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间已经没有什么变化,大家还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地工作着。他们不希望出现什么,国务院又下了调节房子的政策,可是收效甚微,房价还是逆风而上,继续涨价,似乎已经和国家政策叫上了板。已经彻底的把他们买新房子的希望给击碎了。欣欣不再关心哪里开盘不开盘了,她就是耐心等待卫兰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在等待的日子里欣欣没有感到自己有什么心急,因为在新房的带动下,二手房也在涨价。这些房价就像发风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了。欣欣觉得房地产市场要和我们较劲,好似大危机时代和我们的房价不相符合。房价给开发商带了什么样的利润,大家都不知道,但是从每年公布的富豪榜上看来,他们的利润可以说是暴利。为什么人们在利益的趋势下把人的生存权都霸占了呢?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欣欣是搞技术的,对哲学问题难以理解。这是也普通老百姓不能理解的问题。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房子,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住上房子。他们没有理解能力,但是他们看到的和接收到的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现实。欣欣是这些平常人里的一位,她无法感受到自己没有能力买到自己房子的现实。安居乐业,不能安居,何谈乐业?他们整日的为房子发愁,他们整日的为自己的生存发愁,乐业的了吗?欣欣乐不上来。她已经超越了自己这个年龄的沉重,已经无法感受到青春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她每天都在发愁自己的房子能不能买到,也许大家都不以为然,也许大家都觉得他们是杞人忧天,但是年龄一天天的长大,婚姻问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结婚就需要房子,没有房子就难以结婚,房地产改革没有给那些破产的工人带来房产,在这大都市里,居住已经成为他们第一问题,就业压力,住房压力,婚姻压力,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了这些八零后的孩子们身上。他们不是时代的宠儿,不是七零后,六零后那样有机会的人们。他们是八零后,这个特殊的群体的产生,把社会问题带到了我们领导着面前,带到了我们执政者面前,房子的问题解决不了,和谐问题就谈不上。欣欣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不相信一切没有实际效果的宣传,也不相信那些没有一点效果的政策,他们希望看到的现实,哪一点对自己有益处的现实。
现实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欣欣没有心情和同事们去谈心,她更多的时间就是工作,来到这里就是工作,没有时间和大家聊天,也许工作也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理压力。她无法静下心来和大家谈其他事情,也许工作就是她和大家交流的语言。她默默地在工作着,与世无争,不参与任何人的讨论,不希望知道大家的矛盾。她把自己封闭在工作中,把自己单独地封闭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助手,这个助手每天听不到欣欣的声音,欣欣守着自己的电脑,她非常尽职的完成公司下达来的各项工作。老板很欣赏她的工作态度,她的助手根本不知道她有时想什么。只有在一些工作问题上,她才和声细气的对助手说些话。助手是一个八零后期的小姑娘,她不怎么美丽,和欣欣在一起,更显不出她女孩的优势,她本来就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但是进到办公室,她一下子变得很郁闷了。她活泼不上来,因为欣欣不言语,欣欣更多的时间是工作,无声的工作,听到的是打字的键盘声音。也听不到什么音乐声。嗨,这么寂寞的工作让一个又一个助手从她的办公室里调走了。她并没有以为到什么。她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拼命地工作着。
其实工作也是一种宣泄,把心里的郁闷全部的宣泄在工作中,她拼命的审计着每一个图纸,设计着每一栋楼的图纸,那么多的楼房需要他们来设计,为什么房价还是那么高呢?没接到一个图纸时,欣欣都感到恶心,但是进入工作程序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快乐。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她才感到回到了自己的乐园,虽然这个乐园是暂时的,虽然这里没有自己家的感觉,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港湾。这里有田民那活泼的性格给自己带来快乐,有画家那丰富的知识给自己带来满足。有时还有房东妈妈给他们带来很多的趣闻。虽然大家都不喜欢房东妈妈,可是大家已经习惯了她,每天回来看不见她就觉得少了什么。房东妈妈那一口的上海话让大家感到好笑,她刨根问底的性格给大家捉弄人的机会,大家都喜欢捉弄她,编制一些没有影的话来欺骗她,让她去麻将桌上散布,最后落得一鼻子灰。只有欣欣不喜欢捉弄她,见面很尊敬的叫她大妈。她最喜欢欣欣,可是她知道,欣欣马上就会从这里搬出去,她马上就要买房子了。她舍不得欣欣离开,恨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不然的话,把欣欣娶到家里到儿媳妇多好啊,欣欣当别人的儿媳妇,她心里不舒服。她看不惯王斌,觉得王斌怎么也配不上欣欣。她看不惯王斌的家庭,因为他们无法给欣欣一个安定的家。大妈把欣欣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儿媳妇当不成,总可以当自己的女儿吧?她把欣欣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她见不得欣欣不高兴。她会站出来骂那些惹欣欣生气的人的。她多次告诫王斌:“告诉你小伙子,别以为欣欣是外埠人,我就是她妈妈,你要是敢欺负欣欣,我叫你全家不安宁。”她说得到做得到的,因为她儿子就是一个小混混,在这条街上是出名的小混混。听说欣欣在卫兰那里买房子,这个房东妈妈就找到了卫兰:“你可不能欺负我闺女,不能坑她,不然的话,别怪我老太太不给情面。”儿子也找到了卫兰:“姐姐,欣欣是自家妹妹,给她找个好一些的房子,不要把问题房给咱,不要赚她太多。”卫兰拍拍房东儿子的肩膀:“有你兄弟在,我当姐的还说什么,你的妹妹就是姐的妹妹,没关系,我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了,自家妹妹的事情,什么都好说。在自己的地盘上,咱看上的谁敢说个不字,你兄弟也不是个吃干饭的。”
七
欣欣对他们的照顾心里很感激,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大家都是热心肠。她来到家里,就感到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家。田民也是个很知情感的姑娘。她自从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就一直哄着欣欣。欣欣知道这个女孩的心情,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因为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太正常了,没有什么苦恼的。她照样和田民在一起吃晚饭,在一起快乐的说笑。回到这里,欣欣才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自己还焕发着青春的魅力。她是青春的,也是美丽的。大家公认的美丽,只是这种美丽被她自己掩盖了,只是这种美丽被她自己淹没了。回到家里,这种青春的美丽马上又回来了。她灿烂的面孔还是那么迷人。她有时还能够唱上一首歌,虽然都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但是还是让大家沉醉不已。欣欣很高兴和田民在一起吃完饭。田民会把自己最拿手的菜炒出来。还会把画家给叫出来,大家在一起吃饭。有时候也把王斌叫过来,在一起她们做得最可口的饭菜。这是多么甜蜜的组合啊。
出租屋是这个特殊时代的产物,也是给他们这些来上海打工的孩子们提供的能够接受的栖身之地。每个城中村都有出租屋,每个城市都有出租屋。大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安身之处,也找到了在这个城市落脚的起点。也给那些失地农民带来了不薄的收入。他们没有了土地,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其他社会保障,大变革让他们成为了大城市里边的农民,成为大城市里边的村庄,城中村这个特殊的名字出现了,这个特殊时代的名词出现了。吃房人出现了。这些专门靠房租吃饭的人产生了。房客和房主的矛盾也出现了。
画家当然不喜欢这个房东妈妈,他背地里称这个妈妈是老巫婆。他说这个老巫婆就是那个灰姑娘的后妈,是狼外婆。他告诫欣欣要注意这个狼外婆不怀好心。欣欣觉得大家都是好心人。她非常高兴地和大家在一起说话,因为回到这里,她才感到生活乐趣。
画家每次都要带些新鲜的新闻告诉大家,有时候是国内最新新闻,有时候是国际最新新闻,这些新闻几乎比那些网络还早一些。大家怀疑的时候,打开电脑,你马上子新浪和百度的新闻网页上看到画家带来的消息,当然有些消息也是看不到的,那是绝对的小道消息。小道消息能够满足大家的好奇心里,小道消息有时候比大道消息还真实。大家都喜欢听小道消息,也喜欢传播小道消息。传播中小道消息会变质变味,但是没有什么,反正是小道消息,到后来大家不过是一笑了之。画家不在意大家怎么看待他听来这些小道消息,但是他说的很带劲,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身临其境。他能够说萨达姆被绞死现场的录像是谁拍的,还能够说小布什和萨达姆是并不远们的亲戚。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这些消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不管是从哪里得来的,照样给大家带来了快乐。他说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某个影视明星和她的相好地在一起喝咖啡,还看到了了某个领导人和一个艳丽的明星在一起。总之,他能够满足你的好奇心里。大家觉得他说的话不见得是真实的,有可能是他的想象力,但是大家还是把这些话当成了消息。大家闲暇的时候也会拿到桌面上说说。
田民是画家最忠实的听众,她喜欢听的是那些影视明星的趣闻,喜欢听有关他们的桃色新闻。她认为这都是非常真实的,因为画家也是艺术界的一员,他就在他们中间。田民希望每天都产生新闻,希望每天都能够听到某一个明星的丑闻。她听起来非常的带劲:“她们这些女人啊,真是丢尽了我们的脸。”她会发出感慨,觉得自己比起那些明星来,已经单纯的多了。画家对她说:“其实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物理需要,不是化学需要。”画家把生理需要说成物理需要,把感情需要,说成化学需要。她觉得画家说得很精彩。她说:“物理需要是人人都需要的,但是大家还是把自己包装起来了,不让大家看见自己的物理需要。”
欣欣文静地看着他们那么海阔天空的谈论着,自己坐在一边不搭腔。她微笑着看着田民天真的面孔,她显得那么安静。她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但是也不反对他们的观点。她对那些明星们的艳史一点也不感兴趣,认为那离自己太远。她不会去关心那些明星的生活的。她认为明星们怎么生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不需要别人关心,不需要别人干预,不需要别人评头论足。他们也许认为那些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比较适合的。欣欣不去想那样的问题,她有时会想想,他们也许不需要为房子发愁吧。但是马上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笑,总不能人人都像自己一样为房子操心,为房子发愁吧。还是不想的好,还是看着他们那样大侃好。自己虽然不是参与者,但是还是一个旁听者。这样也是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八
秋天来的这么及时,夏天怎么过去的,她一点感觉都有。这个夏天干了什么?欣欣总觉得自己好似在梦里一样。她匆匆的上班,匆匆的下班,把时间匆匆的打扮了。没有显示出女性追钟爱的夏天,秋天就来临了。夏天人们可以看到女性那纤长的长腿,可以看到女性最暴露的最性感的位置,女性们喜欢夏天,把夏天当成了自己的天下。把男人们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感到美丽的满足,感到了幸福的满足。夏天确实是美丽的,是水果收获的季节,是展示女性美丽的季节。可是欣欣没有感到什么,即使是夏天,她也不会去穿短裤,也不会穿自己的连衣裙和超短裙。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她还是穿着长裤子,最多穿上了短上衣,也是带袖的短上衣。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掩饰她的美丽来。欣欣的美丽不用渲染,她照样把自己的美丽带给大家,她走到哪里,照样把那些爱美的人们的目光给吸引过来。秋天来了,她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她把自己的运动服有穿上了,但是还是能够把自己的线条给暴露出来的。她匀称的身材,她发育良好的身材,几乎是模特一样的身材,让人们感到惊奇。她那张美丽的面孔,让人感动。到了秋季,是大家也感到非常好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是个适合外出的季节,没有了酷暑的炎热,也没有严冬的寒冷。这季节是大家感到自己有成果的季节,收获的季节里,大家一定会心想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