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招式!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杜若目睹了悲观离合,看透了人间聚散,将料峭春寒中酒一饮而尽,抽出宝剑,指向姆博马。
姆博马甩出两条绵长刚劲的锁链,让我们想到了红军长征中险恶的泸定桥。
杜若将锁链踏在脚下,用无与伦比的姿势飞渡泸定桥。
杜若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人目不暇接。宝剑穿透姆博马胸膛之时,正是他在敌人身后伫立之时。
新来愁,非干病酒,不是悲秋。生灵涂炭是每个人都不忍看到的。然而自然界的所有生命与生俱来就是平等的。如果用一些人的牺牲来换取另一些人的生存空间,这又是一种形式的生灵涂炭。
杜若这种浪迹江湖的杀手,充满了对人性的思考和人文的关注。他的行侠仗义很大程度上都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他对敌人都充满同情,他的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液,也就拥有了炎黄子孙们最显著的性格特征。
“杜大侠,三年不见,你的动作又快了一个档次。这几乎使得武林中没有任何招式是你躲不开的!“”向天歌欣慰地说道。
“动作有多快?和你相比,相形见绌吧?哈哈!“
“以前有个故事,说是三个世界最好的剑客比试武功。排名世界第三的剑客一剑砍下,并没有砍中指定的苍蝇。下面一片唏嘘声和遗憾声。排名第二的剑客一剑砍下,盘旋飞舞中的苍蝇断为两截。下面一片掌声和惊叫声。这时,排名世界第一的剑客缓缓走上台,他面对的是全世界击剑爱好者的目光和期待。人们屏住呼吸,守候着他的答案。只见他并不瞧那飞舞的小东西,只是一剑挥下,便收剑入鞘。主席台下的观众纷纷摇首叹息,望着高傲的苍蝇如同躲开轰炸的战斗机,徘徊飞舞着,不仅感慨昔日的世界第一剑客浪得虚名。这时,只听他打破了久久的深沉,诡秘地笑道:这回它永远也当不了爸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甫毕,一阵冷风从侧面穿过。强大的气流从瓦剌打扮的大法老德罗巴的周身诞生,风起云涌,寒流裹挟着风暴,仿佛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席卷而来。
人们口中的蒸汽在瞬间凝华,结为冰块。叹为观止的同时,我不禁要说,什么恨水不结冰,在德罗巴这里,气体直接凝华成固体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更甭提液体凝固成固体了。怎么样,张恨水老前辈,要不要来明朝,让德罗巴先生为你和谢婉莹女士撮合一下?不要轻易错过和转身,有时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冷酷可以将任何气氛凝结,那么,有什么可以将冷酷溶解?是爱吗?
“我们这样迟早会坚持不住的,我感到体内的血管也快冻住了。新陈代谢慢固然是好事,但新陈代谢完全停止就是大事了。”
“大家不要着急,让我们相拥着互相取暖。来,我们互相拥抱,围成一圈又一圈。”
于是,两百多人你拥护着我,我拥护着你,终于严寒渐退,丝丝暖流涌上心头。下等人,人踩人;中等人,人比人;下等人,人捧人。我们虽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分三六九等,但是我们无论何时,无论各地,都会相互扶持。谁能忍心看那昨日的忧愁带走朋友脸上的笑容?
有了爱,有了信念,再大的寒流和风暴都能抵御。但是德罗巴不是当年的雪之眠,他的内功更深厚,酝酿出的寒更大。瞬间,人们口中呼吸出的气体尽数凝华。
几十平方米的范围内,朔风凛冽,冰冷刺骨,没有准备保暖衣物抗御寒流的人们纷纷泪涕涟涟,叹德罗巴内功深厚,非常力所能及。
在血管尚且畅通,绝境尚未来临之前,有的人已经囤积体力,以体内阳火抵御冰寒侵袭。
面对死亡,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大英雄,也很难做到视死如归。这些人虽说可以算是英豪,却不是王若飞,也不是叶挺。他们怕死,怕得厉害。
然而命运还是做出了宣判,自从他们来到人世间那天开始,他们的一切都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两百多人悄无声息地麻木了,从大脑到四肢。寒气将两百多个活生生的面孔变成了两百多具尸体,然而冰雹仍在继续着他的脚步。
匆匆,太匆匆。冰雹和剧烈降温来得太过仓促,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极限。他们意识还在打盹的时候,身体的机能就已经开始走向毁灭。
德罗巴已经把人体冷冻技术运用得娴熟。不知道,这两百多具被他冷冻起来的人体,在数百年后能否迎来重生?那时将是什么世界?和平和战火能否永恒地诀别,大地能否没有污染,没有灾难?
散发这种思维的,是思维还在若隐若现的向天歌,如果说这时的大脑算是休克,那么他愿意永远处于这种状态下,以便他好好地思索科学和人类应当对这个养育我们的世界付出怎样的责任。
突然间,向天歌酝酿了很久的火气团如同太阳风一般,吹拂着将他冻住的冰块。
“太阳风”正是他这套招式的名称,《玉麒麟新经》第十一章的中间部分有着详细记载。
它可以使得人体内短时间产生大量氢元素和氦元素,产生类似于太阳耀斑,日冕之类的隐形物质,从而使得人体在小范围内爆发如同太阳的能量。
他周身团团的冰块瓦解了,在他意志瓦解的前几分钟。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方圆一里内气温的回升,特大冰雹转化为中等冰雹,风速在太阳风的对冲下,开始转缓。
冰融化了是春天。布谷鸟再次来到山头表明季节规律性地填写了正确答案。然而冷藏后停住心跳的两百具尸体却很难诠释这一点。
一级轻烟随风偏;二级清风叶正响;三级枝摇红旗扬;四级灰尘地上舞;五级水面起波浪;六级强风举伞难;七级树摇步行艰;八级风吹树枝断;九级屋顶飞瓦片;十级狂风能拔树;十一十二陆上稀。
向天歌酝酿的太阳风由五脏浑厚无比的内力做后盾。他浸泡了三年的冷却后的岩浆水。太阳风的活动与地球火山爆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风力到达十二级的时候,滚烫的火球夹杂着剧烈的比火山爆发还要强大的能量一涌而出,使得太阳风的威力更大。
这场冰与火的较量几乎没有悬念地结束。德罗巴在太阳风的冲击下,带着他的寒气一同化为乌有。
向天歌收敛内力,俯视着横尸遍野的西玄门教总堂,在夕阳来临之前,他没有借口,更没有资格休憩。密涅尔的猫头鹰黄昏时起飞,他,则要在黄昏前完成最后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