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理事长
沙纸纯摒了摒呼吸,两臂绕到男人颈后,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两件薄薄衣料的厚度,“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心跳如擂鼓般震响,红艳的霞云从娇嫩的脸颊蔓延到耳后根。
“嗯?”
“我……”墨至恶劣地顿了顿,随后邪魅地笑开:“随纯纯处置。”
沙纸纯咽了咽几乎要溢出嘴角的口水,漂亮的阑眸染上一层迷离。然而下一秒,她柔软的唇瓣已覆在了男人性感的锁骨上。
不给自己任何迟疑的时间。
舌尖不算轻快地舞过眼前白皙滑嫩的肌肤,每触及到一块骨骼,便重重吮吸几下,直到上头留下暧昧的粉点,才换过另一块地方。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惑人的低吟声。
墨至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撑到了身子后,做出任凭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的诱人姿态。
沙纸纯昂起头,面红耳赤地看向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这种表情的墨至,手心的温度,霎时又上升了几分。
“这是专属,沙纸纯的印记。”
套用以前墨至对她说过的这么一句话,沙纸纯眉角带媚,半阖起眸,对准那两瓣呈微启状态的红唇,迎了上去……
“请问,两位同学,真的准备在此地的学生宿舍做你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么?”
一把清朗好听的声音忽的在房室的某一处响彻,扰断了一室的迤逦。
不给怀中女人反应的时间,墨至迅速单手按下沙纸纯的脑袋,让她埋在自己的胸膛上,制止了她下意识转头一探究竟的动作。
纯纯动情的模样,一辈子都只有他墨至才能看得到!
“纯纯不要说话。”墨至颔首,在沙纸纯耳旁轻轻低语,“我来。”
沙纸纯愣了愣,一种名为“心安”的感觉悄然声息地进驻了她的心脏,轻而易举地撞裂了那堵曾多少年围筑在她与其他人之间的桅樯,冷硬、逞强、漠然……不复存在。
仅仅是两个字。沙纸纯提了提嘴角,搂着男人身体的双臂下意识地紧了紧。
顿时,她感觉,无论后面出现的是什么人,又会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了。
“据说打断别人的好事会折寿。”碧弥生反手锁上门,带着副牲畜无害的浅笑不急不缓地踱着步走近大床,干净漂亮的长指划过床侧的置物柜,刮响一阵较低浅的刺音。“只是为了履行好学生会会长的职责……”
唇角惑然一勾,墨至以指把玩着沙纸纯那头柔顺如缎的纤紫发,桃花眼内的迷离还未完全褪尽,隐隐约约闪着些漪光。
“理事长先生想要见你一面,沙同学,请随我到教务处一趟。当然,你可以先处理好私事。”碧弥生若有所指地看了墨至两眼,眉角带笑,“至于这位身份不明的先生,若你有意入读实验楼,随时欢迎到校长室咨询报名一事,很多班级都还有空位。”
沙纸纯撇了撇唇,隐约已经暗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理事长突然要找她这件事一定是不简单的,或许……跟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有关也说不定。
只是,偏偏要在这种时候!
不满地咬了咬牙,沙纸纯仰起红晕未褪的脸蛋,轻声对同样看着她的男人说道:“墨至,下次……继续。你今天先回去好么?”
墨至眯了眯眼,俯下头若无旁人地在那片一张一合的红唇上吻了一下,声音低哑而磁性:“我相信纯纯。”
咦——沙纸纯甚是疑惑地眨了眨眼,他说的“相信她”,有什么特别含义吗?莫非,他早就知道那个理事长要找她,而且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变故?
不然,他就不会说这四个字。
沙纸纯蹙起眉,有些不高兴地察觉到现下只有自己独自被蒙在鼓里这个事实。况且,还是在他也知道的情况下。
“我在房外等你。”碧弥生落下这句话,便转过了身,脸色在下一秒,也倏地变得阴沉至极,“打扰了。”
最后的不带任何歉意的三个字,任谁也听得出里面沉重的怒意。
这时转过身看去,只能看到男人那一抹略带危险气息的背影,在眼眶跳动的影子,那么清晰。
他生气了。沙纸纯自然也察觉到。只是他为什么生气,她却想不通。
直至下巴传来被挟制的微痛感,眼眸对视回那双初显愠色的桃花眼后,沙纸纯才回过神来。
“不许你看他。”墨至垂头,不带任何预警地狠狠吻上那两瓣微启的红唇,舌尖粗暴地撬开禁闭的贝齿,辗转反侧地****。
惊觉男人情绪的突变,沙纸纯有些抗拒地推攘着压在胸前的那副胸膛,唇舌被绞得有些刺痛。只是更令她惊讶不已而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他,也生气了。
“墨……嗯……”沙纸纯双手抵在墨至的胸膛上,身子也毫不安分地扭动着,极力想要挣脱这种霸道的钳制,“放……开!”
像是没听到沙纸纯的话似的,墨至只是面色一冷,狭长的桃花眼角迸发出危险的厉光。颀长的身子灵活一翻,他把她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唇上的动作亦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沙纸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偏偏又狠不下心来阖牙咬这条肆无忌惮地闯进她唇中禁地的舌头。
她只是心里窝火,火他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更火她自己从头到尾都看不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对于男女之间的恋情,她的确还一窍不通。也是到今天,她才逐渐认清自己对他的感觉。可是……她该怎么做?
“纯纯不专心。”两臂直撑在沙纸纯的两边脸颊旁,墨至半阖着眸,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两瓣刚被滋润过还泛着水泽的红唇,指腹暧昧地在上头抚过一遍,刻意留下一股锥心的酥麻感。
沙纸纯自然是抵挡不过墨至纯熟的调情技巧,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两下,刚还想要问出口的话,却一下子噎在喉咙中,吐不出来。
滑溜的舌尖舔过沙纸纯的前颈,慢慢地、磨人地上移到耳廓处,优美的唇形浅浅一勾,墨至魅惑地舔舔唇,坏心地问道:“要继续么?”
沙纸纯的眼前模糊一片,脑内也混沌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只听到一道十分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入自己耳内,接着……接着她便觉得耳朵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含住,像舔棒棒糖一样****着。
“嗯……”一声不重不浅的低吟声让沙纸纯的理智瞬间回笼,她瞪大了双眸,火速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墨至,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
天……天啊,她刚刚、刚刚在干什么!居然……
“有人还在外面等着。”沙纸纯发出的声音异常嘶哑,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我必须得出去了。”
说完她头也不敢回,横冲直撞地就跑了出去。
望着那抹比豹子还闪得更快的娇影,手指覆上了自己的唇瓣,“纯纯……”墨至笑着,眼角都闪烁着夺目的亮光,“我相信你。”
自沙纸纯从房内跑出来起,碧弥生的目光,就没在她脖颈上移开过。
那几粒暧昧得刺眼的吻痕,真令他有种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狠抹掉的冲动。他碧弥生……居然也有在别人面前失控的时候了。
一抹浅浅的自嘲,绽放在这张除了平静和微笑,从无过其他表情的俊脸上,更显苦涩。
沙纸纯垂着头,一言不发。她自然是知道碧弥生在看什么,除了觉得有些难为情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她与他相识不过一年,虽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对她说一些或真或假的情话,可是至少在墨至面前频繁出现的小鹿乱撞的那种状况,在他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温馨和感激……怎么可以和心动混为一谈呢?
而且,对象还是她一直在防范的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与利益脱开关系的真正的商人。如果有一天真的是她先陷进去了,那么,惨败的位置……非她莫属。
沙纸纯侧过脑袋,视线偷偷地瞥向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碧弥生,却愕然发现,他也正好在看着她。
看到她猫咪偷腥似的悄悄瞄过来的视线,碧弥生顿时觉得很好笑,“理事长是你认识的人,纯纯。当然,我只是给你做个心理准备。”
闻言,沙纸纯立即停下了脚步,面上的神色复杂,“我突然想犹豫一下,我到底要不要跟你去好了。”
心里总隐约感觉到,她这么一去,铁定是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变故的,加上墨至他对这件事的反应……老实说,她实在不想在这种期间还给自己揽上什么新麻烦了,任务没解决,她对墨至的感觉又只是初步确定下来,两人的感情……根本还不稳固。
而且……这该死的男人身边还有这么多白痴女人等着她扫荡呢,她怎么能在这之前就出什么问题!
这么把事情好坏理了理,沙纸纯更是觉得,自己不去,是比较明智的决定。
只是——“你去了不会后悔的。”碧弥生这样跟她说,“改变不同以后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没人能强迫。我相信纯纯是个聪明的女人。”
“可是……”沙纸纯阖起眸,眼角处隐约闪烁着些许隐忍的光点,“有些选择题,做不出答案。又或许,对于做题的人来说,无论答案如何,她都只能选择注定的那一个。”
碧弥生侧头,淡淡地扫了阖眸深思的沙纸纯一眼,哑声一笑:“纯纯,总是喜欢逞强。以前看你一个人扛起的重担,一直压得你的小肩膀瑟缩发颤,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你能把二分之一的重担交给我,让我帮你承担,这样……我会开心一点。”
沙纸纯愣了愣,心口突然不受控制地温热起来。又是那种超乎体温的温度。
“纯纯很独立,遇到什么难以独自解决的问题,也不习惯开口求助身边的人,无论那个人,是不是真心对你好。”碧弥生顿了顿,看向沙纸纯发愣的侧脸的那种眼神,温情无比,“所以自然,交际圈也不会大,信任这个词在你眼里,是粒扎眼的沙子。”
“碧弥生,”沙纸纯撇住唇,轻声打断男人的话,“我的性格不需要你解剖。在我眼里,你不过也是个为某种利益而接近我的人而已,谢谢你给的温暖,虽然我不稀罕。”
有那么一瞬间,碧弥生闪了神。而现下他要做的就是快速敛去眸里闪过的受伤神色,恢复到那个平静如水的他。
只是这一次,听了这些话后,他突然觉得……再戴上这层面具,似乎很难了。
“纯纯就这么觉得,我一直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利益?”
“至少,现在是。”沙纸纯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沈,“我会去见那个所谓的理事长的,至于选择,还要看他出的是什么题目了。”
沙纸纯这辈子撞见过的荒诞事很多,至少,二十个指头数不完。只是要她现在这么突然地想起其中一件来,这还真有点困难。
只是……只是!
目前正在遭遇的这种情况,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在进这扇棕色橡木门之前,沙纸纯有对里头的人做过角色猜想。碧弥生说是她认识的,而且是阑什夜的人,自然而然第一个浮现出脑海的……便是枢兰夜。
只是脚下这股势力与枢兰夜男公关部貌似是对立关系,排除特殊原因,如果不是他,那……雀子玦?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能乖乖坐在工作台处理事务的谨慎之人。要么就是殷子珩,这人典型的深藏不露类型。还有……冷谨一?他倒是挺适合担任这种职位的。
经过各种分析解说,沙纸纯也顺便想好了应对这些人的不同措施。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所谓的理事长,居然是他——苍稚来。
这下子,沙纸纯想好的这些措施,全部都派不上用场。最重要的是,她对他,没辙。
当碧弥生拧开了门,沙纸纯抬起头,第一眼便对上了那双纯澈如泉的清眸,然后就这样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连什么时候房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也不知道。
大半个月没有见,他似乎出落得更加清俊了。一身纤尘不染的衬衣长裤,两手往后曲着抵在桌沿,洋洋洒洒的光线把他完美的身躯线条临摹得愈加幻美。他只是面目安静地看着她,两瓣薄唇仍然是抿成那抹熟悉淡漠的弧度。
毕竟是亲密过好一段时间,沙纸纯能读懂苍稚来眸里含着的简单信息。她自然也没忘与他许诺过的这件事:见面的时候,要用“抱抱”打招呼。
只是现在的他,还需要吗?
沙纸纯撇撇唇,第一次发现自己被骗了后还可以生不起气,只是心里头浮现起的层层无力感,比发怒还叫人疲倦得可怕。
苍稚来直起身子,一步一步朝着沙纸纯走来。
直到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一只手臂的长度,沙纸纯在垂下眸,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叹声。
她任由苍稚来把自己扯进怀中,既不伸出手臂回应,也不使力挣扎,只是闷闷地埋在他胸膛说了句:“你过得还好吗。”
苍稚来垂下头,只有一只手禁锢住沙纸纯的纤腰,另一只手,则静静地摩挲上她的脖颈,以及颈子下那几粒淡淡的吻痕。
第一次他抱她入怀,细净的颈子边是一抹刺眼的咬痕,无数次后他抱她入怀,那几粒暧昧的吻痕,更是在白皙的肌肤上肆无忌惮地绽放。
像是在嘲笑他,也像是在霸道地宣告所有权。
苍稚来浅浅一笑,清冷的眸子内却瞧不见有任何情绪变动。沙纸纯被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骇得毛骨悚然。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