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罗健夫同志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九八二年春节前夕。当时,他带病在我所连续苦干了三个多月。其间,我多次请他到我家做客,他一直抽不出时间,直到回陕之前才去我家道别,没想到这一次竟成永决。那天晚上,他身带病痛,仍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对疾病的忧虑,我也真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勤奋刻苦的好同志这么快就被病魔夺去宝贵的生命。
我和健夫同志是一九七八年冬在日本实习时相识的。他的刻苦钻研精神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学习后期,我们两人在日本琦玉县的小镇上住了半个多月。记得度周末假期时,他除了在街上购买食品,几乎是足不出户,所有时间都花在阅读资料和研究问题上。学习快结束时,在千叶县的另一部分同志通知他去东京一次,一则为单位落实一项采购任务,二则选购一些个人物品。健夫同志舍不得花费一整天时间,便用长途电话办了公家事务,个人物品就让其他同志代买了。
此后的几年,由于工作上的联系,我和他每年都要相遇几次。在这些接触中,我更多地体会到他的朴实谦虚。他是几个单位共同研制的Ⅲ型图形发生器的主要负责人和设计者。骊山微电子公司的领导把他作为集成电路设备方面的专家介绍给我所领导。他得知后,感到很不安,曾诚恳地对我讲,要我向领导作解释:他不是什么专家,希望大家不要这样看待他。
今年二月二十一日,我出差去骊山,听说健夫同志被确诊为晚期淋巴癌,已于头天晚上赴上海治疗,感到非常震惊,也很遗憾未能赶上送行。几个月后,他就离开了我们。
健夫同志闪闪发光的思想品德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他的高尚品德将永远教育我,激励我。
机械工业部机械工业自动化研究所 张叙生
我和罗健夫同志曾在一起工作过。去年在上海,我碰到老罗的同事,听说他在北京搞科研,我正盼着老罗取得新的研究成果,想不到却在今年九月七日的《工人日报》上见到了他的遗像,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记得在地震的年月,我们来到骊山脚下,请老罗和他的同事们协助研制“4096光刻板”,老罗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在一个多月的制板过程中,他不顾自家防震棚没搭,亲属没有妥善安置,一心扑在工作上,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甚至在中秋之夜,他仍吃着一个冷馒头夹咸菜,战斗在机器旁。离别时,我们的感激之情简直无法表达,可老罗说:“我们是为了一个目标。”
这一个月的短暂相处,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它将永远推动我、鞭策我前进。
黄德源
一九七五的秋天,单位里搞基建,需要搬运石头,组织大家义务劳动,罗健去参加劳动从来都很积极。一次他泻肚子,怕同志们不叫他参加,他就拼命吃大蒜治病。这次搬运石头,他一个人使一辆架子车,趟趟满载,顺着坡道,穿梭般地奔跑。同志们赞扬道:“老罗真像头牛啊!”
就在他拉着一辆满载石头的架子车沿坡路向下跑时,忽然从路边蹦出个小孩子,眼看飞奔下来的车子要撞到孩子身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健夫扭转车把,一个斜刺停靠在另一辆石头车上,孩子得救了,老罗却双腿受了伤。宣传科的同志去找老罗,想写篇表扬稿,罗健夫同志摆摆手说:“谁都应该这样做。一点小事,何必张扬!”
肖 璀、天籁
一九六八年春节前后,罗健夫的爱人陈显万到北京探亲。当时,老罗在北京电机厂搞协作,工作很紧张。老陈完全理解丈夫的心情,也不说什么,每天帮助老罗抄写资料,整理图纸。他们住在中关村,离颐和园很近,而老陈探亲一个月,竟没有去过一次,也没有去其他地方玩过。直到临分手上火车前,两人才去天安门广场照了张相,留作纪念。
不久,罗健夫的妹妹、妹夫出差路过北京。和老罗一道工作的同志心想:你妻子来了,可以不陪着玩;妹夫来了,总不能也这样吧?老罗倒真是陪着出去玩了一天,可玩之前,他工作了一个通宵,说是“补偿”。事后,一道工作的同志抱怨他。老罗却说:“咱们花了国家这么多钱,还没有拿出东西,哪有心思玩呢?”
天簌 肖 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