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却丝毫不乐观的,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如同两弯黑水银一般,但是她的眼神却是的暗淡。
她摇了摇头说道:“纪大哥,你说错了,他们两个并不是还能维持九天,你可知道那欧阳令为什么没有在密室之中设置任何机关和障碍吗?那便是他已经断定了我解不了这九宵断肠散的毒药,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九宵断肠散的毒药是欧阳令什么时候逼惊染和于冕服下的,倘若他们是三天之前把这毒药服下的,那么他们还可以有六天的命,可是假如这毒药他们很早就已经服下了,那么情况就非常的不乐观了。”
方寥脸上那唯一的那一丝淡定也被简怀箴的最后一句话给冲散了,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说的出来,他知道简怀箴说的都是实话。
事到如今,惊染和于冕他们已经中了九宵断肠散,可是这九宵断肠散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呢,没有一个能够告诉他们,连简怀箴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对毒药一窃不通的人呢?
“好了,不管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药,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我们都把他们给找了回来,难道面对这九宵断肠散的毒药,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养精蓄锐,然后明天再商议办法,怎么把于冕和惊染给救回来,不管他们什么时候中的毒药,我们只要尽心尽力做到我们能够做的,那样就问心无愧了,你们说对吗?”
江少衡的话让众人都觉得十分有道理,既然在那么难的环境之下,都能够把唐惊染和于冕给救出来。
事到如今,他们面对的是毒药,这毒药虽然像是魔鬼一般,紧紧的缠绕了唐惊染和于冕两个人的性命,可是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睡一觉之后,明天他们能够想出什么的新的办法呢。
于是,众人都答应着,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简怀箴躺在房中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一想起九宵断肠散的毒药就觉得不寒而栗,倘若这九宵断肠散是能够有解药的,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把它的解药给研究出来呢,既然别人好几十年都没有研究出来,让她在这短短的一天两天,甚至在一天两天都不到的时间中研究出来,这又怎么可能。
简怀箴觉得心里十分失望,这一生一世,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因为以前不管出了多么让她觉得有挫折感的事情,那事情总是能够补救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惊染和于冕躺在她的面前,而又无能为力,那种感觉,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简怀箴就这样子躺在床榻之中翻来覆去,一直到了黎明时分,才隐隐约约的睡去。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那雨点打在芭蕉叶之上,十分惶急,那惶急的声音把简怀箴从睡梦之中给吵醒了。
当她转过来之后,抬头望去,只见窗户纸已经发白了,她梳洗完毕之后,走出房中,见到江少衡……纪恻寒和三个人早已经坐到客厅之中了。
原来他们三个大男人也一直为惊染和于冕的事情所忧心,他们昨天晚上也有睡得不好,他们很早就醒过来了,他们见到简怀箴还没有醒,便没有去打扰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日子以来,简怀箴为唐惊染和于冕的事情操碎了心,她的身子也变得十分憔悴,如今她难得合上眼睛睡着了,谁又忍心去吵醒她呢。
见到简怀箴忽然走了进来,江少衡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他问到:“怀箴妹子,你不是在房中睡觉吗,为何这么快就起来了?”
简怀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尽量用最平常的语调对江少衡说道:“江大哥,我昨天晚上已经睡了整整一夜了,如今已经是清晨了,怎么会能睡得下去呢,如今天色已经大亮了,我们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救惊染和于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