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学外语可以看的书更多一些,政治、文学、经济的都可以看。在座的同学,虽然有各自的专业,大学还是工作的基础,看得书越广越好,对大家有好处。我在学习外语的时候,我父亲是一位英语教授,他从来不辅导我,说你应该像所有的学生一样到课堂上找老师,只有一件事抓住了我,就是口语,说英语的发音是最漂亮的,后来到美国以后,打电话回来,没说几句,我父亲就说,哎呀,你已经是美国音了。
问:首先我代表清华的同学感谢您这次在8月15日给我们全体同学演讲,十分感谢。您在北外毕业以后,又到美国留学,生活一段时间您回国了,您的事业一直就是在中国发展吗?
答:是。我出去学习的时候就很明确,我觉得电视还是跟社会、文化和人,跟他们有感情是很重要的,我出国的时候已经26岁了,不是16岁。对这些人,我觉得人家没有说话,我能够了解人家的三分身世,这种感觉在异乡是没有的,在国外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可以有一份很好的工作、生活和事业。但成就感就不会有在自己的土地上发展那么大,是的,我是在中国发展的。
问:你好杨澜。我们都知道做纪录片是一件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对纪录片很感兴趣,但是大家知道纪录片是费力不讨好的东西,有很多投入,不一定出来很好的东西。我看你的《百年婚恋》,觉得不是非常令人满意,我想请你对你现在做的节目做一个评价,你认为现在做到了什么程度?对以后的节目的形态有什么想法?
答:你感觉哪个地方不满意?
问:画面质量不是太好,构图是一个问题,再一个画面与画面之间的剪切节奏感不是很好。
答:有一个原因,转成小带子放效果不太好,另外你看到的不是按顺序放的,是剪切过的。过去中国的纪录片是零敲碎打的,当然也有“话说长江”这样的好片子。电视台一些成功的纪录片制作人和作品,基本都是零星出现的,有在国际上获得大奖的,但是没有产业运作的方式。我们做阳光就是想打破,能够使好的纪录片成规模、成系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是靠一两个人单打独斗做的。我感觉我们的工作很有意义,有很多官方电视台的制片人做节目的时候,我们请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有固定的说话方式,一个片子,很好的,讲国宝,前面的故事很好很好,到最后就说由此可见,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是多么的灿烂、辉煌。每一次到后面都要拔高一点,这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专题片的毛病。所以在初期的工作当中,实际上有的时候是大家把这股劲拧回来,能够踏踏实实,平平实实地讲这些真实的故事,一开始的时候纪录片的质量参差不齐,但是两三年以后会有一些稳定的成长。
问:关于阳光文化,可以说给我们提供了崭新的文化理念——主题频道。阳光和新浪的合并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形式,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结合。就我们现在所了解的情况,阳光文化在这项运作当中,已经投入了很多的资金,而新浪现在运营状况不是非常良好,您刚才讲话中提到的将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实现盈利,盈利从哪里来?而且现在的宽频建设可以说只是在国内几个城市在试点,没有完全普及开来,盈利是从哪里来?还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现在阳光卫视播放的一些纪录片的片源都是国外的,而国内的部分没有国外的部分多。我想知道,国内和国外的节目在阳光卫视中的份额是多少?在将来阳光卫视的发展过程中,这个比例将怎么样变化。阳光的理念也是为了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最终的立足点应该是在中国文化的弘扬上,您对这个问题怎么考虑的?
答:你很有头脑,思考的问题很到点上。我跟新浪的合作刚刚完成,对网络我不是很熟悉,不敢妄加评论。我们两个公司合在一起,在内容的共享上,同样的广告商已经投阳光卫视的,或者投新浪的,可能有相对优惠的价格,可能会对成本和收益产生有益的一面。阳光从去年8月份开播,到现在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作为一个频道来说,收视平衡点是6—7年,我们这一两年采取了节目发行配套的方式,一个节目在卫视上播出,同时卖给电视台,收视观众比单纯的卫视频道多40%左右,在这样的情况下,广告商的投放是比较踊跃的,今年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的广告订单的收入已经超过了整个集团全体的支出,所以我才有信心说这个话。未来宽频的发展,中国有蛙跳效应,起步会比较慢,但是一旦起步会发展非常快,跟美国不同的是,中国的人口居住是相当密集的,从今年开始房地产又重新热了起来,房地产开发没有宽频的介入,已经不能作为一个中档以上的住宅小区的标准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相信到明年年底全国的宽频数会达到2 000万户,这是不小的数字,但是刚才我说的是一个“乌龟背兔子”的运作方式,目前还是靠传统的运作模式生存,在未来取得发展。
国内节目是这样子,在亚洲地区做过很多的测试,你一个频道上,国外节目和当地节目的结合点是在什么地方?从专题频道来说,我们是讲历史、文化的,中国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现在中国的节目可能是占到45%左右,这个数量会基本上平稳在50%左右,不会再继续增加很多,因为我们希望有一个中西方文化的平衡点,第一年全部自己制作的,不算翻译、改装、支持的,纪录片是200个小时左右,今年以后会增加到400个小时,已经是很快的增长速度了,纪录片不像新闻,不是每天都可以做出来的,要假以时日,非常感谢。
问:你是一个文化人,我的问题是关于风险投资方面的,我们知道吴征先生对很多项目进行考核和投资。有时候会利用大公司的名字来圈钱,案例非常多,您和您的先生一般采取哪些措施来避免这种损失和陷阱。第二,您用什么样的方式了解和您合作的公司?
答:吴征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因为他学金融,后来搞媒体的兼并,所以对财务和资本运作我感觉他是很有才华的。阳光的一个模式是通过购买上市公司,香港的上市公司梁记建筑公司,注入我们的概念,不断加强媒体的概念,发放新股来募集资金,第一次募集了2亿多港币,这是我们启动的资源。目前广告源源不断地进入,基本维持比较健康的运作状态,烧钱没有开始那么多了,一开始硬件投入比较多,现在进入了平稳的、可预测的发展状态了。所以目前来说,我们还没有集资的必要,未来的合作,当然首先是理念上相同,跟新浪我们是一拍即合,我们都是民间的内容提供者,他们是ICP,我们做影像方面的东西,未来的频率发展有很好的切合点,互相弥补,他们做新闻,我们做专题,这种弥补并不是在很多的合作者身上能够找到的,而且两个公司的管理都层有类似的背景,比如对国内市场的了解,以及海外的经验,会组成一个非常好的管理团队,对于两个公司的发展都会起到很好的作用,所以一个是看人,一个是看公司的构成和它的理念,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问:您原来出过书,我想知道您这种提问的素质是什么时候培养的,是大学的时候还是工作以后?促使您成功的能力和素质,有哪些是在学校里培养的?谢谢。
答:“我问顾我在”写过一个例子,我是86年上大学的,那时候有一个美国老师是教宗教历史的,他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任何人有什么问题没有?我们整个年级没有一个人举手,那个老师掏出一个美元,说谁要问问题就给他一个美元,我们感觉很受侮辱。中国学生提问的习惯过去不是很多,今天我看到大家非常踊跃,非常开心,其实跟东方人的含蓄有关。有时候可能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要问了,让人感觉太丢脸了。到西方会发现,不管自己有多么笨的主意,都会说出来,这个很占便宜。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一上课每个人都滔滔不绝,我就想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后来仔细琢磨,说了也没有什么。所以就有信心了。在美国如果上课讨论不发言,老师会给你一个B,所以一定要开口,一定要说话。我在北外学校里读书有一个很好的积累,就是说,只有学外语的学生是练口语的,学工科的学生不练口语。这就逼迫我们要开口,老师考试的时候,给你一个题目,门口准备5分钟,硬逼你说,这对后来的发展很有帮助,所以现在以说为生。但是我想大家不管是学理工的,还是学什么的,脑子里有想法,要说出来,说的本事,也是未来各位在超级的实验室里,或者是在各种发展项目中都是非常需要的,我们发现,微软研究员张雅琴,很多公司的CEO,都是很会说的,否则人家不会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