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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80年代北京市民生活的缩影——《钟鼓楼》

◆作品及作者简介

《钟鼓楼》的作者是当代作家刘心武,1942年出生,祖籍四川,后在北京生活,他在中学时代即开始写作,并有散文、小说、杂文、评论等散见于报刊。《钟鼓楼》是刘心武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并由此荣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这篇小说叙述了1982年某一天发生在北京钟鼓楼一带的故事。文中纷繁的人物与情节,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钟鼓楼》这部长篇小说最显而易见的成功就是它自觉地展示了极其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图景:从城市到乡村,从部长、局长到售货员、家庭妇女,从留学生、文学编辑、京剧演员到厨师、修鞋匠、喇嘛、乞丐,一百年前的神秘传说,三十年前的市井生活,正在进行的婚宴,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在当代小说作品中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决定作品这种特征的是作家独特的创作心理——自觉的“文化景观”意识和强烈的历史感。作家在小说第十九节中说:“一定的生活方式,它所具有的所有细节,便构成一种特定的文化,不仅包括人们的文字著述、艺术创作,而且包括人们的衣、食、住、行乃至社会存在的各个方面”,并宣称小说旨在描写“20世纪80年代初北京市民社会的特定文化景观”。作家的历史感尤其显然,小说扉页的题词就是:“谨将此作呈现:在流逝的时间中,已经和即将产生历史感的人们”。文化景观意识和历史感在作品中的具体实践形式,就是对空间性和时间性的注重。

空间与时间的交叉构成了小说最内在的结构,这个结构把那些丰富多彩的生活图景统一起来。小说有意识地截取生活的横断面,以展示文化景观的丰富多彩,因此注重故事发展的“共时性”,把不同场合发生的故事置于同一个时间内来表现:就在薛家操办婚宴的过程中,张奇林在自己家中接待客人、处理公务,荀师傅正在修鞋,姚向东正在街上徘徊,一群老人正在钟鼓楼下说古道今,郭杏儿正往荀家赶来,慕樱在葛尊志那里讨得了珍贵的邮票后去找部长,……这样就让读者看到,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不同角落里人们各自演着不同的人生悲喜剧,从而意识到空间的存在与博大。小说把众多的人物和事件集中在短短的十二个小时之中,通过场景的不断转换呈现出来,这种结构方式正是由自觉的空间意识决定的,同时又是为了强化空间意识。如果说空间意识构成了这部小说的经线,那么时间意识则构成了它的纬线。时间意识造成了小说的历史纵深感。

◆作品内容梗概

小说叙述的是1982年12月12日早晨5点至下午5点北京钟鼓楼一带发生的故事。一个古旧的四合院里,薛大娘一大早起来收拾东西,等待同和居何师傅来操办酒席,因为她的二儿子薛纪跃今天结婚。而薛大爷却和平时一样到什刹海后海边去遛弯儿打拳了。大儿媳孟昭英迟迟未到,薛大娘心里着急,就随口招呼同院的小伙子荀磊帮她把大红的双喜字贴到院子的两扇门上。荀磊的爹是退休工人,现在以修鞋为业。说起荀磊,可真是这个院里的好孩子。虽说是工人子弟,但荀磊从小家教严,读书认真,尤其让人羡慕的是,上一辈没有讲洋话的,偏偏荀磊的外语就特别棒,中学毕业后出人意料地被外事口的什么部门招了去,还送往国外培训了几年。这不,小伙子今年刚回来,在一个重要部门当翻译呢。

这时,年轻人路喜纯正骑着自行车往薛大娘家来。他在崇文门附近一家小饭馆工作。同和居掌勺师傅老何为了让儿子顶班,提前退休来这家小饭馆掌勺,见路喜纯心地纯正、好学上进,便收他为徒。今天,路喜纯就是替师傅来薛家操办婚宴的。薛大娘家虽说请不动老何来亲自掌勺,但老何派喜纯来也是够给面子的了。住四合院外院三间南房的是京剧演员澹台智珠。“文革”中她受迫害被弄到纽扣厂当包装工,和普通车工李铠结了婚。薛大娘看她夫妻和美,儿女双全,图吉利请她陪大儿媳去迎亲。但剧团里给澹台智珠唱小生的濮阳荪和两个伴奏的突然来告急:拉京胡的老赵和打板鼓的老佟被另一位更有名的女演员拉走了。李铠讨厌满身女人气、和自己老婆同台演出的濮阳孙,愤而出走。澹台智珠去寻,陪孟昭英去迎亲的只好换成薛家对面的詹丽颖。詹丽颖50年代大学毕业,心地善良,为人热情,但说话嗓门高,不知轻重,又任性,常得罪人。1957年被划为右派,改造二十多年,与四川的一位冶金技术员结婚后至今两地分居。让这个生活不美满的人去迎亲,薛大娘心中有些遗憾。住四合院后院的是某局长张奇林。他本应今天上午出国访问,因飞机改为下午起飞,于是让女儿张秀藻帮他整理书橱。张秀藻在清华大学水利系读书,偷偷爱上了荀磊,但荀磊已和同单位的北京外语学院毕业生冯婉姝相爱,她暗自伤心。荀磊父亲荀师傅对满身洋味儿的冯婉姝并不满意。

荀师傅是河北人,解放前和同乡郭墩子一起参军,枪林弹雨中生死与共,后来又一起进城当工人。全国解放后相继结婚,1960年两个人的妻子同时怀孕,便说定如果一方生男一方生女,就让两个孩子长大结婚。郭墩子后来下放回老家农村,贫病交加而死。今天,他女儿郭杏儿要来北京看荀师傅一家。杏儿家在农村搞责任制之后富了起来,今天她第一次进北京,下了火车背着包裹先到天安门照相,又到王府井爬了渴慕已久的三层都营业的百货大楼,然后买了一大包酒、蛋糕来到荀家。见了冯婉姝她大大方方,但听不懂冯婉姝说的“电脑”、“信息”什么的,便反问冯婉姝知道不知道田里一种叫涝稆的野菜人吃了脸会肿。

四合院里还住着无赖汉卢宝桑,他最早来薛家吃婚宴,卢宝桑一分钱的贺礼也不掏,进门就要烟要糖,抽了吃了还嫌档次不高。

今天的新郎叫薛纪跃,他并不像大多数新郎在完婚之日那样兴高采烈,他为了给未婚妻潘秀娅买一块高级雷达小坤表,父母节衣缩食攒了三年钱。潘秀娅在一家照相馆收款,她找对象的原则不是像小说或电视剧中的女孩子们那样看重爱情,而是主要考虑是否“合适”。在试图通过高攀教授子弟改变自己社会地位受挫之后,她选中了薛纪跃。

詹丽颖接回新娘后,忙回到了自己家。因为家中还有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被詹丽颖硬拉到一起谈对象的嵇志满和慕樱。男方老嵇四十多岁了依然独身,在一所中学教数学,是个集邮爱好者。

女方慕樱就住本院,但搬到这儿时间不算太长。她对外称自己是医生,其实在某单位医务室工作,最多算个医务工作者。建国初她凭着一时冲动嫁给了一个在抗美援朝中立过功的伤残军人,被保送上大学后婚姻破裂,嫁给了同班的一个男生,“文革”中再次离婚。现在慕樱正在追求刚刚恢复工作的国务院某部部长齐壮思,对老嵇好像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中了他爱好集邮这一点,趁机向他索要了一张“梅兰芳舞台艺术”小型张转手送给齐壮思。

中午时分,薛家的婚宴进入了高潮。带有几分醉意的卢宝桑耍起了酒疯,当众羞辱路喜纯,说路喜纯的父亲解放前在妓院里做事,给嫖客、妓女跑腿、打杂。路喜纯被人揭了疮疤,又气又恨,真想痛打卢宝桑一顿,但厚道的小路生怕自己的一时激动毁了薛家好事,只有偷偷落泪。卢宝桑错以为小路好欺侮,越发不依不饶,惹得同桌喝喜酒的殷大爷实在看不下眼,一个点穴便使这小子瘫倒在地。

中学生姚向东趁着人多眼杂也混进了薛家大院的喜庆人流中,他乘众人不备,捞走了新娘的贵重嫁妆——雷达表和薛家准备酬谢厨师小路的酬金。新娘潘秀娅发现嫁妆不见了,脸上顿失其色,躲到屋里不出来给客人点烟,还嚷着要回娘家,眼见得“好戏”要演砸,善良的荀师傅赶忙掏出自己的钱让荀磊火速去商店再买一块和新娘丢失的一模一样的雷达表,谎称是小偷逃时丢在门口被他们捡到的。

和澹台智珠家住并排的是老编辑韩一潭。在他的指点帮助下,许多文学新人脱颖而出,有的还被誉为“新秀”,当然也有自己不成器,却口口声抱怨韩老误人子弟的人。今天过晌,就来了一个神经兮兮的文学青年向他讨要七年前的废稿,并且当着大伙儿的面羞辱了韩老,把韩老气了个半死。

澹台智珠在大街上寻找丈夫,逛荡了好几个小时连个人影都未见。走至钟鼓楼下,她看见一群老人正在晒太阳、侃大山,便凑过去随便听听解解闷。

在荀磊买表回来的路上,遇见张秀藻,这是今天他们第二次邂逅。秀藻陪妈妈看新房回来,他们家马上就要搬走了。此时,她对这个朝夕相见的四合院更觉得有些依恋不舍。这时,两个年轻人才忽然意识到,今天是“西安事变”爆发四十六周年的纪念日。一种超乎个人生命、情感和事业之上的无形而坚实的东西在两个人思想中同时得以升腾,那便是历史感、使命感——把人类历史和个人命运交融在一起的神圣感觉。秀藻仿佛觉得从前被她推崇备至的雨果的爱情诗好像并不算成功,倒是维克多老先生弥留之际讲的一句话更为惊心动魄:“人生便是白昼与黑夜的斗争。”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已经拐进了他们住的那条胡同。身后不远,是高高的钟鼓楼。鼓楼在前,红墙黄瓦。钟楼在后,灰墙绿瓦。如果不发生意外的灾变,它们还将巍然屹立下去,不断地迎接着下一刻、下一天、下一月、下一年、下一代,并作为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的见证而永存。

给孩子的启迪

通过对作品的简单介绍,为孩子们展示了当代生活中极其丰富多彩的社会场景,并且通过不同人物的不同心态和不同言行,使孩子们充分地体会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北京市民的社会生活总体面貌。此外,还使得孩子充分地感悟到了作者独特的写作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