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你就不怕侧夫人杀了你!”
蹙眉,夜未央再度逼问出梗在心里的一句,只因眼前的漠白衣实在让人难以看透!
“大小姐难道忘了,侯爷已经把白衣送给大小姐,从今天早上开始白衣就是大小姐的人,其他人并非白衣主子,又何来以下犯上一说!”
看着夜未央蹙眉沉吟模样,漠白衣唇角笑意宛然,如玉清秀脸上虽然多了一条狰狞血痕,却依旧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不疾不徐的缓慢轻语解释完,稍顿了顿,再度含笑开口:“白衣还没谢过大小姐刚才出手相救之恩!”
听着他温文道谢,第一次,夜未央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漠白衣指的当然是她故意靠近夜承天,逼沐秀云隐忍离开的事情,可是.......
这个恩人当得实在太别扭!
今夜这一战,她已经存了必死拼杀的心,要不是漠白衣出手拦下沐秀云,结果如何谁也不知。
偏偏......
“侯爷已经下令明日设宴为小姐正名!”
夜未央眉峰紧蹙,漠白衣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浅笑提醒:“天色已经不早,明日宴席宾客众多,大小姐有有伤在身,不如先行休息!”
闻言,夜未央情知漠白衣不会再回答她任何问题,也不再开口,精致抬脚往回廊上走去。
到了门边,听着身后风声□□,夜未央本能的侧身回手一抄。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微温,夜未央也不低头查看,径自扭头看向站在庭院中间的漠白衣,也不开口,静等着他自己解释、
“这是上好的伤药!”
果然,下一刻漠白衣如沐春风般的浅笑声音就已经说出:“按说白衣应该帮大小姐上药,不过看大小姐样子应该不喜别人触碰,所以白衣也就顺势偷懒了。”
夜未央静等着漠白衣说完,一言不发折身踏入房间。
反手掩上门,也不点灯,直接借着月色走到新摆设好的白玉桌旁边坐下。
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的青花瓷瓶,脑海里却浮现出门外漠白衣那双清澈如水的眼。
想着刚才他所作所为,夜未央眉峰逐渐拎紧,那一双眼越是清澈,却越是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捉摸不透的感觉。
随手把玩着仿佛还带着漠白衣微温体温的青花小瓶,细细揣摩着漠白衣含笑面容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夜未央发现自己第一次完全看不透一个人,也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漠白衣今夜的举动,会不会是他奉命行事,上演一场苦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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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阳光刚刚从新蒙好的翠绿窗纱斜斜跃进房中,向来都习惯晚睡晚起的夜未央,已经坐到了梳妆台前面。
缓慢解开缠在左掌的棉布,只一眼,夜未央旋即恼怒的狠狠一拳打在梳妆台上。
掌心里纹路清晰,印记殷红!
昨天她忍着剧痛削下来的那块殷红胎记,一觉之后又回来了。
而且,连刀锋削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和之前根本没有半点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