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飞云见凌烟出去,也紧随其后,心里直后悔方才只顾着诉说心思,却没有以防万一。
一道紫色的魅影瞬间移出了来凤楼,掀起一股劲风,众人皆没了赏景的心思,纷纷直往外冲,把正在烫酒煮茶的小丫鬟惊得合不拢嘴。
“你是何人?放下红姨。”凌烟赶到楼外,悬空于玉湖之上,对着正站在一艘破船上的蒙面人叫道。
“小丫头,勇气可嘉,可是老夫今日想好好玩玩,不想放下,你想怎样?”那蒙面人戏谑地说着。
“废话少说。”说时迟,那时快,凌烟已经运气内力,将一股水柱打向那蒙面人。只见那人也不躲避,直接生生地受了。凌烟正待暗自高兴,却觉得一阵旋风直扑自己而来,然后她便不由自主地进了旋风之中。
“哈哈,小丫头也有些本事,不过劲道小了些,如今快随我去好好成长两年,咱们再打。”原来那黑衣人乘凌烟稍微放松之际便用内力将她卷上了船,顺便还把红姨扔了出去,步飞云赶到之时已然来不及救下凌烟,只得接了红姨,然后再向那小船攻去。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高,可老夫不想和你打,老夫只想和这丫头玩玩。”那蒙面人放荡不羁地说道。
“师傅。你这样有意思吗?”步飞云突然站定笃定地说道。
“你是师祖爷啊?”凌烟一声惊呼,其他人则直接想吐血三升。
“不准叫我师祖爷,你师傅不正经,连你也不正经。”那蒙面人气得直接扯下了面巾。果然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
“师祖爷!”众人皆恭敬拜道。
“好啦,不想和你们这群没趣的人说话,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带走小丫头。”云涯子盯着步飞云道。
“不行!”步飞云冷声答道,浑身笼罩着冰冷的气息。
“你个臭小子,为师疼了你那么多年,如今老了,想找个有趣的人潇潇洒洒过日子,难道还要你批准才行么?”云涯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师傅想要什么,徒儿万死也给您老找来,唯独烟儿不行,还请师傅谅解。”步飞云严肃地说道,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哎呀,你这个不孝子,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看中这丫头了。”云涯子也毫不退让。
“哎呀,师祖爷,您要我去做什么呀,我一不会烧火做饭,二不会洗衣持家,您看我这身板,一天还得随时有人伺候在身边呢,我脾气娇惯,爱发疯撒泼,着实不能如了您老人家的法眼,我看您还是让师傅另外派个人来吧,免得扰了您老潇洒、”凌烟赶紧接话道。
“这样啊,看来这个臭小子倒是疼你的紧啊,不过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跟了老夫,老夫照样好好把你伺候着。”云涯子笑着回答,随即挑衅地看着步飞云。
“师傅,徒儿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您看您也演够了,若是不忙,还是先到楼上来喝杯酒吧。咱们好久不见,您老定当有很多话要和我们说对吗?”步飞云仍旧不急不缓地说道。
“臭小子,谁要和你们玩呀,我们走了,后会有期。”说着抱着凌烟便御风而去了。
“师傅,你!”步飞云此时心内一急,他当云涯子不过和他开开玩笑,却不想真把凌烟给带走了,于是一咬牙,把内力提升到巅峰状态追赶而去。
步飞云毕竟年轻,又正值壮年,所以力道十足,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涯子便有些体力不支,况且他还带着烟儿,那凌烟看着自家师傅焦急地模样,心内也是十分着急,奈何她被云涯子制住了,所以眼下也只能干着急。
“师祖爷,你别跑了好吗?我,我内急。”凌烟红着小脸说道。
“乖乖,忍一会,等摆脱了你师傅,再解决也不迟。”云涯子哄道。
“师祖爷,这个也是能忍的吗?”凌烟撅着小嘴巴生气地说。
“这个啊,当然是不能忍的。”云涯子本来已经跑得辛苦,这会子还要应付凌烟,顿时觉得真气有些散乱,顿时心里暗自叫道不好。一股势不可挡的内力已然扑面而来,但刚到胸前又被收了回去,云涯子望着空空的怀抱,心里一阵失落。
“师傅,徒儿得罪了。”步飞云已将凌烟抱在怀里,然后躬身向云涯子说道。
“臭小子,你都已经得罪了,说了还有什么用,喂,这丫头对于你来说就又那么重要吗?还让你欺师灭祖。”云涯子斜着眼睛生气地吼道。
“师傅,烟儿还小,您别吓着她,免得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况且,她是您的徒孙,您不也该心疼她吗?”步飞云平静地说。
“哼,为师只是觉得一个人游历太无聊,想着这丫头也有些年纪了,可以去外面历练一番,所以才决定让她跟我一起去的,不曾想你竟然护的如此紧,这倒不太符合你的性子啊。”云涯子一改刚才恣意的样子,有些深思地盯着步飞云说。
“师傅要是觉得无聊,还是回凌云山吧,徒儿们也好让师傅享享天伦之乐。”步飞云一脸真诚地说。
“罢了,看着你如今甚好,为师才懒得回去,丫头,你过来。”说着便向凌烟招招手。
“师祖爷,有什么吩咐?”凌烟怯怯地问道。步飞云则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一眨眼又不见了。
“臭小子,你也护的太紧了,我是什么人,难道还诳你不曾。”云涯子瞪着眼睛,一脸失落。
“师傅刚才不就诓我们了。”步飞云见云涯子真生气了,便也只得抱着凌烟走到他身边。
“算了,就算老子上辈子欠你们的。这是《古月阴经》前些日子从一个老太婆手里得到的,如今我就送给小烟儿了,记得好好指导她练习,对女子大有好处的。这是回天哨,是为师这么多年随身携带的宝贝,如今就送给小烟儿吧。”说着便亲手将那哨子戴在凌烟的脖子上,然后狠狠地瞪着步飞云说:“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宏图大爷,必要时刻,为师定当助力,但是烟儿尚小,不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伤害了她,否则为师绝不饶你。”说这话的时候,云涯子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生生地剜进了步飞云的心。
“多谢师傅。”步飞云连忙放下凌烟恭敬地答道,他觉得自家师傅此刻终于认真了一回。
“小烟儿,这个哨子是我的毕生心血,你要好好保管,切记不要送给别人,倘若以后在危急之时,可吹响哨子,定当有人前来相助。切记!”云涯子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次。不知怎的,步飞云觉得云涯子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自己,好像防范的是他一般。
“师傅放心,徒儿不会让烟儿有吹响这个哨子的机会的。”步飞云不自觉地保证道。
“但愿如此吧。”云涯子长叹了一声,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师傅。”不待步飞云反应过来,云涯子已然消失了,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师傅,师祖爷这是去哪里了呀?”凌烟看见一脸失望的步飞云问道。
“为师也不知道,走吧。”他知道云涯子有自己的计划,所以便也不去追赶,带着凌烟重新回到玉湖。见弟子们正在湖边凝望。
“师傅,师祖爷怎得又走了吗?”司马风上前问道。
“嗯,他顽劣惯了,不必挂怀,大家各自好好玩耍一番。”步飞云云淡风轻地吩咐道。
“师傅,那我们去湖上玩耍一阵。”众弟子提议道。
“好!”于是众人又登上画舫在湖里嬉笑起来。玉湖中的画舫渐渐多了起来,多是当地的一些达官贵人、江湖人士、文人墨客三五成群出来游玩。
“脉脉寒水飞白鹭,悠悠山林躲游鱼……”一阵爽朗而清脆的吟诵声从不远处的画舫里传了出来。惹得大家引颈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