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十秒,他们就已经走近。
“钱拿上了吧。”女人开口问。
金恩雅先是很诧异这些男人的老大是一个漂亮女人,然后点点头。
“验货。”女人娴熟的对身后的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等等,先让我看看。”金恩雅也不是白痴,她当然是知道了这行的规矩才去联系的这帮人,所谓规矩,就是他们在帮金主做事的时候录下过程和结果,然后金主给他们钱。
女人点点头,说:“跟我来。”说着,走向了自己的车。
金恩雅迟疑了一下,还是拿着钱跟了过去,然而,刚走了两步,后面的男人就跑上来抢了钱箱,另外两个男人紧紧抓住了她。
“你们干什么!”金恩雅这才意识到情况的逆转,大喊道:“我可是告诉过别人这件事,我出了事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哦?是么,那么你出事后那个人会报案的对吧,然后警察抓住我们,我们就说你派我们去杀人,然后给我们钱,杀的那个人又是唯一知道你剽窃作品这个秘密的人,然后让警察治我们的罪,对吧。”女人幸灾乐祸的笑着。
“你怎么知道……”金恩雅浑身发抖,情况已经失去了控制,她开始变的被动。
“干我们这行的,有很多渠道去获取消息,我们当然要去了解猎物的底细,假如对方家庭背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我们或许就不接了。为什么说警匪一家,因为我们不比警察差,我们的侦查能力,可不比他们低。”说着,尹晓珍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继续道:“说起来,我还是刘洲成的同学呢,想不到除了袁茵那个烂女人喜欢他以外,还有你,真巧,你又偏偏联系到了我。”
“什么……”金恩雅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小朋友,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不要以为一点小聪明就能算计的了所有人。用小聪明去算计别人的下场,我见太多了。”
说罢,尹晓珍从刀疤脸手里拿过钱箱,说了一声“交给你们了,随你们处置啊”,就转身离开。
“你们要做什么……”金恩雅不敢相信的说着,声音变的颤抖。
“放开我!不要……救命!”那片看起来很美丽的草地,也可以是这个城市的一个犯罪地点,毕竟美丽总是依赖于偏僻。
八点,Johnson准时到了餐厅。
只是金恩雅手机突然挂断然后关机以后他一直有些不安。他知道金恩雅去X高速是有别的事情,但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查过,X告诉内没有加油站,恩雅骗他,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她骗自己?
这种不安纠缠了他十分钟便让他难以忍受,他订下位子,然后开车驶向X高速。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在驱使他这么做。
回忆,开始播放。
Johnson寻找着暂停或者停止的按钮,可那个画面却没有这样的选项。
恩雅是女主角,而男主角是自己。像一场爱情电影,女的天真可爱,男的放荡不羁。
曾经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被编排的唯美起来。
可是,Johnson害怕这样的情况。
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况,是母亲去世的前一天。
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梦中演绎了一遍,当他醒来想去母亲怀里撒撒娇的时候,母亲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二次,也是如此,离开美国很久之后的一天夜里,他和Lorenzo的点点滴滴又像走马灯一样回放了一遍。
而第二天他不知道的是,Lorenzo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只在回来知道她不在这世上时才回忆起,原来前一天我那样思念她的时候,她已经要离开了。
第三次,是现在。
本身恩雅说谎就已经够让他心慌,加上洛涛说的事情,他怀疑了一个人,那就是金恩雅。
至上励合的作品被剽窃,洛涛不愿追究责任肯定因为是内贼。
排除至上励合的五人,排除洛涛、李伊、袁茵。似乎只有金恩雅。
而金恩雅那么淡然的说出了一个低级的谎言,更让他觉得不寻常。也许是他曾经的专业让他走火入魔,对任何事情都太过怀疑。
但此刻的回忆又代表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传达一个危险的讯息吗?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他放心不下金恩雅。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Lorenzo,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就你一个了,恩雅。
X高速的中途,目光锐利如他,一辆眼熟的车停在一旁。
Johnson也把车缓缓停过去,然后走下车。
果然,车门没有锁,而车内也没有人。副驾驶的座位上,扔着一个手机。而那个手机,已经关机无法打开。
突然,Johnson听到下面的草地里有声响。
虽然听不清也看不清,但草地的某一处正在蠕动,伴随着悲伤的声音。
他放下手机,悄悄的寻路走了下去。
巨大的黑暗将渐行渐入的Johnson包围,内心的恐慌几乎将整个人笼罩。是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这样的恐慌感竟然如此无孔不入地渗透全身?
金恩雅衣冠不整地跪在草丛中,她周围的草疯狂地窜动着,抽扯着,散发出草腥味。她手中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寒冷的光,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她的世界。
没有了,一切都她无关了。
曾经的美好曾经的天真曾经的过去,都无关了。苟存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哈哈……”金恩雅仰着脖子,手中的匕首迅速落下。
“恩雅!”
这是什么场面,这是什么状况!Johnson正想要看清轻生者是谁的时候,竟然发现金恩雅要自尽。心在抽搐着,没来得及更多的思考,便冲了上去,阻止恩雅。
“啊,不要碰我!”金恩雅以为暴徒折返,惯性地把手中的匕首刺出去。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恩雅……”Johnson扶着金恩雅的肩膀,“是我。”
当金恩雅回过神来,Johnson腹部赫然插着暴徒留在现场的匕首,切口不断躺着血,染红了衬衫染红了外套,爬满了Johnson的裤子,连同他跪着的草地,散发出血的腥锈味。不断地,潺潺不断的血,她慌了,全身颤抖,双手握着拳,转过身,抱着双腿蜷在更深的草丛中,只会一直重复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