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微微一笑道:“九重所言不差,正是应为这个缘由,我才会将烛影摇红的门子之位交付给蓝静。所说初一接任,对于驾驭手下这方面蓝静确有欠缺,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蓝静是乡野出身,未能见识过的大世面,本公主想要是假日时日,磨砺一番之后,便可让她在驾驭手下之道上有所进益,如此一来,烛影摇红便可放心交给她处置了。”
“只是不曾料到烛影摇红到了蓝静手中,居然惹出这么大的祸患,害的小姐要数度进宫跟皇上求情。”南宫九重心里头对于蓝静还是有些怨言。
简怀箴摇摇头说道:“此事倒也寻常,就算不出此事,只怕也会有旁的事情,烛影摇红树大招风,不是忏情门隐秘一些,故而朝中江湖上有很多势力都盯着烛影摇红,毕竟此番没有这样的事端,也难保不会卷入别的事情中,这一点当年我在创建烛影摇红的时候已然想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麻烦总是难免的。”
南宫九重点点头说道:“小姐所言甚是,人在江湖,很多事情就算你不想做,只怕别人也会逼着你去做。”
简怀箴闻言喟叹道:“九重你说的是,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庙堂江湖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许多年前本公主厌倦了这般的日子,想要避居世外,不够红尘中事,不是一个人想避就能避得开的。”
简怀箴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南宫九重便开口说道:“小姐说的一点不错,红尘打滚的人物只怕很难逃脱红尘中的束缚。”
“九重说的是,为了蓝静,也为了李之仪夫妇他们,须得到石亨的府邸里头探视消息。”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南宫九重便开口问道:“小姐,据门下消息,石亨近年来大肆招募聘请江湖中人看家护院,据说里头颇有些高手,你只身犯险,颇为不易,不如让九重跟你一起去,起码也有个照应。”
简怀箴闻言开口言语道:“不必如此,忏情门缺不得你,何况京师目下暗潮涌动,很多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的,你好好地将忏情门的门下弟子管束好,另外烛影摇红目下群龙无首,我也有些忧心烛影摇红门子的那些不肖之徒乘机抢班夺权,若是发生这等事情,也要素来报知与我,故而此番前去石府探视,还是由我一人去便是。”
“可是小姐,你孤身前去,九重心里头颇有些担心小姐的安全。”南宫九重颇为关切的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忧心,这些年来我虽是避居江南,不够武功却也没有落下,就算石府里头有很多的武林高手,本公主相信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南宫九重便不再相劝,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姐既是有此把握,九重也不便相阻,从目下的情形看来,石亨和近日发生的事情大有关联,若是能查明白这些事情的底细,说不定对于我等救应蓝静颇有好处。”
简怀箴点头说道:“不错,真是此话。如今线索全无,石府一行是免不了的,明日。你我分头行事,烛影摇红和忏情门就拜托于你,本公主去亲自去探探石亨是否和此事有所关联。”
“九重谨遵小姐的吩咐。”南宫九重领命而去。
南宫九重离去之后,简怀箴挑灯独自筹算了一番,觉得目下的情形实在有些可虑,朱祁镇的态度模棱两可,眼下还搞不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此番朝廷对烛影摇红下手,没有朱祁镇点头同意只怕没有人敢如此行事。
故而朱祁镇的态度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只是目下简怀箴也不知道朱祁镇究竟想要如何,要说他想要取缔烛影摇红,似乎有这般的意思,可是自己去宫里头跟他力争,朱祁镇倒也从善如流,放宽期限让自己查案,从此事来说,朱祁镇似乎对烛影摇红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石亨则更为狡诈难辨,目下丝毫捉不住他的把柄,看来这些事情要日后方能知晓了。
简怀箴心中念着这些事情,慢慢有了困意,便和衣而卧,歇息去了。
第二日起身之后,简怀箴便换过一身久未穿过的短打扮,出门去了。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石亨,故而简怀箴猜想这些事情一定都是石亨设下的局,安排下了这个请君入瓮的圈套,将烛影摇红的蓝静陷入到了里头去。
简怀箴决意从石亨查起,她悄悄跟踪了石亨,却发现石亨似乎极为正常,每日只是上朝,回家,偶尔接见宾客。只是石亨身边似乎真有一些武林高手,不动声色的护卫着石亨。
简怀箴心里头明白,这些武林高手,只怕就是南宫九重所言语的那些人,估计便是石亨重金礼聘的江湖高手。
如此追踪了四天,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发现。
第四天晚间,简怀箴设法避过了石府中的明岗暗哨,潜伏到了石亨就寝的房顶之上。
窥视了许久也未曾发现有何异样,正欲转身回去。
却忽然发现一个一身黑衣的夜行人悄无声息的潜入石亨卧房之中。
简怀箴心中一动,觉得此人形迹如此诡秘,莫非是来行刺石亨的刺客。
然而令简怀箴极为诧异的是,这黑衣人到了石亨的床头,却伸手除去了面纱。
来人居然是陆蔓雪!
简怀箴心下大惊,更令她没有想得的是石亨从床上一下子跃起,将陆蔓雪抱到了床上。
“石大人,我早是你的人了,你猴急什么。”陆蔓雪柔声说道。
却只听得石亨淫笑道:“几日不见,本大人心里头极为思念陆姑娘。”
说完这话,石亨突然发问道:“上次本大人让你剪除后患之事如何了?”
陆蔓雪娇声说道:“大人吩咐的事,蔓雪焉能不从,事情已然办妥了。”
“如此甚好,好好陪着石某快活一阵。”石亨伸手便剥除了陆蔓雪的身上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身子来。
屋内顿时淫。声大作,春色无边。
简怀箴明白了陆蔓雪此来是悄悄和石亨幽会。
正在这时,简怀箴发现发现前头的屋顶上微微有些声响,抬眼一看,却发现那边还潜伏着一个人,黑巾蒙面,看不出是何人。
一见之下,那人似乎也发现了简怀箴。
简怀箴也是一身夜行打扮,那人一怔之下,随即便逃离了开去。
简怀箴追赶心下起疑,便追了过去,不过简怀箴不想在石府里头闹腾出动静来,故而并没有追迫的太紧。
很快简怀箴发现此人也是这般的想法。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石府之后,简怀箴便施展开轻功追了上去,那人心下见得有人追在后头,颇有些心慌。
简怀箴轻功甚为高明,很快便赶上了那人。
那人将躲避不开,便出招迎击,两个人打起来,不够此人的武功虽是不若,却不是简怀箴的对手,很快便被简怀箴擒拿下来。
等摘掉此人的面纱,简怀箴便发现者又是一个熟人。
黑衣蒙面人便是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唐惊染。
“唐惊染,你如何到了石亨府中。”简怀箴惊问道。
一听简怀箴的声音,唐惊染也颇为意外,原来唐惊染见陆蔓雪鬼鬼祟祟出来,就跟踪尾随而来,意外发现了陆蔓雪居然和石亨有私情。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却不意还意外遇到了简怀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