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脑袋的大冰蜂抽搐了一下,小白熊双爪环抱冰蜂的半截肚子,不客气的伸出舌头舔食冰蜂肚子里甜美的蜂蜜,兹兹啦啦的声音中,竟然舔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晶块,恩呀一声欢喜的吞了下去。
李道玄已趁着这个机会用火元灵力烧开了周身的白色蛛丝,他脱身后立刻翻身而起,双脚弹地,鹤行不停,双拳包裹一团土元灵力猛击还在发愣的大巫师。
一击即中,失去了灵兽庇佑的大巫师惨叫一声,被这蕴含岩石之力的双拳捶打得翻了几个滚,一口热血喷了个满地红.
李道玄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经打,笑着走过去,抬脚狠狠踢断了他的手腕脚腕,再扯过洞穴石壁上的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提着蜷缩成一团的大巫师,走到那还在舔着蜂蜜的小白熊身边。
“你可帮了大忙啊,也不枉我救你一场。”李道玄摸着吃饱的小白熊,感慨说道。小白熊双爪捧着吃剩的蜂肚,献宝一样晃动着……这个洞穴再无出口,进来容易出去难,李道玄正在想着法子,就看到瀑布出口处露出一个人影.原来是西羌七兄弟等得急了,派了一个水性最好的战士来看下情况.李道玄大喜,跟那露出脑袋的战士交待了几句,那战士忙吸气缩身又返了回去.
不多时,洞穴飞瀑处慢慢垂下一条绳子,西羌部水性最好的四个战士轮流拉扯,终于将李道玄和小白熊扯回了阿颜部的地下仓库里。
李道玄的长裤已用来包裹冰蜂的尸体。此刻他怀抱小白熊,只着一条短裤,长发披散倒真有几分部落战士的‘风姿’。拓跋大娃急忙送上一件兽皮袍子,禀报道:“英雄,这里的奴隶除了咱们部族的还有丹契,鲜卑的族人”他犹豫一下:“我们还找到一个大唐的女人,您看?”
党项八部族,以丹契,鲜卑,西羌三族最为弱小,看来这阿颜部是专拣软柿子捏啊。李道玄毫不犹豫道:“还用想么,自然连着俘虏全部带回去。”
他又指了指地上堆积的兽皮盔甲等一应物资:“这些都是咱们的战利品,全部带回去。”
在西羌部族人眼里,奴隶与武器盔甲可都是无价的宝贝。勇士们欢呼一声,各自清点物资,照顾族人,驱赶奴隶。那个裹着兽皮的大唐女人却无人敢动,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只望着李道玄不敢说话。
李道玄这一场大战下来着实有点累了,便招手让她过来,将怀里吃饱睡着的小白熊递给她,和颜悦色道:“姑娘先帮我抱一下这个,待回到部落里,我便差人送你去戍边军营,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女子忙用树藤捆住腰间兽皮,小心接过白熊,嘴唇颤抖,终于鼓足勇气道:“恩,恩公,跟我一起的那些女子都,都很可怜,您能不能放她们回家呢。”
李道玄见她虽然蓬头垢面,但兽皮之下窈窕长腿难掩一股青春气息,料是个美丽的女子,便开玩笑道:“怎么,你还有心替她们求情?”
那女子吓得抖了一抖,惶恐的望了他一眼,但还是小声道:“恩公您言重了,只是碧桃身处狼穴之中,多蒙那几位姐妹护持,这几月来同甘共苦,实在不愿独自逃生。”
李道玄听她说得真诚,心中好感大生,忙俯身一礼:“姑娘不必担心,道玄刚才孟浪了!”他起身示意女子跟着,边走边解释道:“碧桃姑娘,你好像不是边城人吧,你不知这大峡谷里的党项部族习俗,凡被外族俘虏的族人,即便回了家也没好日子过,男子还好说,不过受人白眼,日后拼命为部族出力尚能洗刷耻辱,但那些女人们恐怕就要沦为部族的奴隶,不是卖出去就是变成泄欲的工具。”
二人身旁喜气洋洋的拓跋七娃忙说道:“咱们西羌族就不干这等畜生一样的事,七娃的女人就算被崽子们捉走,找回来还是七娃的女人。”
李道玄笑着拍了他一巴掌:“所以我才要把她们都带回去。”
碧桃怀抱白熊听得沉默不语,良久才叹道:“原以为山谷部族的草原男女是何等淳朴逍遥,不想身陷狼穴,看到的却是一群野兽,听郎君这样一说,又觉得世事苍茫,人心难测啊。”她说到这里想到身边的拓跋七娃也是部落人,忙道歉道:“这位好汉,我说的是捉我的那些人,不是你们呵。”
李道玄只微微一笑,心道这女子言语不凡,似乎是个读过书的良家女子。
众人沿着洞穴再回到地面,却见大地边缘一轮红日西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李道玄惦记明珠的伤势,便跟拓跋兄弟交待一番,扯过一匹健壮的黄羊,提着被捆成一团的奇洛洛尔格大巫师,就要赶回去。
那叫碧桃的女子可怜兮兮的拉着李道玄的袍子:“恩公,能不能带碧桃一起走。”她抿着嘴唇看看四周:“碧桃有点怕,怕这些人.”
李道玄恍然,再拉过一匹黄羊:“那跟我一起走吧,会骑么?”碧桃小手扯着兽皮,看着那黄羊,红晕布满了沾满泥浆的脸,低头不语。
李道玄见她扯兽皮时,隐约露出雪白大腿深处的阴影丛生,心神一荡之下却想到了,这女孩除了兽皮之外身无寸缕,怎么能跨腿骑马呢。
想到这里他跨上黄羊,一手捉着大巫师,另一只手却将碧桃提起,横抱在胸前,双脚一登,黄羊便飞驰而去。
落日如歌,羊上男女衣衫薄。二人仅靠兽皮,袍子护身,内里都是赤身。羊背颠簸之下,肌肤交接纠缠,滑腻之中还伴随着激荡的心跳声。
等李道玄赶回斜壁山谷西羌部落时,背后已出了一身汗,倒有一半是被这温柔乡折磨出来的。心中暗怪自己孟浪,为何当时那么冲动就抱上了这个女人,幸亏西羌的汉子们心眼直,若是那些腌臜之辈,自己可就真说不清了。
他扔下手里昏晕的大巫师,再轻轻放下碧桃,叫过留守谷内的一个西羌老妇,吩咐她带着这女孩收拾一下,却接过她怀中白熊。
西羌族唯一的老郎中得到消息自屋中冲了出来,也不说话,俯身在地上大巫师旁边,快速搜了一通,却抬头焦急道:“英雄捉大巫师时可曾见过他随携带的一种白色蜂蜜?解药就是那个。”
李道玄闻言忙解开腰后长裤包裹,露出那半个冰峰肚子,老郎中还没看到就闻到了蜂蜜的清香,喜道:“是了,就是这个,那夜我闻到的就是这个,他就是用这东西给那些被毒蜂伤到的阿颜崽子们治伤的。”
李道玄急问道:“废话什么,还不快说怎么解毒?”老郎中伸手就要抢:“英雄,没时间了,只需一钱蜂蜜口服,再涂抹伤口即可。”
李道玄闻言倒不给他了,只提着冰峰肚子,带着睡醒的小白熊,快步走进了屋子。
那老郎中却是西羌部族中少有的心思灵活之辈,只一想便捻须微笑起来:“这位大英雄勇猛无双,心思敏捷,便放到整个大唐来说也是少有的英雄好汉,就是对咱们明珠族长太过霸道了,我这个就快去见白山大神的老汉他都不放心,嘿嘿~”
许是想起了年少时的柔情岁月,他望着天边云霞,哼起了羌族小曲:
云彩中哟月牙儿升哟花儿纳吉,
白山上羊儿有多少哟,
有多少哟吉吉儿沙,
阿妹俏哟阿哥傻,
唱个歌儿吉哟试妹哟心哟吉吉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