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冷少的极品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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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窦初开

黄毛没考上高中,手底下跟着一帮人,在镇上给人看场子,镇里所有的娱乐不管是迪厅溜冰场还是台球室,黄毛都能免费出入。

被揍的第二天,黄毛就骑着摩托车等在狗尾巴村的村口,“上车。”看见二宝,他甩了甩一头黄发。

二宝也不忸怩,当即骑跨到摩托车后座上,她能揍他一次,就能揍他无数次,二宝是不惧牺牲,不怕流血的,也许她的拳脚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她有一颗战斗到死的心。

黄毛高水平地发挥了他的摩托车技术,他将车子开成了S形,一头秀丽的黄发迎风飘飘,他的黄发长及脖颈,比二宝的头发还要长出一些。

黄毛在牛肉店门口停了车,“两碗牛肉面。”他甩一下头发,对老板说。

这家牛肉铺子的牛肉很出名,也很贵,只有过年的时候,萧老太才会来这里买一些牛肉碎末,回家熬胡萝卜缨子牛肉汤,吃的时候往热腾腾的汤里洒一些白胡椒粉,那个香啊——二宝吞咽一下口水。

黑糊糊的店里就摆了一张餐桌,这家店主要业务是卖生牛肉和酱牛肉,至于早点业务只是副业。

黄毛坐到对面的长凳上,眯起眼睛点燃一根烟,然后甩甩头发,仰头吐了几个烟圈。

香烟的味道,二宝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已经偷偷尝过了,味道很不好,尝过一次,她就没兴趣了。

白酒的味道,二宝上幼儿园时就尝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辣嘴,她除了有一颗战斗到死的心,还有一颗勇于尝试的心。

两大碗牛肉面端上来,一碗面起码有半斤,上面铺着密密麻麻的牛肉,还有绿绿的香菜,桌上摆着白胡椒粉,二宝往碗里洒一些胡椒粉,敞开了肚子吃。

黄毛掐灭手里的烟,也呼噜呼噜吃起来,二宝端起大碗喝光里面最后一滴汤,打了个饱嗝,惬意至极。

“记我账上。”黄毛甩着头发说,镇里的店家没有不认识他的,也没人敢得罪他,他有钱的时候就还帐,没钱的时候就欠账。

从这天开始,黄毛当起了二宝的专属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学,早上变着花样的带她吃遍镇上的早餐铺,牛肉面,包子,烧饼,东北水饺,豆腐脑……

傍晚放学,二宝跟着黄毛去逛了迪厅,溜冰场,台球室,录像厅。

初二开始学校要上晚自习,二宝逃了晚自习,去迪厅玩。旋转彩灯在头顶上转着,一群人在下面乱颤。

激烈的音乐突然停下来,黄毛拿着话筒深情开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他甩着头发,眼神透过刘海,深情地望向二宝。

在场的女孩们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二宝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喝着饮料,不知道为什么黄毛一甩头发,她就想笑,所以她没办法融于这个场景中,她就像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别人笑,别人哭。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黄毛的兄弟们一人拿一枝玫瑰,跟黄毛站在一起,冲着二宝的方向,大声开唱。

黄毛做了个停的手势,他用力地一甩头发,音乐响起,他扭着臀用粤语唱护花使者,“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

他的兄弟们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扭动臀。

二宝喜欢听粤语歌,现在回想起来,那年寒假在将军楼听到的就是粤语歌,不过不是《护花使者》,不知道是谁的歌。

唱完一曲,黄毛嘴里咬着玫瑰,双膝跪地滑向二宝,滑到她腿边,他再次一甩头发,将嘴里的玫瑰递给二宝。

二宝眼睛一眯,接过了玫瑰花,所有人发出狂热的欢呼声。

黄毛站起来,手一扬,柔和的音乐响起,“冷暖哪可休,回头多少个秋,寻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我得到没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安静地唱歌。

这首歌一下唤起了二宝的记忆,在将军楼听的第一首歌就是这首,晚上黄毛开摩托车送二宝回去,黄毛说那是陈百强的一生何求,不过陈百强五年前就死了。

“再唱一首。”二宝扯一下他的衣服。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黄毛深情地开唱。

这一刻二宝突然有些动心,她张开双臂环抱住黄毛的腰。

黄毛一个哆嗦,摩托车嗖地一下冲出独木桥,“啊——”伴随着两个人的惊叫声,噗通一声他们连车带人的掉进了河里。

二宝摔断了一条腿,她右腿打着石膏,拄着拐棍,在小院里来回溜达,她跟不三不四的人谈男女朋友,现在这事在狗尾巴村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三宝肩上扛着烧火铁棍,威风凛凛地守在院门口,他爸发话了,再看见不三不四的团伙出现,就将他们打出狗尾巴村!

现在全家人对二宝都没有好脸色,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二宝迟早是要蹲牢房的,弄不好还要吃枪子儿。

艳艳忧心将来的彩礼钱可能会大打折扣,如果搭上坏蛋,那是一分钱也捞不到,即便不搭上坏蛋,以后媒人说亲的时候,谈到这一段,那实在是膈应人,就连萧建军这样二婚的男人都喜欢个黄花大闺女,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喜欢黄花大闺女的男人!

艳艳端着饭碗,暗自观察二宝走路的姿势,越看越觉得她已经跟小坏蛋睡过觉了,两条腿走路都合不上了。

二宝拄着拐杖,独腿走路,慢慢挪去堂屋吃饭,桌上没有她的碗筷,她又转身一点点挪去厨房。

“细草狗,好人不学学坏人,跟你妈一个德性!”萧老太走进厨房,嘴里骂道。

二宝靠着炤台,掀开铁锅盖,铁锅里焖着扁豆饭。盛了一大海碗饭,二宝背靠着炤台,独腿立着扒拉扁豆饭。

萧老太坐在小凳上用菜刀剁猪草,边剁边骂,二宝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眼泪滴进碗里,就着扁豆饭一起被她吃进嘴里。

在二宝断腿期间,黄毛因盗窃罪被判入狱8年,他的兄弟团也纷纷获刑,他们偷盗自行车不过瘾,某晚居然翻进公安局的院墙,偷走了所有的警车。

如果二宝不是腿断了,可能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偷警车,那样的刺激没几个人能拒绝。

二宝腿好以后回学校上学,她的座位被搬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曾经她跟黑社会的人走得那么近,大家都说她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镇上所有的小混混都叫她大嫂。

学校找不到名目开除二宝,只能任她自生自灭,课堂上老师从来不叫二宝回答问题,只要她不影响其他同学,随便她做什么,可以睡觉,可以不来上课,可以不参加考试,可以不写作业。

中考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二宝居然考了590分,这个分数已经够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去市里上学开销大,二宝继续留在镇上读高中。

高中学业紧张又繁重,二宝住进了学校宿舍,她的脑子一直就没有大宝聪明,每次周考月考,她的成绩都不上不下地挂在中间,二宝唯一能做的就是死记硬背,促使她突然发奋读书的理由只有一个,她想离开这个地方。

临近高考的时候,二宝头发掉得厉害,常常头晕目眩流鼻血,二宝在鼻孔里塞上卫生纸,教室里的灯已经熄了,她点上蜡烛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