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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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上身

我看见板车上那个人,几乎要吓得叫出声来。

板车上得,是文闯吗?

我看见他全身****,躺在板车上,整个身子已经臃肿不堪,看不清面貌,像是在水里泡了多少年一样。

忽然,我想起来乱葬岗上得婴儿。我越看越像,文闯现在,简直就是放大了得婴儿。

姚媒婆还在一个劲的哭诉,声泪俱下:“今天上午我就找猪先生输液,输到一半就不行了,我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把我们家闯儿送到县里,结果县里根本不收,说治不了,赶紧回来准备丧事要紧。”说到这里,姚媒婆已经痛哭失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妈心肠软,看见姚媒婆白发人送黑发人,惨兮兮在夜风中哭泣,早就忍不住跟着抽噎起来。

我爸还算比较理智,声音平静得问:“姚大妈,你先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怎么你们家文闯要死了,就要来骂我们家?”

姚媒婆一听这个,马上转悲为怒:“还不是你们家王天下害得?我们家闯儿亲口说的。”

说到这里,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高声说道:“哎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我大侄子呢?让你去算卦,我这都等到半夜了你怎么也不来?”

我们家现在正个个烦得挠头,谁有工夫搭理王二。我爸干脆拿着扫帚把他赶出去了。他对这个整天游手好闲,不能为王家添丁的二哥还真是不待见。

王二早就不知尊严为何物,在墙外喊我:“大侄子,明天一定来啊。”

我爸不理会外面的嘈杂,问姚媒婆:“你孙子说什么了?”

姚媒婆说:“我孙子烧的迷迷糊糊,但是一直在喊王天下的名字,我就凑到耳朵边上听,后来终于让我听清楚了,我孙子说的是……”天下,说到做到。“王天下,你到底说什么了,没有做到,把我孙子害成这样?”

我走到板车跟前,看着文闯臃肿的身体,他的全身都在发胀,唯有右脚脚腕上无恙,像是那个陶环还在,仍然勒着他的脚脖子。把那里勒出一道深深的沟来。

我扭头对姚媒婆说:“奶奶,这事不是我答应的,是文闯自己答应的,他可能是想求我帮他办了。”

姚媒婆着急的要命:“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看了看我爸:“你可别揍我。”

我爸见我现在行动自如,那股狠劲早就上来了,冷冷地说:“揍不揍你一会再说,你现在快点讲,不讲现在就揍。”

于是我叹了口气,把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

姚媒婆听的脸色苍白,跌足大呼:“你们两个也太不懂事了,乱葬岗上的东西事你们随便招惹的吗?那些孤鬼被扔在那,多少年没人管,好鬼也变成了恶鬼。”

我爸听了我的事,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一来鉴于我大病初愈,二来文闯还躺在那不知道怎么解决。于是把我暂且放在一边,问姚媒婆:“你的意思是,文闯的病是乱葬岗上的鬼闹的?”

姚媒婆点点头:“肯定是。解铃还须系令人,天下,你们两个必须亲手把那个娃娃埋了。不然的话,不光是文闯,你也跑不了。”

现在月亮都出来了,姚媒婆忽然说要去乱葬岗。虽然知道文闯危在旦夕,但是我内心的恐惧还是让我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姚媒婆的回答干脆利索:“现在。”

我回头看我妈:“妈。”

我妈叹了口气:“去吧。别害怕,我和你一块去。”

姚媒婆摇了摇头:“只能他们两个。”

这下连我都要火了,这简直就是故意刁难人呢。

我妈也有些不快,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不瞒你说,天下今天也病了,睡了一下午,现在才刚刚醒过来。文闯又病这样。他们两个,别说在乱葬岗有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没有危险,你看他们身子虚成这样,能去得了吗?”

我妈说的在理,这下连姚媒婆也开始发愁了:“可是,答应这件事的是他们两个,那娃娃就认准了他们,其余的人,阳气旺盛,惊扰了生魂,恐怕那娃娃不敢出来接受。”

这时候我爸发话了:“这样吧。我们把他们两个送到乱葬岗下面,然后远远的躲开,让他们自己去埋那孩子,怎么样?”

姚媒婆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啊,但是事已至此,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天上的月亮已经有了缺口,再也不像昨天那么圆。我们一行四人走在乡间小路上,全都默不作声。

我爸拉着板车走在最前面,我和我妈并排走在中间,姚媒婆在最后,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

路边是一排排一人多高的苞谷,夜色中像一道黑色的墙,延伸到远方,把我们四个夹在中间。

我小声问我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走?”

我妈被我问的一愣:“走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了吗?我醒了你就和我走,死了就跟我爸拼命。”

我妈苦笑一声,摸了摸我的脑袋:“傻孩子。”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我心里迷迷糊糊的:我妈到底什么意思啊,到底走不走?难道我还要继续在我爸手底下煎熬?那可真是太失望了。

我这种失望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另一个噩耗打断了。我爸在前面停下来,轻轻地说:“到了。”

我抬头,看见乱葬岗已经在我们前面了。上面凹凸不平,一个个的坟包排列着,像是中原大地上的一个血痂。

我看我妈:“真的要去啊?”

我爸不耐烦的催促:“快点。”

我叹了口气,只好拉着那辆板车向前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就再也没有路了。板车在乱葬岗上开始颠簸,肿胀的文闯也在板车上开始颠簸。

周围静的出奇,只有一两只不知名的蝈蝈在叫。等我走近了,叫声却又戛然而止。

我回头,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有三个人影,那是我爸妈和姚媒婆。我算了算距离,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在三十秒钟之内跑过去。于是稍微放了点心。专心拉着板车上乱葬岗。

我刚刚醒过来,身子果然很虚,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已经气喘吁吁。好在,我已经远远的看见了昨天我们挖出来的坑。

我把板车放下,紧张的举着手电,独自一人慢慢靠近。余光扫着脚下,生怕踩到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我早早的就看到了那个婴儿。只是和昨天相比,他已经大为不同。

他的身子已经明显的缩水,变成一个干瘪的幼尸,软塌塌趴在地上,像是一块破布。

我蹲下来,嘴里不住的念佛。昨天的那一半铁锹还在,我用手电推了推尸体,小心翼翼得把他挑到铁锹上。然后,转手扔到了那个土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