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水中突然出现的生物相比,两人的速度显得太慢了。那东西眼看就要游到曾三山背后,候正迅速地拽出夹在氧气瓶的鱼枪扣动了扳机,一个带沟的绳标拖着绳子直接飞向了那鱼鳍,但是绳标勾上鱼鳍却似乎根本伤不了水中的东西,那鱼鳍似乎是这生物的骨头,像一块石头般坚硬无比。不过这一下到是拉得鱼鳍一动,曾三山趁机抢游几下爬上了石头。
“猴子!快!”曾三山也掏出了鱼枪对着冒出水面的鱼鳍发射出绳标鱼鳍再次被拉得偏离了方向,候正急忙扔掉仍然勾在鱼鳍上的鱼枪,抓住机会上了石头。
水里的东西似乎被激怒了,直接往石头撞来,两人虽然知道这石头连接着后面的岩壁却也还是被那东西撞击的微颤吓了一跳。撞了几下,见拿两人无可奈何,水中的东西突然做出了一个难度极高的动作,从水里翻了起来。两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大概有五米长的身体呈现出一个长梭形,背上披着的五行棱形骨板在头灯的照射下显得尤其醒目。
“中华鲟!”候正看着这东西脱口而出。
“中华鲟?”曾三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东西真是传闻已经块灭绝的中华鲟!
水里的中华鲟翻了个身,眼见不能碰到两人,甩了个尾巴游走了。只剩下石头上惊魂未定的候正和曾三山。
“做事吧!”候正迅速地从失神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哦!”曾三山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转身抓起那还躺在石头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往那人鼻子下面一抹。
“咳咳咳!”那人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刺鼻的怪味熏得醒了过来,虽然还是不很清醒,但是至少醒了过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候正一手抓住醒来的人的肩膀稳住他就要瘫下去的身体问到。
“我,我叫王羊阳。”一口的重庆话从那人的嘴里一个一个字的蹦出来。
“你为撒子会在这点也?”趁着这人还没恢复神志候正紧跟着问。
“我,我跟一个外国人一起来的。”这人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哪个,哪个把我拖下水的!”曾三山急忙要下重手,候正却向曾三山摇了摇头接着问:“老乡,你不要怕,我们两个是从长江游过来的考察中华鲟的。刚才我们跟着一条中华鲟进了这个山洞结果出不去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出路?”
王羊阳“噌”地坐起身来,看了看两人眼里闪烁着怀疑的目光。候正见他还是不相信正要说话,曾三山已经开始笑起来,“老乡,你还不相信我们所?刚才要不是我们出来,你就要遭一个不晓得撒子东西的东西拖下水老哦!”
王羊阳一听这话,眼里的怀疑一扫而光就剩下了惊恐,他一把拉住曾三山急切地问:“撒子东西在拖我?你说的是撒子东西?”
曾三山一看他这样子就决定吓吓这人,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哎呀,老乡你不晓得!那个东西黑黢黢(QU一声,意思是指非常黑)的。我们冒出水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把你往水下面拖,你看嘛你的潜水服不是都遭洗白(拿走)老迈?”
看着曾三山认真的样子,王羊阳表情立刻又变成了感激涕零,“唉呀,谢谢两位考察队的同志啊!要不然的话我就遭那水鬼抓到水头切(去)老!”那人说着说着几乎是要给两人磕头了。
“不用不用,老乡。只要你把我们带出去就行了!”候正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拳打在曾三山的肩膀上,扶起了王羊阳。
“嗯,要得要得。那个老外的快艇就停在那边,你们跟在我后面游过去我们就可以出去老!”
两人忍住笑跟在了王羊阳身后游到了快艇边,王羊阳解开了快艇的缆绳突然拍着头大声地叫到:“遭!我的钥匙在我那个潜水服里面的!”
候正笑笑:“这个不用担心,我来开吧。”说着候正就走上去拆开了快艇船舵的引擎盖,一会儿候正就打燃了引擎快艇发动了起来。王羊阳一脸敬佩地看着候正走到了快艇边一推木台上的一块木桩,只见木台竟然整个往上抬起,下面正好露出了一个可以通过快艇的洞口。曾三山咂咂嘴看着眼前的洞口有些惊讶,居然有人会在这里建一个恰好可以挡住洞口的木台。
“两位同志,你们把脑壳低到点哦。这个洞口有点矮。”王羊阳说完蹲了下来低下头看着前方。
候正和曾三山也低下头来,候正看着头顶的洞壁问王羊阳:“老乡,这个木台是怎么你搭的啊?”
王羊阳沉默了下,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两位救老我的命,我也豆坦诚相告老。这个洞是我先辈留下来的,据说是当年乾隆年间用来把龙脉的一个地方。现在没得好大用得老,我一般都不来。”不等两人发问,王羊阳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昨天早上一个外国人不晓得通过撒子关系找到我,他问我有没得办法从石宝寨的井直接到长江。本来我不想说但是他给老我一大笔钱,我当时想反正不得有撒子坏事就答应他老。”
“那那个外国人也?”曾三山转头问。
“那个外国人哪,昨天我们包老这艘快艇就进洞看老一哈。今天我们两个到老井边边,他说想看一哈效果就喊我跳下去实验哈,还给老我一套潜水服。虽然说有点冷,但是人为财死你晓得。我也没想好多就按他说的做老。”曾三山正还要问什么,顶上已经是一片开阔,快艇驶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一看,三人所乘坐的快艇正好在石宝寨正下方,而山洞的洞口出来则正是链子口下面的江面。
“老乡,你有手机吗?我们还有两个同事在石宝寨等我们。”候正看着王羊阳问。
“哦,好的好的。这点有。”王羊阳从快艇上一个包裹内掏出一部诺基亚1100递给候正,候正拨通了水京的手机。
水京和洪闻理在蓝若寺的天井里等了两个小时。而工作人员也上来了几批检查,两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含混地敷衍了过去,而看着周围的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水京心里更加地着急起来,这时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水京一看一串陌生的号码,心里虽然纳闷还是接了起来,候正的声音从听筒内传了出来。
“喂,海豹!到石宝寨门口等。”
水京一下子懵了,“什么?石宝寨门口?”
“嗯,快点下来!”候正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洪闻理问水京。
“****!猴子他两个现在在石宝寨门口。走。”水京和洪闻理提起两个背包向蓝若寺外跑去。
两人一路冲下塔楼,到了寨门口看见一大群工作人员正在议论着什么。两人估摸着是在讨论链子口那事情赶紧冲向码头。
到了码头一看,候正和曾三山正在一只快艇上向两人招手。两人身上都披着厚厚的一床被子。水京一下子跳上快艇,快艇顿时晃了起来。
“喂,海豹你稳到点也!”曾三山两手急忙按住两边的船舷。
“猴子,你们没事吧?怎么到这里来了?”水京看到两人完好无损,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放心放心。具体的我们回去再说。这位是王羊阳同志,是他把我们送到这的。”候正回过身对王羊阳说,“这是我们科考队的同事水游夏,洪一丁。”
王羊阳急忙伸出双手握住水京的手,“你好你好。”
水京虽然纳闷还是和王羊阳寒暄了几句,等候正和曾三山在被子里换好衣服四人就和王羊阳分开上了另外一只大船。
到了大船上,候正和曾三山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寒意稍稍地解除了一些然后再原原本本地将下井之后的事情告诉了洪闻理和水京。
“中华鲟?你们没看错吧?”水京是南京人,觉得很新鲜。因为小时候老师就说长江里的白鳍豚和中华鲟已经少之又少了,现在居然还能看到活的?
“肯定是,那五行骨板绝对不会错的。我当年可是专门在博物馆学习过的。”候正抽了口烟,“唉,我估计要不是我们人类破坏环境破坏得太厉害,中华鲟哪会到这般田地。”
曾三山点点头,“就是就是,你看它一看到人豆想咬那个架势。我日,完全是遭惹毛老的。”
洪闻理看了看舱外,“猴子,我们下一站是到奉节还是直接到大宁河?”
候正头靠着墙壁想了想,“地图上有白帝城,那我们还是去白帝城看看。这一路上奇闻异事太多了。不知道在白帝城会碰到什么?”
曾三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老,猴子。你说王羊阳说的那个外国人是不是就是在丰都跟我们捣乱那个也?”
“不一定,但是这次要加倍小心了。”候正将手中的烟头用力地按在了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