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家回来后,刘宏一直想着讨好“大舅哥”的对策。但是晚上突然接到了张副政委秘书的电话,电话里让刘宏准备一下,第二天随同张副政委还有另一名首长,一起去郊外打猎。
接到电话后的刘宏不敢怠慢,连夜找了后勤部招待所的老兵借了身作训服。起初人家还不愿意借他,但是在刘宏的金钱利诱之下,还是把最好的新衣服借给了他。
第二天,刘宏早早地来到了张家。此时众人已经准备好物品。在那里等着他了。
见刘宏到来之后,张副政委给同行的首长,和刘宏进行了引见。原来那位首长是刘宏所在师的师长。刘宏见了很是激动,和师长握着的手一直在颤抖。
今天打猎的只有张副政委和这位师长,刘宏在张副政委秘书口中得知,原来刘宏所在的师已经接到了总部的裁撤命令,师级的建制马上要取消了,划归省军区直接管理。这位师长将来的职务有可能是省军区的五号首长。张副政委今天组织这次打猎,一是让师长见见刘宏,二是为以后的工作拉好关系。
刘宏和张副政委的秘书坐在了二辆军车的后一辆,秘书不停的给刘宏讲解军中的人情事故,最先刘宏听得还津津有味,但是听得久了也烦得狠,不停地打着哈欠,给旁人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
见刘宏如此怠慢自已,秘书好象也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很早就和张副政委工作在一起了,一直也没有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打着哈欠,哪怕这个人是首长的家属。为了不让刘宏犯困,秘书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一个袋子,交给了刘宏。刘宏打开一看,原来是猎枪的弹药,还有好多空弹壳。
秘书一边说,一边教刘宏怎么把弹药灌进弹壳里,怎么封住弹壳,当然了,首长们打猎,这些工作都是随行的人干的,他刘宏就算是首长的女婿,这点工作也是免不了的。
刘宏对这项工作很感兴趣,一改困倦的神情,很用心的装填着,每一颗猎枪子弹。秘书装了几个,作了示范后,就没有再进行动作,光看刘宏一个人装弹。
军车从城市的郊外开出,不知开了多久,在一个小山包下停了下来。张副政委和师长,从车上各自取出了自已的猎枪,在随从的陪伴下,走进了山谷。
一路上,刘宏一直跟在秘书的身旁,他知道秘书可能是在车上生了自已的气,所以他要进行弥补,好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他不停的问秘书有关打猎的事情,好给秘书一个当老师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这种场合,秘书是见得多了,当然说的也多了。
张副政委和师长手中的猎枪,全是双筒德式猎枪。听秘书讲,每年军中都会进口好多支这样的猎枪,专供师级以上的首长们使用,由于外人很少得知,这一支猎枪的售价,拒说每一只都超过二千美元。
刘宏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枪的价格,比得上一辆军用吉普车了,国家真敢花钱,给这帮“官老爷”进行享受。
师长的枪法很准,每次听到枪响过后,都有随员上前拿到了猎物。张副政委虽说是政工干部,但他的枪法也是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形成的,十中八九吧。没过多久,就打了好多的猎物,其中最多的还是野鸡一类的山间跑动之物,飞鸟很少。
又走了一会,张副政委吩咐众人进行休息。秘书马上拿出了带来的吃食和用水,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块大的毛皮垫子,之后把东西摆了上去。吃食主要以罐头为主,午餐肉,红烧猪肉是必须的。张副政委叫来了刘宏一起坐下,同席的有师长和师长的秘书,张副政委和秘书,外加一个刘宏。
席间,张副政委夸秘书今天压的弹很实,打出来后散弹的着点很准。秘书一边笑着,一边说,子弹大多是刘宏压得,压得很是认真。
师长一听是刘宏压的弹后,也是为了讨好张副政委,一再说不好意思。哪能自已打猎,让张政委的女婿压弹之理,还批评自已的秘书没有眼力见儿,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刘宏也很喜欢猎枪,从小就很喜欢,所以在他当“造反派”副司令时,他就很爱研究它,还制造出了自已的双筒猎枪。他很快的吃完了自已的饭食,来到了一边,拿起张副政委的猎枪进行观看,握在手里后,爱不释手的他,不停的瞄准,不停的比划。
就在这会,张副政委走到了刘宏的身边,说道,“你也喜欢打枪吗?”
“不是,我就想看看,听秘书说,这一支枪的价格,比得上一辆吉普车了,这外国人的东西,真这么贵吗?”刘宏边说,边看着未来岳父。
“可不是,原先这枪没我的份儿,分到师里时只有一支,但是我看着好,就从师长手里抢过来了,调到省军区后,也没有在师里上交,就带到了这里,这枪真的很好用,威力也大,二发连发时,根本没有卡膛的意思,一会你陪你们师首长打一会,我累了先歇歇了”。
听到张副政委的话,刘宏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等师长吃完饭后,刘宏就和师长一起向更深的山谷中走去。
张副政委自行回到了吉普车里休息,让秘书跟着刘宏,还嘱咐他,不要让刘宏太得意了,和首长打枪要注意点,一定要谦虚,不能表现出特别骄傲出来。
师长打了几枪后,也想看看刘宏的枪法,就让刘宏一个人打了。本想刘宏最多只打过冲锋枪和手枪,对猎枪的瞄准射击一定不是很了解。
师长还想上前教导他一下,谁料想,没等走到刘宏的身边时,刘宏迫不及待的枪声就响了。
首长们打枪过后,有人会去捡拾。他刘宏打枪当然要自已去捡了,刘宏跑过去后,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拎着一只野兔跑了过来。
师长一边笑着,一边夸刘宏的枪法好,他认定刘宏是使用过猎枪的,根本不用他教,人家的枪法很准。
正在这时,张副政委的秘书走上前去,接过了刘宏手中的野兔,一边低声的提醒着刘宏,不要做得太放肆了,你要知道,眼前的是你部队中的首长,一定要注意小节。
刘宏听到了秘书的提醒,也有些后怕。当然了,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在师长的面前一再说,这次是他第一回打猎枪,打到野味也是碰巧罢了。
之后的打枪,刘宏都没有打到过野物,显然他是故意打不着的。
师长没有看出来,他也认为刘宏第一枪是碰巧,要不然为啥以后就打不到了,刘宏一定是没有经历过猎枪射击的培训,真的是第一回打猎。
师长又打了几枪,感觉到累了,就叫大家伙回来了。此时张副政委已经烤好了一只野兔在车边等着大家了。
野兔的香味,传得很远。这香气比起那些城里买的烧兔,熏兔起来,更显得有股自然的风味来。
张副政委掰下了两只兔腿,一只递给了师长,一只递给了刘宏。很明显,张副政委认为,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吃到兔子身上最好的东西,他一直很看好眼下的刘宏,这个小子远比提干前,更让他感到受用,刘宏越来越象年轻时的自已,处处都很谦虚,自已的女儿日后跟了他,一定错不了。
刘宏接过兔腿,没有马上去咬,他想看看师长是怎么去吃。只见师长从秘书手中,接过了一把刀子,一边把兔腿放在树杈上,一边用刀子割着肉,放在口中。
刘宏没有刀子,也没有人递给他,他又不能从张副政委的手里伸手去要,可又不能直接用口去咬兔肉,这让他表现得很是尴尬。
就在这时,张副政委的秘书,走到了刘宏身边,拿出一把刀子递给了他。刘宏也不客气,割下来一块肉,直入口中。
但是从眼角的余光发现,秘书正直睁睁地用眼睛在盯着他,这眼神,让刘宏毛骨悚然。
他马上走到秘书的身边,把兔腿递给了秘书。说道,“这味我受不了,你要是不嫌弃,拿回家吃吧”。
秘书笑了笑,“我说嘛,一般人受不了这味,谢谢啊,我娘平时就爱这个味,你要不吃,我给我娘带回去,孝敬她老人家”。
两位首长一楞,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张副政委说了话,“再拿两只野鸡回去,替我问老人家好啊,我倒忘了这个茬了,老人家是猎户出身,当然爱吃野味了”。
秘书一再感谢,刘宏也只好看着众人吃野味,自已喝了口,水壶中的水,回到了吉普车里。
回去的路上,刘宏一言不发,装作看路边的风景,这时秘书说了话。
“刘宏,听说你也是A城人啊,是城里还是农村的”。
刘宏从秘书话里的含义中了解到,秘书一定很了解A城。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穷,平时很少进城”。刘宏应答着。
“我家也是A城的,我家在兵工厂附近,看你打枪的身手,不是第一回打枪吧”。
刘宏听到秘书的话后,冷汗直流。他看了看副驾驶回头的秘书,想到了很多。他没有直接回答秘书的问题,反倒思考起来。
这秘书的年纪,一定比自已大上十几岁,刘宏以前的事,他不可能知道,他说他在兵工厂附近生活,一定不知道自已的事情。
“我也听说过兵工厂,就是离我家太远,没有去过,我今天真的是第一回打猎枪,平时只是听说过,别人怎么打,今天第一枪是碰巧,其他几枪都跑了,啥也没打中”。刘宏替自已辩白着。
“记得上次去干休所看你,一听是A城刘宏,我马上就想起了A城有个小偷帮的大哥叫刘宏,不会是你吧”。
刘宏听后更认为秘书是旁敲侧击自已,好象对方很了解A城,马上回道。
“我一个穷小子,城里的人,我哪知道,叫刘宏的人很多,我上学时,同班的就有个同名同姓的,也叫刘宏”。
“不是你就好,记住,在部队里,水深着呢,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都要给自已留下余地,不要开罪于人。”
听到秘书的训斥,刘宏没有作声,一路上,他一直想自已是不是有的地方出了披露,秘书的话语,都处处针对于他,他害怕的不得了,盼望早些回到城里,好好回房间里想想,他的事情怎么会让人家知道的。
回到张家后,张妤已经下班回家。见刘宏回来,很亲昵的上前问候。
刘宏向张父告别,说是坐车有些晕车,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张妤说要送送刘宏,双双走出了将军楼。
路上,刘宏向张妤打听秘书是哪里人,张妤说,这人十多年前就跟着张父了,一直是他的秘书。哪里人不好说,好象是南方人,应该不是我们这边儿的。
听到张妤的诉说,刘宏更肯定了秘书车上所言,是冲着自已的。也难怪,秘书十几年前就跟着张父了,不可能知道刘宏在A城的事,一定是听别人说的。
回到招待所的刘宏,一夜都没有睡着。他在想,这位首长秘书一定还了解自已不少的秘密,要不然不会这么点步自已。看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打算向张父告别,回到连队中去,离这事非之地远点。他想好后,直接来到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