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伯珠可没有耐心等什么时间做选择,她只想争朝夕。
“我爱上别人了。”她赌气地给时宇发了一条短信,又赌气地关机。
明明不是时宇的错,她还是生着他的气,一直以来都是他容忍她,迁就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像时宇一样对她好的男人了。
厉伯珠紧握着手机,眼泪汩汩地往下流。
如果时宇能接受身心都出过轨的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领证结婚。
如果不能,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会看到她发的短信吗?他会着急给她打电话吗?他会伤心难过吗?他会愤怒再也不理她吗?
时宇时宇时宇……厉伯珠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次,思念都会深一分,她从没如此的想念过他。
挣扎着爬下床,背着装户口本的包,厉伯珠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外面挪。
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
好不容易才挪到别墅外面,厉伯珠蹲到地上缩成一团,她要在这里等时宇,等他接她回家。
等到天边泛白,一辆车停下来。
一双脚映入厉伯珠的视线,这双脚像有千斤重,几乎是一步拖着一步往前走。
厉伯珠缓慢抬起僵硬的脖子,男人满脸胡渣,眼圈又黑又青,一双眼睛红得充血,他平常出门必定是衣冠楚楚,就连出门扔个垃圾都不肯随便乱穿,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厉伯珠扁扁嘴,又想哭又想笑,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
终于走到她面前,时于精疲力竭地蹲下去,这一路他好几次差点撞车,差点翻车,差点没能活着出现在她面前。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她,以为她像白纸一样透明,以为她所有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以为他们能天长地久。
她说爱上别人了,他毫无招架之力,手足无措到恐慌。
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解决各种突发危机,这一次他无能为力。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害怕了,害怕以后生活里没有她。
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通过考验了,我们结婚吧。”厉伯珠流着泪笑道。
时宇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这居然是一次考验,这样的考验多来几次会出人命的。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跟她生气了,疲惫不堪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折磨人的小东西,他甘之如饴。
两人在市里领了结婚证,在欧洲镇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新婚夜住酒店,时宇竭尽温柔,厉伯珠享受了一个完美的晚上。
事后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十指紧扣,时宇宠溺地亲吻她每一根手指头。
她就像是一块璞玉,他有十足的耐心慢慢打磨,精心雕琢。
“老公——”厉伯珠轻蹭着他的胸膛,软软叫道。
她飘荡的心终于入了港湾。
原以为结婚就只是一张纸,拿到结婚证以后,厉伯珠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才发现,原来那不只是一张纸,更像是一颗定心丸。
“老婆。”时宇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他终于得偿所愿。
带着家人满满的祝福,厉伯珠跟着时宇一起离开欧洲镇。
时惜忙着工作没能参加他们的婚礼,出差回来,特地补送了结婚礼物。
对厉伯珠而言,最好的礼物就是时惜打算搬出去住了,公司安排了公寓,时惜跟另外一个女助理住一起。
时惜搬家的时候,时宇和厉伯珠一起送她去新居。
新居就在顾珏公寓的楼下。
时宇仔仔细细察看了房子,确定这个地方足够安全。
搬完家转战去滕家伟的住处,时宇的发小庆祝他新婚,陆潮在国外赶不回来。
顾珏和金在万也来了,屋里吵吵闹闹很是热闹。
“恭喜。”顾珏端着杯子走到厉伯珠面前,恭喜她新婚。
“谢谢。”厉伯珠满面笑容地跟他轻碰一下杯子。
再次看见他,厉伯珠不再心猿意马,只觉得很亲切,就像看见家人一样亲切。
坐在沙发上的时惜,视线紧紧黏在顾珏身上,跟他相处时间越长,她就越不能自拔,深深地被他吸引。
时宇走过来,冲顾珏举一下杯子,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厉伯珠的腰。
厉伯珠被他搂着去餐厅,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他特意抓她去吃饭。
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时宇低头在厉伯珠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她花枝乱颤,手伸到他背后,轻捏一下他的腰。
顾珏垂眸看着杯子里的红酒,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还是映入他的视线。
“发什么呆呢,过来坐。”滕家伟贴到顾珏背后,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臀,最后落在他的肩上。
顾珏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拿开。”他凉声道。
滕家伟哈哈笑着,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肩膀,“装什么,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凑到顾珏耳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顾珏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高脚杯被捏碎了,猩红的液体顺着掌心滑下。
金在万和时惜同时飞奔过来。
听到客厅传来的骚动,厉伯珠从餐厅探出一个脑袋,顾珏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金在万半蹲在地上给他包扎手,时惜清扫着地上带血的玻璃碎渣。
不小心割到手了,没什么大事,厉伯珠坐回到餐桌前喝汤。
晚上回到家,就剩他们两个。
时惜搬出去独立,厉伯珠的腿好了,不再需要保姆的照顾。
厉伯珠欢呼一声,踢飞脚上的鞋子,边扭臀边除衣服,直脱到只剩三点式,她跳到沙发上,放松地打滚。
太自由了,以后除光光在家里裸奔也没关系。
时宇跟在后面给她清理一地的狼藉。
“come on baby。”厉伯珠摆出一个性感撩人的姿势,冲他勾手指。
时宇眼神一暗,扔掉手里的衣服,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厉伯珠双手双脚紧紧锁住他,时宇趴在她胸口微微喘气,他快被她吸干了。
厉伯珠放开他,时宇衣衫不整地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起洗澡?”他邀请道。
“不想洗。”厉伯珠嘟哝着打着哈欠,困死了。
时宇给她擦了身体,抱她回榻上。
半夜厉伯珠觉得一半身体火热,一半身体冰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时宇怀里,凉凉的感觉来自背后。
她缓缓扭过头去,正对上顾珏的视线,他一身黑色运动装,侧躺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厉伯珠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生生地闭紧了嘴巴,忍住惊叫。
“你怎么来了?”走到客厅,厉伯珠压低声音问他。
顾珏从兜里掏出钥匙。
“哪里来的钥匙?”厉伯珠惊愕地问。
顾珏不吭声将钥匙揣回裤兜里,这是从时惜包里偷来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三更半夜,你来干嘛,吓人玩啊?”厉伯珠狠狠瞪他,轻声问。
“睡不着。”顾珏垂着眼睫,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