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娘娘大事不好了，现在皇城已经快被攻陷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我的宫女如凤冲了进来，扯着我的手连声说道。
我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缓缓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如此的惊慌？”
“娘娘，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这宫里头都已经传遍了，传说燕王的军队现在已经攻陷了京城，很快就会打进皇宫里来了，现在整个皇城都已经乱作一团了。皇上和皇后也都在想办法逃走呢。娘娘，我们也赶紧逃走吧，传说这个燕王杀人不眨眼。如果他攻入皇城的话，我们一定会被他给杀死的。”
听到婢女如凤的话，我微微一愣，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骗娘娘不成吗？如果娘娘不走的话，如凤也是要走的，反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这里留下来的。娘娘，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收拾金银细软。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想了想，缓缓的对她说道：“你先走吧，我不走了。”
“为什么？”她有些奇怪的望着我。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我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离皇上而去啊，否则的话就是不忠不义不孝，所以我是不会走的。”
“娘娘，你不要这么傻了，这个时候谁跟娘娘你谈忠孝仁义啊，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呀！”她对我说道。
我仍旧是摇头，对她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走的，你把这里的金银细软收拾一下，你一个人离去吧。”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娘娘你该好好保重才是。”
说完之后，她便焦急的去收拾金银细软，很快的她就把金银细软收拾好了。
走出来之前，她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悲悯，对我说道：“娘娘，你要好好保重啊。”
“好。”
我点点头，便挥了挥手，对她说：“你赶紧走吧，否则的话等到燕王的军队攻了进来，到时候你就走不了了。”
“是。”
说完之后，她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谁知道过了没有多久，她又重新回来对我说道：“根本就走不了了。娘娘，我们走不了了，怎么办？”
“怎么回事？”
“燕王的军队已经攻进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放火烧宫了，整个皇宫里面已经着火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皇上和皇后呢？”我连忙问道。
“皇上和皇后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现在整个宫里头都乱作一团，谁都不知道谁在什么地方，更别提皇上和皇后了。”
听到她这么说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哎！”
我练思遥嫁到这宫中也有些时日了，虽然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临幸过我，而且皇上也只是封我一个婕妤，但是皇上对我的恩典我都分明的记在身上。
想当初如果不是皇上大赦天下的话，我的养父也许就没有命了。
后来入宫之前，我的养父曾经千叮万嘱告诉我皇上曾经多么有恩于他，所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尽我最大的所能去服侍皇上。
养父的话我一直都牢牢的记在心里，而今宫里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又如何能够不紧张呢。
“那该怎么办才好？”
我望着如凤，一时之间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们还是赶快去找找皇上和皇后吧。”
“娘娘，你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疯了呀？”
如凤推了我一把，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恨之情，她对我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去找皇上和皇后，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逃命吧。”
我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上天要我们的命，那么我们也没有办法活着。”
“娘娘，我从来只相信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的命都是由自己争取的，而不是靠上天来争取，你明不明白呀？”
如凤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摇着我。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火势越蔓延越大，已经快要烧到我宫里头了。
而且我听到宫里面有阵阵的厮杀之声，我知道燕王的军队已经杀进来了，外面对于燕王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
传说燕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而且他竟然还想着要抢皇上的皇位，所以宫里的人提起燕王没有不害怕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那又能够怎么样呢。
既然上苍已经注定了让我死，难道我还要苦苦的去挣扎存活吗？
我相信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在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意义，所以我便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如凤见到这种情形，不禁连声对我说道：“娘娘，我真是没有办法同你再说下去了，我还是要想办法逃走。”
说完之后，她便还是在四处寻找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那厮杀声越来越近了，她望着我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知道她之前还是一心一意想逃走的，现在恐怕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她害怕出去碰上燕王的军队，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便把她拉过来，对她说道：“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哪里都不要去了，否则的话万一遇到燕王的军队，那情形可就不堪设想了。这宫里头对于燕王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听起来都很恐怖。”
果然，她听完我这么说后，只好委屈的跟我在这里。
我走到宫门口想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横梁落了下来，那横梁眼看着就要落到我身上了。
既然上天要我的命，那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所以我便闭上了眼睛。
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横梁便落了下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谁知道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抱在怀中，难道刚才是有人救了我？
我微微一愣，便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有一张英气勃勃的面孔进入了我的脸庞，那个人大概有三四十岁，长的十分的英伟，让我一眼见到便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他。
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英雄气概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比拟的，也是我这个久居深闺的弱智女子没有办法抵御的。
我真的很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我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看着我，一时之间也有些惊呆，想必也许他心里也喜欢我吧，我有些欢喜的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希望而已。
只听到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练思遥。”我小声的对他说。
“你叫练思遥，你是这宫里的宫女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询问自己会一字不落的回答他，我说：“我不是，我是这宫里的婕妤。”
“你是这宫里的婕妤？”他眉头皱了起来。
“不错。”我点头说道。
他便缓缓的把我放下了，神色变得很难看。
为什么他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呢？他到底是谁？而就这个时候，有人上前来对他汇报说道：“启禀燕王，找到了两具尸首，有可能是皇上和皇后的。”
“真的吗？”燕王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原本这就是燕王，原来这就是传说之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似的燕王，我顿时愣住了，可是刚才是他救了我啊，而且他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的一颗心就跳得特别快，这是看到任何人所没有过的，我望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看了我一眼，便吩咐手下说道：“派人把她给带去找王妃，就说是本王让王妃帮本王照看好她。”
“是。”当下就有两个人上前来对我说道：“请。”
而这个时候，如凤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娘娘，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放下我啊，如果你放下我的话，我就没命了，你看这后宫之中乱成一团。”
听到如凤这么说，我点了点头，就对那个人说：“她是我的宫女，必须要跟我一起。”
“是。”那个将士很恭敬的对我说，便带我去见徐王妃。
这是我第一次见徐王妃，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娴雅端庄的女子，这个女子看上去让人很是喜欢，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了她就像见到了自家姐妹一样，打从心底里有一种熟悉感。
她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就是燕王让我照顾的那位婕妤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天底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吗？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要让她照顾别的女人，她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满意，反而就这么柔声的对我说，仿佛她做的是天底下最应该做的事情一样。
“其实，娘娘，我。”我犹豫了一下，很想对她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似乎是很了解我心里面想对她说的是什么，她便笑着对我说道：“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思遥。”我说道。
“姓思吗？”
“不是，我姓练，我叫练思遥。”
“原来是练婕妤，你在这皇宫里多久了？”
我低下头去缓缓的说道：“我入宫也不过才半年多的时间。”
“那倒还是好的。”徐王妃笑着对我说道，她一边笑着，一边让我在一旁坐了下来，又问了我很多话。
大概过了有半天的功夫，便见到燕王走了进来，看到这个男人之后，我的心中仍旧是一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我的心里就会突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以前我也曾经见过皇上，见到皇上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感觉是十分的微妙而奇怪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燕王走进来之后，先上前去紧紧的握住徐王妃的手，对她说道：“我们大功告成了，王妃，我们大功告成了。”
他的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而徐王妃的脸上也灿若春花，她行了一礼，对他说道：“恭喜王爷。”
燕王点了点头，对她说道：“这一切也离不开王妃的功劳，当初如果不是王妃坚守北京的话，也不会使得本王能够如愿以偿。而今是大事既成，本王敬王妃一杯。”说完之后，他便走到案上，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徐王妃。
徐王妃接过去，一饮而尽，言语之中倒是颇有几分豪气，她说道：“王爷乃是天命所归，当上天子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臣妾打从心底里为王爷感到高兴。”
我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夫妇的一言一行，我不知道王爷是不是真的很喜欢王妃，也不知道王妃是不是真的很爱慕王爷，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看得清楚，那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
我可以清楚明白的知道，王妃的心里面真的只有王爷，她把王爷当作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天神，而王爷又何尝不是把王妃当作他的知己，他的伙伴，当作他最可以倚靠和信赖的人。
喝下酒之后，王爷一转眼这才看到了我，他微微一愣，说道：“她也在这里啊？”
“是啊。王爷既然让臣妾好生照顾她，那臣妾当然就帮王爷好生照顾她了。”
燕王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本王刚才在皇宫里救了她，瞧着她的样子还不错，倒是有几分本王母妃当年的风姿呢。”
我后来才知道他口里说的母妃，并不是马皇后，而是他的亲生母亲朔皇妃。
“可不是嘛，臣妾瞧着她倒也觉得好生欢喜，如果王爷喜欢的话，不如就把练婕妤纳为皇妃吧。”徐王妃缓缓的说道。
徐王妃的这句话在这听来不低于是晴天霹雳，我不知道徐王妃为什么会这么对王爷说，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啊，天下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容许自己的丈夫同时娶很多个女人，要么就是她不爱这个男人，要么就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可是仔细的看徐王妃，我觉得她根本就很爱王爷，而且也对自己非常有信心，那么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别人的女人？同别的女人来分享呢？所以我听完之后，就睁大眼睛望着她。
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燕王听到她说完之后，便握着她的双手对她说道：“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本王有你这个皇后就够了，本王登了基之后，一定会封你做皇后的。这么多年来，你陪着本王东征西战，真是辛苦你了。”
“王爷，您何必这么说呢？我能够陪着王爷东征西战，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而且我之所以希望王爷再纳一位妃子，只不过是因为我很了解王爷而已。我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也知道王爷对我的心意，总之，这件事情就由臣妾来作主吧。”
燕王听她说完之后，沉默不语，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两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燕王一见到我竟然要纳我为妃，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徐王妃肯把她的丈夫分给别人分享，直到后来我才慢慢的明白了，徐王妃肯把她的丈夫分给别人分享，那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她的丈夫，也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因为她太爱她的丈夫了，所以她丈夫喜欢的，她自然也就跟着喜欢了。
过了没有多久，燕王就登基了，而徐王妃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后，接下来已经成了徐皇后的徐王妃便把我叫了去。
徐皇后望着我，眼神之中带着几丝和蔼，小声的说道：“今日里本宫之所以把你召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也知道，皇上他很喜欢你，很希望可以封你为妃，不知道你心里愿不愿意？”
其实说真的，本来我以为建文帝死了之后，我也一定会为他殉葬而死的，毕竟就像我爹说的，建文皇帝对我爹有恩，那么不管是为了什么，就算是为皇上殉葬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在见了燕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
见到燕王的第一眼，我就被他的英雄气概所征服，我真的很喜欢他，而且他也并不是像宫里的人说的那么可怕，他在我看来是一位非常具有雄才伟略的皇帝，是真正的帝王人选，他跟建文帝完全不一样的。
我打从心底里很喜欢他，很佩服他，也希望我的丈夫是这样的男子，所以我低下头去，抿着嘴没有说话。
徐皇后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心里已然是应允了，她便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只不过嘛，就一件事情本宫想要同你商量一下。你始终是建文帝的婕妤，这件事情倘若传出去的话，对皇上的名声不好，所以现在本宫倒是要重新替你安排一个身份，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我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徐皇后想了想，便对我说道：“如今这皇宫中最为显赫的有两家，第一家就是纪指挥使纪纲家，第二家就是简侍郎简世宏家，这两家都曾经帮皇上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要你在两家之中选一家作为你的母家，你会选哪一家？”
我对这两家完全都不清楚，所以只好低声的说道：“一切听凭徐皇后作主。”
徐皇后想了想，便笑着对我说道：“我听说简侍郎的夫人也是姓练的，既然如此，你便不妨认简侍郎的夫人为姐姐。到时候你便可以以简侍郎妻妹的身份嫁给皇上，你觉得怎么样？”
“但凭徐皇后作主。”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偷眼去看徐皇后，见到她笑容和蔼可亲，一点嫉妒或者是争风吃醋的样子都没有，我心里这才安慰下来。
于是接下来徐皇后便在为筹谋这件事情，过了没有多久，她就安排我跟简侍郎，还有简侍郎的夫人见面。
见到简侍郎夫人的第一面，我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她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我好象以前曾经在梦里头见过一样，而且我们两个都姓练，这一点让我觉得十分的奇怪。
她听说我姓练之后，便上下打量着我，笑着说道：“我以前曾经有一个妹妹，可惜后来我跟她失散了。如今能够重新有个妹妹，当真是非常欢喜的一件事。”
听到练夫人这么说后，我顿时愣住了，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练夫人的妹妹是不是叫练碧儿？”
她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顿时变得很紧张，她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缓缓的说道：“不错，家妹的确是叫练碧儿，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你……”说到这里，她声音变得十分的颤抖起来。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不错，我小时候的名字就叫做练碧儿，后来我被拐子拐走之后，被送入到了另外一家人家。可巧这家人也是姓练的，于是我便改名叫做思遥。”
“你真的是我妹妹。”练夫人听到我这么说后，她脸上顿时充满了欢喜之意，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于是我们两个便各自把小时候的所住的地方说了出来，竟然说得是完全吻合，我对她说道：“其实我被拐走的时候，虽然很小，可是我却对家里的情况记得一清二楚。后来跟了我的养父养母之后，我曾经告诉过他，我们家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还曾经回来找过，但是不幸的是却没有找到。”
听到我这么说后，练夫人的脸上顿时已经满是泪水，她用绢子抹了一把泪水，缓缓的说道：“不错，当时你失踪以后，父母曾经四处去找你，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后来因为父亲要转到别的地方去做官，所以我们就举家搬走了。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够再见到你，你真的是我的妹妹碧儿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小时候的姐姐，可是事实上证明，她真的是我姐姐，她把我抱在怀中，我们两个人失声痛。
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我当年的时候曾经屡次三番的去找自己的家人，却没有找到，而今在不经意的时候，家人却又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跟姐姐抱头痛哭了一场。
我姐姐这才缓缓的问我：“听说皇上要纳你为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听我说完之后，不无忧虑的望着我，对我说道：“你真的要嫁给当今的皇上做妃子吗？你要想清楚啊，以前的时候，你曾经是建文帝的嫔妃，而今又嫁给了皇上，当今的皇上性格暴戾，我怕哪一天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波及到你。”
我望着姐姐，眼神之中满是坚定，我对她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切都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是一个攀龙附凤的人。当初之所以嫁给建文皇帝做婕妤，那也是因为爹爹的想法，而我从来也都没有喜欢过皇上。而今，从燕王他救我的第一次开始，我的一颗心便被他给俘虏了，我知道他正是我这一辈子想要嫁给的男人，所以我愿意嫁给他为妃，哪怕是为此而灰飞烟灭，亦不后悔。”
姐姐听到我这么说后，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好，徐皇后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王贵妃也是一个非常贤良淑德的人，以后有她们两个照扶于你，我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徐皇后听说原来简夫人是我的亲生姐姐的时候，她倒是大为诧异，说道：“没有想到，本来想给练婕妤安排一门身家的，却成了你们姐妹相认，当真是可喜可贺。”
于是我便同姐姐一起叩谢徐皇后，徐皇后想了想，便对我和姐姐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而今思遥虽然说要嫁给皇上为妃，我又重新给她找了一门母家，她也始终还是先皇妃子的人，若是她忽然嫁给皇上，我怕会引起朝臣们的不满，使得皇上在朝中的地位有所撼摇。所以想来想去，我想出了一个法子，我想再找一个人一同被皇上纳入宫中为妃，这么一来，两个人同时都嫁给皇上倒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姐姐便问道：“不知道徐皇后心中可有了理想的人选。”
徐皇后想了想，便含笑说道：“不错，我心中的确有了理想的人选，那个人便思遥的婢女，如凤。”
“如凤？”我微微一愣。
“不错，正是如凤，我看如凤侍奉你一直侍奉得很好，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丢开你一个人去逃命，可见她是一个非常忠诚的奴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能够一直陪伴着你，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到徐皇后的这么一番话后，我连忙点头说道：“一切但凭皇后娘娘作主。”
如凤是怎么样的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如凤要嫁给皇上为妃，对我而言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守在皇上的身边，而我也能感觉到皇上的心里对我的确是有炽热的爱，这一切便比什么都重要了。
于是，徐皇后便也为如凤找了一门母家，那便是让如凤认纪纲做父亲，如凤就成了纪纲的干女儿，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同我一同入宫为妃了。
很快的，我们两个人就入宫为妃了，入宫之后，我被封为练妃，而如凤则被封为贵人。
皇上他对我很好，虽然我也听过很多关于皇上的残暴不仁的传言，但事实上我觉得皇上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首先，他在对我的时候，并不是这样一个人，这一切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而且每当他发怒的时候，我在他的身边劝说，他总能够听得下去。
就这样，我入了宫，成为皇上的练妃。
人的一生，总要遇到一个既喜欢自己，又自己也喜欢的男人的，我很庆幸，上苍让我在我还年轻的时候遇到。
我入宫之后，很快就得到皇上的宠爱，他经常来探望我，他的英雄气概，他的气宇不凡，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我心中留下了很重很重的印象。
我开始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够夺取得天下，这个人为什么能够成为一代霸主，总之，他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很快的，我便有了身孕，他得知我有身孕后，非常高兴，托着我的手，对我说道：“思遥，我很高兴，可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便对他说道：“皇上，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最主要的是那个是我们的孩子。”他十分满足的说，但是过了一会，他又望着我微笑：“我希望是个女孩吧，如果是女孩的话，一定很像你，我可以天天看到，我也会很开心。而且是个女孩就不必卷入到宫廷的争斗之中去了，这一点也让我很安慰。”
听到他这么说后，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原来他这么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既然他这么想的，我何尝不这么希望呢？我便对他说道：“皇上，你放心吧，思遥一定会给你生个下公主的。”
他望着我笑，眼中尽是沉醉和开心。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过，过了没有多久，他就传下旨来，下令封我为皇贵妃。
接到圣旨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真正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名分对于我并不重要，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封我做皇贵妃的。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后宫之中，我已经是皇后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了，同时我也知道，被封为皇贵妃之后，说不定我以后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果然，他刚刚封我为皇贵妃后，后宫的人都盛传我受宠，于是各种各样的人纷至沓来，其中有送礼的，也有前来讨好的，总之，有各种各样的人。
我的生活节奏一下子混乱起来，我心里很不快活。
被他见到之后，他便下了旨，命令后宫的人谁都不许来探望我，他只不过是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却没有想到他这道旨意却为我带来了祸患。
我想，后宫中的女人都是敏感而又善妒的吧，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我，又屡次三番的为我着想，一定惹怒了后宫中的女人，她们一定心里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能够拥有一个和他的孩子，这对我而言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的，我轻轻的对自己说。
果然没有多久，宫里的人渐渐的忘了我被封为皇贵妃的不快，毕竟皇贵妃这个位分以前是没有的，是他特意设出来给我的，他曾经对我说过，皇后只能是徐皇后，徐皇后这一生对他情深义重，不能够再设别人了，但是他也不会委屈了我。
每当想起这些话，我就非常的感动。
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我带来了厄运。
过了没有多久，那一天我忽然觉得天气有些闷热，一整个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我的婢女江砚云见到这种情形，对我说道：“娘娘，你既然有些不舒服，不如先回宫休息一下吧。”
当时我正在庭院里赏花，听到她这么说后，便点点头说道：“那也好，皇上今天还要过来吗？”
江砚云微微一笑道：“我听说皇上晚上还要过来探望娘娘。”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本宫就先去休息一会吧。”于是我便去休息了。
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厄运正在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回去后，很快的我就睡着了，熟睡得迷迷糊糊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我清醒的时候，是被他的怒吼声给吵醒的。
我一抬头，看到他在外面，指着我说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