，二垒接吻，三垒爱抚，本垒makelove。
二宝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手指头在键盘上盘旋半天，一个字也没敲出来。
“可儿”：你个呆子，我用脚趾头也能猜出，你们早就本垒打了！
“萧世宝”：你跟林裴……
“可儿”：停留在上半身，在拿到结婚证之前，一定要守住最后的界线。你个呆子，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晚了，做避孕措施了吗？
“萧世宝”：嗯。
“可儿”：他用套就戳破套，吃药就换成维C，只要怀上孩子，拿下顾教授易如反掌。
二宝双手捂脸。
“萧世宝”：过年你跟我回家吧，奶奶很想你。
“可儿”：圣诞节我要飞加拿大，接下来要准备毕业设计，明年再说。
“萧世宝”：设计什么？
“可儿”：服装设计，我要准备一个环保服装秀。
“萧世宝”：大宝加油！
“可儿”：等一会儿一定要记得删除聊天记录，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二宝呶呶嘴儿，最后还是回了一个嗯。
洛可下线了，二宝删除了跟大宝的聊天记录，她怔怔地盯着顾晨希那胖乎乎的企鹅头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屏幕，然后咧着嘴角傻笑起来。
夜深人静，二宝背着手在公寓里来回溜达，每隔几分钟就去看一下电脑，万一顾晨希上线，她可以及时跟他打个招呼。
熬到凌晨三点，二宝打着哈欠，走进他的卧室，一头扑到他的床上，抱住他的被子送到鼻子底下，贪婪地嗅着，她对味道很敏感，尤其喜欢闻她自己盖过一段时间的被子，上面熟悉的味道会让她放松，觉得安全。
二宝不喜欢闻别人盖过的被子，顾晨希是个例外，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很安心。
二宝闭上眼睛想着他头发的味道，嘴巴的味道，下巴的味道，喉结的味道，胸膛的味道，他那里的味道……
“顾先生——”
“顾晨希！”
“晨希，顾教授——”
二宝抱着他的被子在大床上打滚，嘴里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感觉有点害羞，她嘻嘻笑着将头缩进被子里，用力吸着鼻子，嗅着被子上属于他的独有味道。
顾晨希乘最早一班航班返回，到公寓的时候刚刚9点，屋里静悄悄的，卧室里他的被子鼓了一个大包，从头到尾只露出一只莹白的脚丫子，脚趾头颗颗饱满，顾晨希站在卧室门口望向床上的脚丫子，第一次细看她的脚，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傻不楞登的脚。
顾晨希端着煮好的咖啡走进书房，电脑还开着，他眯了眯眼睛，点开她的QQ聊天记录。
他一边抿着咖啡，一边欣赏着她跟洛可的聊天记录，她大概删除过了，却没能彻底删除。
二宝迷迷瞪瞪地经过书房门口，余光撇到颀长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后退几步退回去，用力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你回啦！”她满心欢喜地盯着他，才一个晚上没见，就好像是过了很长很长时间。
顾晨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伸到他眼前，“你煮咖啡啦？”她像小狗一样吸着鼻子，盯着他的嘴，明知故问道。
“刷牙。”顾晨希嫌恶地避开她喷出来的热气。
二宝转身就往外冲，几分钟后又去而反复，“吃早餐了吗？”她微微踮脚，想要闻他嘴里的咖啡味道。
顾晨希用书隔开她的脸，“安静。”他简短地命令道，心底涌起烦躁的情绪，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就连二宝这样的蠢货都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勾当。
二宝听话地闭上嘴巴，安静地站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他。
“蠢物，蠢物，蠢物。”他突然用书敲她的脑袋，嘴里连骂三声蠢物。
二宝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傻笑着望他，他从头到脚真是没有一处不合她的心，就连骂人，都是如此好听。
顾晨希伸手摸摸蠢物的脑袋，他等着，看这个蠢物预备怎样讹他。
大学放寒假，顾晨希接了一个国内企业境外上市的case，企业在国内，市场在国外，两边的法律和制度都存在很大差异，”公司法”、”证券法”等规定都不尽相同，因此就需要境外、境内律师携手合作才能完成。像顾晨希这种留学回来的法学专家并且在国内司法部门有一定工作经验的人，很受客户的信赖。
这是个大业务，企业上市后，顾晨希能拿到上千万的律师代理费，这么大的项目，他需要从事务所抽调人员组成一个团队，除去分给他们的提成，最后有七百万左右能流进顾晨希的私人账户。
在这个时代，如果还把律师和打官司划等号的话，那就落伍了，现在的企业不是等到要打官司的时候才请律师，而是在企业决定投融资的时候，或者企业做重大的经营决策时，律师就开始帮企业进行合理性审查，规避法律风险，以免事后翻船。
已经凌晨了，顾晨希还坐在书桌前，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修长的手指搭在鼠标上，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着电脑上的法律意见书，每一个条款、每一个词、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要仔细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二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正在阅读老人与海，四大名著已经看完了，她不时抬眼扫一眼书桌上的咖啡杯，看看咖啡是不是还冒着热气，她现在已经很会煮咖啡了。
顾晨希的左手动了一下，二宝倏地站起来，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拿起桌边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用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将点燃的烟送到他唇边。
二宝托着烟灰缸站在他身侧，不明白学校上课的时候没见他熬夜，现在放寒假了，他反而整天熬夜。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字母，二宝眯起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几个熟悉的英文单词，还真是不容易找，一眼这么望过去，她认识的单词不超过五个。
二宝的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在那烟灰掉下来的瞬间，她用烟灰缸稳稳地接住了，等到香烟燃到小半截的时候，防止烫到他的手，二宝抽走小半截香烟，端着烟灰缸退回到沙发边，她小口小口地抽完剩下的烟。
顾晨希按下打印，扭过头去，二宝正仰头吐烟圈呢，“二宝。”他淡声叫道。
二宝急忙掐灭烟头，“怎么了？”她一溜烟地跑过去，半弯着腰，黑黑的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顾晨希将椅子向后挪了挪，跟书桌隔开一定的距离，他褪下睡裤，坐到椅子边上，两腿张开。
二宝脸颊一烫，半跪到他两腿之间，趴在他大腿上，张嘴含住他的分身，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舌头沿着四周灵活地打圈儿。
顾晨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到她的头顶上，从给二宝看科教片，到她开始尝试，直到现在的炉火纯青，验证了一个真理，熟能生巧。
“坐上来。”他哑声道。
二宝环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她轻哼一声，将头埋进他胸口。
二宝两腿发软地爬到沙发床上，躺进被窝里喘气，顾晨希将打印出来的文件放进资料袋，一并塞进公事包，“二宝，从明天开始你可以放假了。”他说道。
二宝扒着沙发，仰脸望向他。
“我要出差，直到学校开学才回来。”顾晨希收拾好明天出差所需要的法律文件。
“哦。”二宝愣愣地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