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回到家厉伯珠越想越愤怒,仰天长啸。
没有她就没有顾珏现在的辉煌,她是他的伯乐,他人生路上的启明灯,他的恩人,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如今他竟狼心狗肺,大逆不道地忤逆她!
此系中山狼,得志变猖狂!
厉伯珠深呼吸,吸气吐纳,人不能跟禽兽计较,被疯狗咬了一口,你总不能再咬回去。
做好了心理建设,厉伯珠决定冲个澡,彻底地平息怒火。
结果越洗越愤怒,“吼——”她仰天发出狮吼。
胆小如鼠的时惜竟然敢对她出言不逊,她是她的母亲,忤逆母亲就是大逆不道!
两个大逆不道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厉伯珠双手握拳,眼里喷射出凌厉的凶光。
等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她一阵风似的刮出去,拿起手机,又放下,想要跟时宇告状,想到他现在正在外地幸苦地工作,为了家里的事去打扰他的工作,这种不深明大义的事,她是不能做的。
她是深明大义的女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厉伯珠替时宇感动着,他娶了一个完美的老婆。
最终厉伯珠拨通了四妞的电话,想听四妞讲讲秘闻趣事,四妞是包打听,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三儿进入了发情的年纪,四妞暗地里送他一个绰号“撸哥”。
撸哥日出而作,日落而撸,特别废纸巾。
作为交换,厉伯珠说了几位中国公主的趣事,以此丰富四妞的密库。
“这不用你说,我看媒体曝光的照片,就能猜到她们是什么货。”四妞很不满意这个秘闻。
厉伯珠咬咬唇,欲言又止。
四妞嗅到了秘密的气息,一下变得兴奋起来,“二妞,快用惊爆内幕砸我吧。”她煽动道。
憋得太难受,不吐不快,厉伯珠说了顾珏跟助理的奸情,也说了几年前,她曾经跟顾珏私奔了一个星期,这是一级机密,目前她只告诉了四妞。
果然惊爆!
“二妞,你真花心啊。”四妞感叹道。
“一般一般。”厉伯珠觉得当之有愧。
“要记得随时告诉我后续。”四妞叮嘱道。
“四妞,你真八婆啊。”厉伯珠感叹不已。
“还行吧。”四妞不觉得自己八婆,她只是喜欢丰富人生阅历,听别人的秘密,就像是体会了不同的人生。
跟四妞打完电话,厉伯珠愤怒得快要爆炸的情绪,暂时得到释放,至少可以等时宇出差回来再爆发。
厉伯珠正常上下班,正常吃饭,情绪在她心底慢慢发酵着,终于等到时宇回来,她一下崩溃了,奄奄一息地躺着,气若游丝地说要绝食。
人生已经生无可恋,时惜当众让她滚,并且搭上顾珏,她没脸再活下去了。
时宇做了满屋飘香的麻辣香锅。
厉伯珠吞咽着口水,紧闭着眼睛等死,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时宇盛了一碗米饭,夹上几块鸡翅、土豆片、藕片、香干,端到床边喂她吃。
“如果你不能制止这场悲剧,我只能一死了之。”厉伯珠潸然泪下,以死明决心。
“你吃着,我给时惜打电话。”时宇拿起手机,将碗递给她。
厉伯珠爬坐起来,虚弱地接过碗,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时宇当着她的面拨通时惜的手机,
“时惜,你回来一趟。”时宇冷淡地说。
对他的语气,厉伯珠很满意,当场夹起一个香干送进嘴里,真好吃,她忍着狼吞虎咽的冲动细嚼慢咽。
时宇第一次用这种生硬的态度跟时惜讲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还没大度到把女儿送给一个睡过他老婆的男人。
时惜走进小树林里接电话,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一定是厉伯珠在她爸那里挑拨离间了。
“爸,我在外地,暂时回不去。”时惜无力地靠着树干,轻声道。
“那就换一份工作,或者我直接跟滕家伟请假?”时宇咄咄逼人的语气说。
时惜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如果她真跟顾珏有什么,她也不会如此委屈了,一直都是她在单相思,偏偏他们还步步紧逼,连她暗恋一个人的自由也要被剥夺。
“明天回来,我在家等你。”时宇说完直接挂电话。
好累,时惜靠着树干蜷到地上,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将头埋进膝盖里,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异常。
顾珏吊着威亚在屋顶上飞檐走壁,他演一个太监,这部电影根据权倾朝野的宦官魏忠贤的生平事迹进行的改编。
顾珏从一个市井无赖到靠着女人吃软饭的裙下之臣,再到挥刀自宫变成太监入宫,最后到权倾朝野的大宦官。
坏事做绝,他第一次演这种坏到骨子里的角色。
接到剧本的时候,金在万还有所顾忌,一半以上的镜头顾珏都要演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身着华服,渐渐变得女性化的柔媚神态,用慵懒的柔媚酥骨的嗓音说话。
顾珏看了剧本,一下就喜欢上这个角色,懒得理金在万的反对,接下这部电影。
拍完一个镜头,顾珏稳稳地落在地上,他一身锦缎白袍,束着长发,乌发如墨,肤如雪,黑瞳流光溢彩,唇红齿白,神情带着一丝媚态,模样很是勾人。
拍完武戏,接下来是文戏。
顾珏需要用柔媚又不刺耳的声音讲话,导演要求这声音必须能让女人听了心痒痒,男人听了也能起反应,绝对不要那种尖声尖气的太监腔。
导演想要塑造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角色,要让观众看完电影,只剩下爱,不舍得恨。
如果有难度,可以后期找配音演员配音。
金在万也完全赞成找配音,这也太毁顾珏的形象了。
顾珏上房车换戏服,接下来他每一次的出场都要换衣服,色彩绚烂的华服,上面绣着中国风刺绣。
导演是带着在海外影展上获奖的目的,拍这部电影。
换上紫色的华服,顾珏坐到椅子上,化妆师给他补妆。
“时惜姐。”看见时惜上车,小助理叫道。
“刚才没看见你,去哪儿了?”顾珏眼风一扫,用又柔又媚又慵懒的声音问。
化妆师的手一抖,小助理半张着嘴巴,时惜也呆望着他,刚才的声音太勾人了,有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听得人骨头都酥麻了。
看到她们的反应,顾珏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