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到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妓女,秦淮八艳必占一席之地。南京的大型浮雕《秦淮流韵》上展示的25位历史人物中,就有秦淮八艳。秦淮八艳之所以能上“文化墙”,与她们拥有的文化地位息息相关。秦淮八艳能成为文化名人,就是朱元璋鼓励娼妓的产物。
洪武元年,朱元璋建都金陵。《五杂俎》记载:“太祖于金陵建十六楼,以处官伎:曰来宾,曰重译,曰清江,曰石城,曰鹤鸣,曰醉仙,曰乐民,曰集贤,曰讴歌,曰鼓腹,曰轻烟,曰淡粉,曰梅妍,曰柳翠,曰南市,曰北市。”朱元璋在秦淮河畔设置妓院,由中央政府经营。
一代皇帝,却鼓励娼妓事业。朱元璋采取这项措施的作用是什么,又产生了什么样的效果呢?
朱元璋一手操办了国营妓院这种新模式,其目的也很简单:增加国家赋税收入。朱元璋希望通过妓院吸引那些“商贾之士”去妓院“消费”,这样就可以把富商手中的钱转成国有资产,充入国库。朱元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并没有考虑到社会现实的问题。首先是富商巨贾们愿不愿意去妓院消费。事实证明,商人的确很精明,他们并不愿意花太多的钱在吃喝玩乐上。其次,妓院对朝廷官员们却有巨大的吸引力,甚至还出现了百官争嫖的“壮观”景象。官员无心政事,下朝之后就去妓院“公款消遣”,掏的都是国库的钱。朱元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第三,朱元璋费尽心思,搞出了秦淮河畔兴盛的青楼文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或多或少地加快了明朝的灭亡。
朱元璋无法预料到大明朝的灭亡,但对于当前由于青楼文化引起的世风日下,他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朱元璋马上就下令禁止官吏嫖妓。他下令说:“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朱元璋在秦淮河畔的国营妓院赚不了钱,还破坏了朝纲,无奈之下,最后只好撤掉妓院。不过,这次朱元璋又失算了,商人是很精明的。在国营妓院撤销之后,人们以前的娱乐场所不在了,供求之间失去了平衡,总得有人来填补这一领域。是谁呢?当然是有钱又聪明的商人。他们建立起一批批私营妓院,秦淮风月从此更加繁荣昌盛,甚至成为大明朝的一个文化符号,秦淮八艳就是这种文化最明显的标志。
秦淮八艳不能以世俗的妓女而论,她们无论品貌还是智慧,都必有过人之处。她们对社会乃至历史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可否认,她们是文化中最特殊的群体,承载了风月与历史、耻辱与正气,但是她们无法承载道德的重压。
朱元璋一手开创了秦淮风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