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英雄人物时代楷模丛书——罗健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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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生(4)

罗健夫不仅关心孩子的学习和思想,而且还注意孩子的身体,他常带着孩子跑步,夏天教孩子游泳;还教孩子唱英文歌……

罗健夫是个性趣广泛、多才多艺的人,不仅爱唱歌,还会拉手风琴,在晚会上演唱、伴奏;他研讨过书法,能写一手好字,他喜爱文学,博览过许多中外名著,他多次在诗歌朗诵会上朗诵自己写的诗歌,他爱好滑冰、游泳、下棋……,还特别注意锻炼身体,近三十年来,一直坚持清晨长跑,冷水浴。但是,当革命事业需要他倾注全部心血去战斗、去拼搏时,他就把自己的爱好和健康都抛开了。在他看来,生命不是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党和人民。在他身上体现了共产党人崇高的献身精神!

六、鞠躬尽瘁直到生命最后一息

一九八一年十月,罗健夫已感到胸部隐隐作痛。但为了加快正在研制的Ⅲ型图形发生器的进度,他没有及时去医院检查,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便忍着疼痛,到北京出差去了。一到北京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他住在中关村,工作在德胜门外的机械工业部自动化所,每天早出晚归,挤公共汽车。一次,两位一起上班的同志为他占了座位,可他见到一位老人,连忙让座,结果胸部被车上人的肘部猛撞了一下,疼得他好久不能动,抓衣服的手直抖。同志们看此情景,劝他休息别上班去了,他却依然照常到厂工作。

晚上回到住处,他一边看书学习,一边熬中药,胸口疼得更厉害了,就抹点止痛水,或贴一张伤湿止痛膏。去北京出差的同志,看到罗健夫不时用手顶着胸口,带病坚持工作,都很担心。大家劝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并帮助他联系医院。他却婉言谢绝了。车间领导得知他有病的消息,多次写信要他保重,并叫他暂时放下工作,尽快回临幢休息治病。他回信说:请放心,发点炎,一点小病,不要紧。

一次,罗健夫去天津大学参加一个技术鉴定会。回来后,发现两位年轻人在接电线时,火线、地线弄错烧坏了组件。罗健夫很心疼,他一方面耐心地告诉那两位年轻人,今后工作要细心,一方面却在给领导的信中,主动承担了责任,做了检讨,并全力投入了修复工作。

为了使Ⅲ型图形发生器能早日投入使用,罗健夫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一直工作了八十七天。最后,在自动化所同志们的一再催促下,在临近大年除夕的夜晚,他才踏着积雪赶回临潼与亲人团聚。可谁也不会想到,这时,罗健夫所患的癌症已到了晚期,这竟然是他生平所过的最后一个春节……

一九八二年一月二十九日,是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罗健夫像往常一样,一进工作室,就伏在临窗他那张漆色已经脱落的三斗桌上,头也不抬地修改起Ⅲ型图形发生器的图纸,只是,他方正的脸膛,显得格外憔悴,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时闪露着病容。

同志们看到罗健夫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整理资料的艰难样子,很不安,就劝他把病情想得复杂一些,立即去医院治疗。罗健夫却推辞说:“北京等着要图纸,我要赶快整理好,寄去。”大家再三催促,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被硬拽出了门,由两个同志陪他骑自行车到附近的燃化医院检查病情,一拍片,发现胸部边缘显示有葡萄状拳头大小的肿瘤阴影,诊断是癌症。陪他的同志一夜都难以合眼,第二天忙向领导作了汇报。紧接着,公司派了车,由门诊部主任医生、车间主任陪同罗健夫去西安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检查,结果仍然是癌症。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决定不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只说是“没有确诊”。大家都希望这个严酷的结论不是事实,想多会诊几次,好决定治疗方案。可那几天,罗健夫上午看病,下午从医院回来,哪怕还有一个钟头时间,他也要去修改图纸;晚上,继续到工作室加班赶任务。

二月六日,罗健夫从西安看病回来,在家草草吃了碗面条。下午又挺着上班了。傍晚,门诊部主任曹大夫心事忡忡地赶到他家,约他第二天再去检查。可一连去了两次,罗健夫都没有回来。下班后已快两小时,曹大夫又赶到五车间主任家里商量。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门开了。来人竟是罗健夫。他右手挟着一捆图纸和资料,左手捂着胸口,额头上沁着汗珠,“呼哧呼哧”走进屋里。他一边摊开图纸,一边对车间主任说:

“这份图纸急着要审核,我把它赶了出来。托人明天送往北京。你快看看。”

车间主任和曹大夫想到罗健夫的病情,心里十分难受,含泪欲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罗健夫从车间主任和曹大夫那闪烁着泪花的脸上,从几天来,大家对他病情分外重视的现象中,仿佛什么都明白了,语气沉重地说:“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告诉我……我好安排一下工作……。”

再次会诊,罗健夫终于知道自己患的是癌症,而且到了晚期。一个医生,当时指着x光片,郑重地告诉他说:到处都是了,癌症已到了晚期,要采取必要的手术!

罗健夫拿过诊断书,慢慢走出诊断室,来到光线暗淡的走廊。他走到窗前,又看了看诊断书,望着窗外默默地伫立着……此刻,他并不畏惧死亡,而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向死亡挑战,仍然像一个战士一样,勇敢地迎上前去,奋力拼搏!

陪同的领导和同志们惴惴不安地走过来。罗健夫转过身,神态一如往常,镇定自若地对曹大夫说,他是唯物主义者,希望医生能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有多少时间。他向领导说:医院要切片检查,算了吧,切片后容易转移,让我争取时间多做一些工作。

就在这一天下午,罗健夫照常去上班。走在半路上,碰见调度室的一位同志。这位同志还不知道他的病情,顺便就说:“老罗,A系统的磁盘出了毛病,机器无法工作,等会儿,你去看看行吗?”

罗健夫一听,毫不迟疑地应承说:“可以,我马上去修!”

当领导让罗健夫在家休息,并决定由他妻子在家照顾时,说什么他也不同意。他对妻子说:“我不能工作了,你再不工作,这怎么行呢?”妻子陈显万点点头照常上班了。

二月中旬的一天上午,陈显万与本组两位同志一起去医务室检查完身体,走出医务室,离下班不到一个小时了。那两个同志劝陈显万说:反正回工作室也干不成什么了,老罗有病在家,你就先回去照顾照顾他吧。

陈显万回到家里,罗健夫问明了情由,虽然这是他们多年的共同生活中,从来没有过的事,但他还是语重心长地批评说:“这算什么,怎么能不遵守劳动纪律呢。”

陈显万接受了丈夫的批评,可她毕竟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掉眼泪,回到工作室,一直到下班铃响,才往回走。

罗健夫生病以后,公司领导和同志们都十分关心。党委副书记,车间领导等都曾多次陪同罗健夫去医院检查、看病。公司党委还先后几次派人去北京、上海等地为他联系住院治疗。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日,组织上决定送罗健夫去上海做手术治疗。下午,在家主持工作的尉副经理,亲自去他家送行。他们共事多年,相互甚为了解。望着健夫被病疼折磨得失去血色的脸,他心情十分沉重地说:

“老罗,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你是一个硬汉子,要安心治病……”

罗健夫说:“老蔚,您放心,我一定安心治病,回来继续工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也许,我回不来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是共产党员……”

两个人都激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长时间紧紧地握着双手。

傍晚,罗健夫就要上车了,人们不约而同地从各自家里走出来,为罗健夫同志送行。乌云低沉沉地压着起伏的山峦,寒风呜咽,人们的心紧缩着。一百多人的送行队伍,形成一道长长的人墙。大家依依惜别,难分难舍。有的同志担心罗健夫回不来了,都想着多看他一眼。许多人想起了与他多年相处中,许多动人的往事,不由掉下了眼泪。罗健夫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他含着眼泪,一再激动地说:“同志们,谢谢了。回去吧,回去吧,天怪冷的。我会回来的,我还要和大家一道工作。”

到上海后,他每天听英语录音,学习口语。他听说上海已经成立了大规模集成电路制版中心,就坐不住了,对前来探望的公司领导说:“公司的制版要形成拳头啊!”说着,一边用左手握紧拳头示意,“否则,我们就要落后了。”他是多么向往治好疾病重返工作岗位啊。然而,他的病要作手术已很困难,只好于三月中旬又返回西安。

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八日,罗健夫住进了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他那从容不迫的举止,安详镇静的神态,好像不是一个面临着死亡威胁的癌病患者,而像是一个将要出征的战士,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战斗考验。

可是,不久他的行动已很艰难了,只能勉强支撑着一根拐杖,由亲友扶着,慢慢地向前挪动着双腿。即使如此,他还坚持每天几次到病房外去散步,学做抗癌气功。在住院的最初日子里,他做气功练习,每天坚持下蹲一百次,一下一下地数,一次比一次艰难,练完,汗水已渗透了他浑身的衣服。每天吃东西,是他一项艰巨的任务。每吞一口饭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一两多面条他要花半个多小时才能吃完,吃完后,气喘不休,满脸虚汗。但为了跟病魔作做斗争,他仍然每餐都强迫自己吃下去。由于转移的癌块阻塞了他的肠道,大便不通,用“开塞路”不起作用,他就让来照料自己的弟弟用手按着他的肚子,硬把大便压下来。大便后,他脸色惨白,全身被汗水浸透……尽管如此,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呻吟一声。

他默默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顽强地与癌抗击,生怕给别人增添一点麻烦。住院前,他对妻子陈显万说过:“今后,我的‘工作’就是要尽量少麻烦人。”去作放射性治疗,人多要排队等候,医生看到他疼痛难忍,就叫他到前面先治疗,他婉言谢绝说:“我不要紧的,都是重病号,还是按排队次序吧。”由于疾病的折磨,在普通病床上,他已无法正常地躺卧。为了减轻他一点痛苦,使他休息时舒服些,医生给他换了一张能调整躺卧角度的摇床。可是,这种床高,上下很不方便。妻子与他商量:“要不要跟领导说说,夜间,派一个同志来照顾?”他摇摇头说;

“不要,不能因为我,再牵扯一个同志不能工作。”

看望他的一个同志知道这一情况后,提议钉个小凳,叫他上下床用。他想一想拒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