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颤的恐怖叫声,从云翳的屋里传来。
十三闪电般奔了进去,只见她床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吊死鬼,狰狞恐怖的模样,把云翳吓的面青唇白,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一样,一下子跳下床来,扑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
十三安慰着她,给她倒茶压惊。
那个吊死鬼面带愧色,躲在一边。
等她稍微安定下来,这才对那吊死鬼说道:
“你也是来找她给你看病的吧?”
吊死鬼点点头。
“好,我帮你收拾收拾!”
十三手一指,吊死鬼瞬间,变得衣衫整齐,模样也恢复了正常。
犹自心惊的云翳,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也不看她:
“你先别过来,跟我说说,你那里不舒服?”
吊死鬼低垂着脸,绞着衣带面红耳赤,嗫嗫半天,这才张口诉说。
原来她叫翠兰,十八岁,未婚先孕,给家里人发现,不得已悬梁自尽。
腹中的孩子因此成了鬼胎,生不得,长不大。
听玉烛说她会给鬼看病,因此前来,谁知却吓坏了她。
云翳忍着害怕,给她诊脉,开完药方。
见她走了。
环顾下空荡荡的屋子,跟外面的漆黑。
低着头,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小声嗫嗫地说道:
“今晚,你可不可以,就住在这边?”
知道她不拘小节,一向吃他豆腐吃习惯了,十三也不以为意,加之今晚情况特殊,爽快地指指靠窗的竹榻:
“好,我睡那边。”
“多谢!”
夜里,听着云翳几次从噩梦中醒来,大汗淋漓,睡不安枕。
于是十三干脆搬个凳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入睡。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皎皎月光,打量着她睡梦中的容颜,眼眸的神色变得温柔,似乎这样一直跟她在一起也是不错,不,不,十三,你怎么可以有这个念头!
十三丢开云翳的手,跳开几步,惶恐的看着躺在那的云翳,跟内心里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说道:
“你忘了你最初的想法吗?你忘了你救她的目的了吗?十三,你是个懦夫,一个沉醉温柔乡,忘了家仇的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我没忘,我是谁?我是十三,忘川河畔出了名的冷面郎君,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女子,忘记了报仇!我只是演戏而已,你紧张什么?”
自言自语的十三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一口喝干,然后重重的放下酒壶,背着手,站在窗边,神情清冷地看着外面更古不变的月亮,出神!
名苑宫。
太子清澜一袭白衫,俊逸的恍若沧海明珠,坐在紫萝身边,看她画画。
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忽然觉得最近她身上的味道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再跟我说说,在玉屏山遇见我的事好吗?”
专心画着画的紫萝,没有留心,顺势点点头。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来。
听着,听着,清澜的眉头微微蹙起,秋水般的眸子落在紫萝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