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神秘海洋之谜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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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和棕色友人在一起(1)

登陆的感觉真美妙

我们置身其中的小岛是一座荒岛。我们很快便熟悉了所有的椰树林和海滩,因为这座岛全长不足200码。最高点比环礁湖仅高出不到6英尺。

南大干洋岛的岩石上有很多这样神秘的岩画。我们一登上岛就和它们打了个照面!这些画是谁留下来的呢?我们实在没有精力想这个问题。只想躺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鲁宾逊“克鲁索”黑索伯格指埃里克。他的全名是黑索伯格。鲁宾逊·克鲁索是开玩笑起的绰号,是指他长得像鲁宾逊戴着一顶宽边草帽一瘸一拐地走来,两只手捧着到处乱爬的寄生蟹。克那特点着了干柴,不久我们就吃着螃蟹喝着椰汁咖啡,进了一餐。

“登岸感觉不错吧,伙计们?”克娜附兴致勃勃地问大伙。

航海途中他已在昂加陶享受过一回这种滋味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踉跄了一下,把半壶开水倒在了本奇特的光脚丫上。在木筏上航行了101天之后,第一天上岸大伙都有些步履蹒跚,我们在树中间走着走着便会突然放缓脚步,这是因为我们习惯了为预防想象中的浪头就用力蹬一下脚。

当地的土蓍人在火堆上烤一整只羚羊,这令我们很惊讶。

本奇特给大家分发餐具时,埃里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尤记得我们在木筏上吃完最后一餐之后,我便趴在木筏边上像平常一样洗碗,埃里克却望着暗礁说:“今天我们不用费这个事了。”这时他在炊具箱里找到他的餐具,他的餐具竟和我的一样干净。

我们站在重重叠叠的珊瑚岩上,色彩艳丽的海葵和珊瑚令整个礁脉有如一座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岩石花园。五颜六色的珊瑚虫,海藻、贝壳动物和千奇百怪的鱼类在水中随处可见。整座岛看上去就傈一个盛开的花篮,或者一小块集锦荟萃的福地洞天。

吃完饭,我们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动手将被水浸过的电台装配起来。我们必须加紧干,好让托思坦和克那特发报,以免腊罗汤加的那个人去报告我们全体遇难的消息。

我们已把大部分电台装备弄上岸了。本奇特在一堆漂到礁石上的东西中间找到了一只箱子,他用手一摸被电打得弹起老高,里面装的无疑是无线电器材。当报务员拧松螺栓接上线开始组装时,我们其余人就动手搭帐篷。

我们在外面的木筏残骸那儿找到了已被水浸透的沉重的帆,把它拖到岸上来。在一小块空地上,我们把帆拴在两棵粗大的椰树之间,面朝环礁湖,用两根漂上来的毛竹撑起另外两只角。一丛丛茂密的开满小花的野生灌木丛将帆团团围住,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屋顶和三面墙。

我们把浸湿的旗帜与睡袋晾在周围灌木丛上,受潮的物品晒在沙地上。在这个日光充裕的岛上只需晒一天,一切都会干透。连报务员也只能暂停工作,等着次日好让太阳晒干机器内部。我们从树上取下睡袋走进屋内,彼此吹嘘着自个儿的睡袋怎么怎么干。本奇特赢了,因为他翻身时睡袋没有吱吱的水声。哎!再也没有比美美地睡上一觉更妙的事了!

发报机终于工作了

骄阳炙烤着放在珊瑚石板上的线圈和零件,托思坦和克那特在接线头处拧着螺栓。一整天过去了,气氛越来越紧张。我们其余的人放下所有工作围拢在发报机旁边,希望可以帮得上忙。我们必须要在晚上10点钟以前发报。这是36小时的最后期限,届时腊罗汤加的无线电业余爱好者就将呼叫飞机来救援。

中午已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了,36小时的期限立刻就要到了。我记得有人小声地说“还有10分钟”,“还有5分钟”,然后就再无人看表了。像以往一样,发报机依然沉默着,但收报机发出的劈劈啪啪的声音却趋向于所要搜寻的波长。突然腊罗汤加那个人的频率哗哗地有了声响,我们猜测他可能与塔希提的无线电台保持着经常的联系。不多时我们收到了由腊罗汤加发出的电文中的一句零零星星的句子:“……萨摩亚这一带没有飞机。我断定……”

之后就又不通了,我们紧张得无以复加。他们打算干什么?难道已派了飞机和救援小组吗?目前可以断定,太空中到处都是关于我们的消息。

两位报务员拼命地干着活。电功率开始缓慢进人发报机的天线,惊喜交加的托思坦指着度盘上慢慢上升的指针,他按下了摩尔斯电键。接通了!

我们使劲摇着电柄,与此同时托思坦开始呼叫腊罗汤加。没有回音,再呼叫。现在发报机也开始工作,可腊罗汤加却全无音讯。我们转而呼叫洛杉矶的海尔和佛兰克以及利马的海军学院,但是也没有人回答。

无奈之下托思坦发了CQ信号:这就是向全世界所有收叫业余无线电爱好者专用频率的电台发出呼叫。

图为腊罗淆加岛,大阳已经落山了,我们的发投机依然毫无生气,我们无法与腊罗汤加的无线电爱好者联系。

这个信号起了一些作用。现在一个微弱的声音开始出现在耳机中,他在不紧不慢地呼叫我们。我们再次呼叫说我们听到了。接着这个耳机中一个声音缓缓地说:

“我叫保罗,住在科罗拉多州。你是谁,住在何处?”

这是一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托思坦按住电键,同时我们拼命摇电柄,他答道:

“这里是‘康铁基’号。我们在太平洋的一座荒岛上搁浅了。”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一一雷阿比和豪格兰不停地发出信号,阻止远征救援队来寻找我们。“既然一切都好,为什么还如此焦急?”一个收到我们信号的叫“哈姆”的美国电台问道。

托思坦不愿就此罢休,他连续不断地按着电键发着“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若不是腊罗汤加和亲爱的海尔忽然间都收听到我们的话,天晓得我们还会做出什么事采。海尔说当他再度收听到我们的电台之后兴奋得哭了出来。

图为岛上的植物。那些一簇簇盛开的鲜花,让我们这些乍一登陆的家伙,大饱了眼福。

次日我们悠闲自在地享受了一整天。有人去洗海水浴,有人钓鱼,还有人去礁岩处搜寻千奇百怪的海生动物,而精力最旺盛的人则清洁住处美化周围环境。我们在树林边上对着“康铁基”号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坑,四周围上树叶,把由秘鲁带来的那株发芽的椰树幼苗栽下去。在旁边,正好对着“康铁基”号搁浅处,我们用珊瑚堆了一个圆锥形的标记。

夜晚,潮水推得“康铁基”号更贴近陆地,根本就是躺在干涸的土地之上,周围仅有几潭水洼,它在礁石上行过好长一段路,被挤在了一大堆大块珊瑚岩的中间。

埃里克与赫尔曼躺在暖洋洋的沙滩上晒了个够,完全恢复了精神之后,就急不可待地沿着礁脉往南走去,想去看看位于南边的那个大岛。

他俩在礁脉上涉水往南前进,中途偶有水深之处,水的流向不定,遇到这种时候他们就游水过去。他们终于平安抵达大岛,膛着水上了岸。该岛狭长,椰子树遍及全岛,往南一直延伸到很远处,岛的两岸是阳光充足的沙滩,外部有暗礁围护。他们沿岛继续南行一直走到最南端。他们返回时走的岛的另一面,整个沙滩连一个足迹也没有。

一周以后,“康铁基”号已经磕磕碰碰地移到了暗礁的正中,卡在旱地之上。几根大圆木强行向环礁湖前进时,碰断了好多珊瑚板,如今木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无论如何推扯也于事无补。只要能把破木筏弄到环礁湖,我们就可以把桅杆绑好升上风帆,乘风横渡去对岸侦察一下情况。如果有人也一定是水平线东面的那几个岛上,那儿的珊瑚礁面向背风面。

受到酋长的亲自迎接

一天上午我们的几个同伴飞快跑回来说,他们看到一张白帆在环礁湖上移动。我们从棕榈树上看见一个小白点,湛蓝的湖水把它衬托得分外洁白。显然对岸有一艘船,可以看出来它是在逆风行驶。不多时又出现了第二艘。

上午逐渐过去了,两艘船也越变越大越行越近,它们径直驶向我们。我们在一棵棕榈树上升起了法国国旗,同时用一根杆子挥舞着挪威国旗。此刻一只帆船已离我们非常近了,我们已经可以分辨出这是一艘波利尼西亚带桨叉的独木舟,船帆是新式的。船头站着两个棕色皮肤的人在看着我们。我们朝他们挥手,他们也挥手并驶过来。

“亚——欧拉——纳,”我们操着波利尼西亚语打招呼。

“亚——欧拉——纳,”他们一齐喊道,一人跳下船,随手牵着身后的独木舟,从浅滩上向我们走来。

这两个人身穿白人的衣服,棕色皮肤。他们裸露着双腿,身材高大,头戴自制的遮阳草帽。他们上岸走向我们时,颇有些迟疑不决,可是当我们面带笑容逐一和他们握手时,他们展露出两排珍珠般的洁白牙齿对我们笑了。有时这比语言更能传情达意。

波利尼西亚人到了。我们在孤岛上一个星期后,发现了一艘带帆的独木舟,船上的土著人住在礁湖另一边的一个村子里。他们发现了木筏的残骸,并看到我们在岛上的火光。

描绘波利尼西亚土著人聚会情景的一幅绘画。

我们用波利尼西亚语打招呼,令这两个船上的人大为吃惊,颇为高兴,一如当初他们在昂加陶岛上的同族用英语道“晚安”令我们受骗上当一样,他们滔滔不绝地用波利尼西亚语说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他们只是在对牛弹琴。之后他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和善地呵呵笑着,同时用手指着另一艘向我们驶来的独木舟。

这只独木舟上有3个人,当他们涉水上岸同我们打招呼时,其中一人似乎会说几句法语。他告诉我们说,对岸的岛上有一座当地土著的村落,几天前的晚上,他们从岛上看到了我们的火光。穿过腊罗亚暗礁进入环礁湖周围的岛上只有一条通道,并且正好从村前经过,所以凡是到暗礁里面的岛上去的人,村里人都会看得见。村里老人们的看法是,东方礁岩上的火光是鬼火神功而绝非人为的,于是尽管他们十分好奇却也不敢过来看。后来一只残旧的破箱子从湖上漂过去,上面印着字。有两个去过塔希提岛的人认识字母,他们拼出了上面的字母,念出木板上印的大黑字是“铁基”。这样一来更加证明了礁岩上确实有鬼了,因为铁基是本族的早已辞世的先祖,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过后来又从湖上漂来了罐头装的面包、香烟、可可,另外还有一只装着一双旧鞋的箱子。于是众人终于得知东边暗礁上有船遇险了,酋长这才派了两只船来找寻生还的人。

在同伴的怂恿下,那个会讲法语的棕色朋友问我们为何从湖上漂过去的木板上有“铁基”字样。我们解释说我们的所有装备都有这两个字,它是我们所乘木筏的名字。

我们的新朋友听说木筏上所有的人都平安无恙,木筏搁浅了,以及外面暗礁上那个扁而平的残骸便是我们来时乘的木筏时,他们感到惊讶不已。他们让我们全体人员立即上船,要当地的美女及显示高

魔地位和身份的奖丽头饰。

带我们到村子里去,我们谢绝了,因为我们想从礁岩上把木筏弄出来,然后再走。他们瞧着外面礁岩上那个扁平的新鲜玩意儿惊奇地张大了嘴。难道我们还想再使用那个残缺不全的船体漂浮在水中吗?末了那位发言人坚决地说,我们必须跟他们回去。酋长下过命令,带不回我们他们也不用再回去了。

后来我们决定让一个人随当地人去见酋长,然后再回来告诉大伙岛上的情形。我们不想把木筏残骸扔在礁岩上不管,也不可能把所有装备都丢在我们的小岛上。本奇特跟着土著人走了,他们把小船从沙滩上推下去,不一会就在和风的吹送下往西消失不见了。

次口水平线上帆墙林立,看情形当地人驾着所有的船只来接我们了。

岩石上的石刻图形记录着这里的祖先早年生活的场景。

整个船队逆风驶向我们,当它们驶到近前时;我们看到我们的朋友本奇特在第一艘独木舟上挥动着帽子,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棕色皮肤的人。他对我们喊道,酋长亲自跟他来了,我们5个人恭恭敬敬地列队恭候于他们涉水登岸处。

本奇特礼貌有加地把我们引荐给酋长。本奇特告诉我们酋长的名字叫台皮乌拉依阿里·台里法陶,可一旦我们称呼他台卡时,他就问我们指的是谁。我们便叫他台卡。

台卡是一位又瘦又高的波利尼西亚人,是一位塔希提岛上世胄要人的后裔,腊罗亚与塔库米两个群岛的酋长。他在塔希提岛上受过教育,因此会讲法语。他告诉我,挪威的首都是克里斯蒂阿尼亚,并问我是否认识宾克罗斯贝(美国风靡一时尽人皆知的男低音歌手)。他还告诉我们近10年来仅有3艘外国船来过腊罗亚,但本地装运椰子的纵帆船每年要从塔希提岛来村里好几次,用商品交换椰子仁。最近几周他们正在等着那艘船,它随时都有可能抵达。

根据本奇特的报告总结起来说就是:岛上没有学校、无线电或白人,但是村里的127位波利尼西亚人已竭尽全力要把我们安排得舒适安逸,并将在我们抵达时隆重款待。

酋长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看一看那艘把我们安全送上岸的木筏。我们膛着水往外面的。康铁基。号走去,身后跟着一大串土人。当我们走近木筏的时候,当地人忽然停步发出惊叹声一齐议论起来。此时我们已能清楚地看见“康铁基”号了,一个土人脱口而出:

水平线上帆墙林立,当地人驾着船只来按我们了

“那不是船,是爬爬!”

“爬爬”,土人们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们从暗礁上走过,越得水花四溅,跑过去爬上“康铁基”号。他们像孩童般兴高采烈地四处跑着,摸着圆木、竹席与绳子。酋长也同样兴致很高,他走回来用询问神情重复着那句话:

“铁基不是船,是爬爬。”

为了款待我们,当地土著人拿出最好的食物放到篝火上烤。今天,在夏威夷仍然保留着这样一个传统节日——烤畜节。那是一场丰盛的野外大餐,所有的族人欢聚在岛上的空地上,共同享用一只烤乳猪或别的什么牲畜。

波利尼西亚语中。爬爬。就是“木筏”或者“平台”的意思,在复活节岛上,土人还用这个字指当地的独木舟。酋长告诉我们说,这种爬爬早已不存在了,不过村里最老的人还可以讲述关于爬爬的事。土人们高谈阔论,对那几根巨大的轻木树干赞不绝口,却对绳缆正眼都不瞧一下。这种绳缆在海水与阳光下只能用几个月。他们得意洋洋地把他们船上的绳索拿给我们看,这是他们自己用椰棕编的,已在海上用了5年还和新的一模一样。

当我们涉水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岛之后,大伙把这座岛命名为费努阿·康铁基,也即康铁基岛。这是大伙都会用波利尼西亚语念的名字,可是我们的棕色朋友念起我们的北欧的言简意赅的教名却非常费劲。当我告诉他们说可以叫我泰瑞·马泰阿塔时,他们都高兴起来。这是我上次到该地区来,塔希提岛的大酋长收我为“义子”时给我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