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阿蒙达半死,苏玖歆在一旁也是拼命忍住了笑。现在她可是那个随时都会丧命的人。连眨下眼睛都怕被腰上那该死的畜生感觉到了,所以从头到尾她都强制自己不管怎样都要像个布娃娃一般,想活命,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果然,她身体稍微颤抖几下,腰上的花蛇便冲她嘶嘶地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她连忙闭上了嘴,不再笑。
阿蒙达见状侧下身子凑到她耳边道:“夫人,请注意你现在的立场。”
苏玖歆瞪了他一眼,不想做任何表示。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阿蒙达是把她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了,但同样也是他把她送到死神那里的,所以她对他仍然只有恨意,没有半点感激之情。
再说,她可不相信他帮她彻底解毒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才会那么做。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拜这该死的男人所赐,无耻地耍耍嘴皮子要她做他老婆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地逼她跟他成婚,而且是当着景辰溪的面,他分明……是要给溪一个下马威!
就在这时,阿蒙达的一个手下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阿蒙达的脸色立即由晴转阴,然后又恢复笑容,对着话筒说:“又有两位贵客来了,让我们欢迎!”
热烈的掌声响起,入口处却没有看到任何访客,只听得一阵隆隆的轰鸣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辆直升机嗡嗡地鸣叫着盘旋在头顶。
接着,一个红红的长枪行武器从飞机上射下来,正好插在阿蒙达身边。
锋利的枪头直直没入舞台五厘米,若是那一枪是射在阿蒙达头顶的,估计他已经当场毙命了。
阿蒙达脸色变了变,正要说话,却听得旁边苏玖歆发出一声惊呼:“啊,别咬我!”
阿蒙达顾不上头顶的威胁,连忙拉住苏玖歆,“嘘,别动。”说着,慢慢地安抚那条受到惊吓的毒蛇。
而直升机里的苏玖岩和白奕浪看到这情景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的目的就是救苏玖歆,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而阿蒙达的反应也是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按他们的逻辑来,阿蒙达应该会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才对,而现在面对他们的攻击,他第一想到的竟然是苏玖歆。
苏玖歆也很意外,看着阿蒙达神色专注地安抚毒蛇,而毒蛇也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地被驯服了,心里并不是没有一点感激的。
“夫人,别再乱动了。”好不容易驯服了毒蛇后,苏玖歆仍然心有余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本想对阿蒙达表示一下感谢,但马上想到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所有的感情便都变成了怨恨。
“白奕浪,苏玖岩,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下来一起庆祝呢?”
“庆祝你大爷,敢抢我师父,我要你……”白奕浪说着端起长长的机关枪就准备对阿蒙达扫射,却猛然看到底下的司徒幻夏对他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于是他马上改口,“先放你一马。”
苏玖岩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苏玖歆,心中的怒火已经腾腾地燃烧了起来,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此时的他已经在白奕浪的帮助下洗漱干净,整个人虽然较之前清爽了不少,但仍然有掩饰不住的憔悴。
歆,我来晚了。
两人从飞机上下来,白奕浪身上仍然背着一把长长的枪,阿蒙达的手下见状也掏出手枪做好了应战准备。
白奕浪大摇大摆地向贵宾席走去,举起枪作势要扣下扳机,气氛一下子有些剑拔弩张。
“胆小鬼!”白奕浪轻蔑地一笑收起枪,张开双臂向司徒欢喜走过去,“幻,想死你啦!”
司徒幻夏也微笑着回了他一个拥抱。白奕浪又跟景辰溪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方地坐到司徒幻夏和景辰溪中间,然后冲阿蒙达喊道:“喂,那个叫阿什么门的!你的伎俩也就这样吗?”
“那白少爷是想要什么呢?”
“我要什么你会给吗?给不起就别问。”
“白少爷不说,又怎么知道我给不起呢?”
“要你死。”带着深深的阴寒之气的声音代替白奕浪回答,苏玖岩如一头嗜血的小兽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阿蒙达,目光里充满了恨意,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将他撕烂。
阿蒙达轻笑,“等我跟你姐姐婚礼结束你想怎样姐夫定当奉陪!”
苏玖岩气得全身都开始颤抖,拳头捏地紧紧的,关节一个个全凸了出来。他低吼一声就要冲过去跟阿蒙达决一死战。
司徒幻夏轻轻地叫住他:“岩,过来坐吧!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苏玖岩立即把头转向她,目光中的恨意丝毫未减,“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司徒幻夏睫毛轻颤,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手下也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但随即,她很快就平复了好自己的情绪,仍然露出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笑容:“那你觉得,你这样冲上去,惹怒了歆腰上的毒蛇,结果会怎样呢?”
苏玖岩一时说不上话来,胸脯一上一下地,眸中的怒火慢慢熄灭。在司徒幻夏不冷不热的目光的注视下走到她旁边坐下。
台上的阿蒙达好像已经料到了结果会这样,所以对苏玖岩的冲动一点也不在意。
“今天该来的应该都来了吧?那么,我们节目开始吧!”
说着,他往空中放出一个响哨,立即从入口处涌来一大群牛高马大的男人,他们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仿若一堵堵可以移动的墙。
白奕浪立即站起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