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马海走了,秦如的魂像丢了一样,她想马海,想小萌。
转眼马海已经走一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宛如整天以泪洗面……
而同样对马海的离开非常关心的人,还有日本人小田本一郎。
因为马海识破了小田本一郎的诡计,他对无爱坊,对马海恨之入骨。
但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小田本一郎的下属来报告说:“马海走了。”
小田本一郎问:“消息可靠?”
“可靠,我是亲眼看着他离开无爱坊的。”
“哈哈,天助我!”小田本一郎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夜里三更时分,四周漆黑一片,在这样的夜晚,心地纯正善良的人会认为,夜是宁静的,温馨的,祥和的。而心存邪恶之人,则认为,这样的夜晚,是掩护他们作恶的有力屏障。夜是美好的,夜也是罪恶的,这要看拥有夜的人的心绪了。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听见几声狗叫。一群黑影窜进无爱坊,悄无声息地落地,他们抱着一捆捆柴禾,放在了无爱坊的四周。几十桶汽油泼在了柴禾上。眼看一场大火将吞没无爱坊……
突然,又一个黑影像箭一样从天而降,这个黑影身轻如燕,蒙着面,他出手很快,几十个黑影转眼毙命。
黑影一挥手,又有几十个黑影从暗处窜出,抱走了尸体,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天亮了,秦管家照例四处去转转,当他走到工厂边,看见工厂四周一片狼藉。
秦管家吓傻了,飞快地跑去报告秦夫人。
秦夫人慌慌张张地来到工厂。
秦夫人查勘现场,心理一惊一乍。
她说:“这是有人要烧掉我们的工厂,从现场上看,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但是这十几个人没有得逞,我们被好心人救了。”
秦夫人的话刚说完,有家丁来报:“秦夫人,马海和小萌回来了。”
秦如一个转身,向门口奔去。此时,马海和小萌已经来到了院子中央。
“如姨,如姨。”小萌首先扑进秦如的怀抱,又扑进秦夫人的怀抱。
一个月不见马海,秦如突然觉得马海比以前更加神采奕奕,成熟稳健。没有一点失恋的落魄,倒是自己,已经快相思成灾了。
秦夫人上下打量马海,发现马海此次回来,比以前更落落大方。
秦夫人心里想:“真是不明白,经历爱情之变的人该是神情恍惚,情绪低落,可是马海怎么就容光焕发呢?或者,马海本人根本就没有经历爱情之变,到是秦如整天失魂落魄的。”
想到这里,秦夫人不经意地一笑。
马海看秦夫人盯着自己看,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又看见秦夫人突然一笑,马海也突然笑了。
秦夫人和一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无爱坊昨晚失火,又被人救了的事情,她叫马海来看现场,帮助分析。
马海自信地说:“秦夫人,因为您平时大仁大爱,得道多助,自有人帮助您。”
“喔,看来我们无爱坊真是广交天下朋友了,大家给我记着,我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还要多方打听,寻找救我们的恩人,我无爱坊一定要报答他们。”秦夫人说。
这时,又有家丁来汇报:“秦夫人,昨夜小田本一郎公馆失火了,小田本一郎葬身火海,在现场还有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的尸体。
“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这里被救了,而他那里却遭大火,真是老天有眼。”秦夫人哈哈一笑。
秦如望着马海,这么巧合的事情,秦如想一定与马海有关,她盯着马海的眼睛,从马海的眼睛里寻找答案。秦如读出来了,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秦如抓住马海的手:“马海,谢谢你。”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马海把秦如紧紧地抱在怀里。
秦如的一句谢谢你,聪明的秦夫人知道恋人之间,有一种东西是心有灵犀的,她的心里隐约觉得他们的恩人是马海。但是马海自己不说,她也不便说破。
“大家听着,以后我们的恩人有什么困难,我们无爱坊会鼎力相助。”秦夫人对家人们说。
家人们异口同声地答应:“是。”
秦夫人拉着小萌的手:“小萌,马海,走,我们回屋说话。”
在客厅里,马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秦夫人,那是一张休书。
秦夫人笑了:“哈哈,我就知道,那样的女人,无非是为了钱,我给你的那笔钱足够让她写下休书的,马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马海,既然一切都办妥了,就在无爱坊里好好带着大家干吧,从此后,无爱坊就是你的家。”
“秦夫人,我这次回来不能再在您这里住了。现在惨无人性的日本人在东北三省杀我同胞,侵占我土地,我听说日本人在我们这里开了一个武馆,摆了一个擂台,据说专门找我们中国人比武,害我同胞,我此次回来,也要开一个武馆,广收门徒,振我中华,与日本人对抗。”马海一边说,一边握紧拳头。
马海的这一句话,解开了秦夫人在心中的所有猜测,马海会武功,而且不是一个简单地人物。但是秦夫人望着马海,明知故问:“哈哈,想法是好,你哪里去找会武功的人当师傅?”
马海望着秦夫人:“夫人,我会武功,以前对您的隐瞒情非得已,希望您海涵。”
“哈哈,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么?”
“夫人英明,我马海岂能不知道?”马海也笑了。这一笑,笑出了一身英雄气概。
客厅里此时就剩下马海,秦夫人,秦如,小萌和秦管家了。
马海说:“秦夫人,知道我与无爱坊有关系的日本人,都已经被我除掉了,为了保护无爱坊,我的武馆将与无爱坊秘密往来,不再公开。据我所知,日本人在本地虽然无恶不作,但是他们对本地区的大商户,不会下黑手,他们会采取拉拢政策,来体现他们的大东亚共荣,我还请秦夫人表面上与日本人合作,暗中来帮助我的武馆。外界的人会说无爱坊是汉奸,不知道秦夫人愿不愿意当这个表面上的汉奸?”
秦夫人没想到马海提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她恨日本人,怎么能与日本人合作?但是她又想起了那些国民党,共产党,马海是那一头的?
秦夫人突然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如果你是受共产党委托,与我合作,我答应你。”
她写完,亲自递给马海,马海打开看完,然后把纸条揉碎,烧掉。
他冲秦夫人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如果日本人来找我,我就做这个叫人骂的汉奸,与他们合作。马海,你开武馆,一大群男人带着小萌方便吗?”秦夫人问。
“小萌是秦如的学生,每天秦如可以在校门口等待小萌,我会把小萌送学校去,小萌跟我住在武馆中,这样日本人就不会怀疑无爱坊了。”马海说。
“那可委屈我们小萌了。”秦夫人说。
“奶奶,小萌可有本事了,我也会武功呀。”小萌说。
“哎呦呦,为了让奶奶放心,你给奶奶展示一下你的功夫,可以吗?”秦夫人笑了。
小萌看了一眼马海,又看了看秦如,她突然绕到秦管家的身后,小萌伸出细细的小腿,秦管家“哎呦”一声向后倒去,小萌突然一弯腰,用背一接,小小的五岁小萌居然把一个秦管家给接住了,他没有倒下去。
“起!”小萌一用力,秦管家站了起来。
“哎呦,哎呦。”秦管家瞬间经历了倒下又站起来的变化,吓得他一身冷汗。
“小丫头,你把我这老胳膊老腿摔了怎么办?”秦管家站稳了之后,说。
“您说我们这里就五个人,爸爸我打不过,奶奶和如姨我不舍得摔,只有得罪秦爷爷了。”
小萌双手一抱拳:“秦爷爷得罪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