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世界战争之谜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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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碧瑶大山里的掘宝者(1)

丛林中的巨蟒

在吕宋一些偏僻的地方和碧瑶大山的丛林之中,出现了日本掘宝者的身影。他们昼伏夜行,把那个美丽的岛屿和那座宁静的大山闹得不得安宁……

图为丸山正雄的手下衬上井休息的那棵大树。许多时候,他们不得不在树枝上睡觉。碧瑶大山里是热带雨休气候,白天热得要死,夜里却冷得让人浑身安抖。最可怕的不是冷,而是那些爬行在热带丛林中的毒蛇。那些蛇奇大,随便一条都有碗口粗。而且胃口惊人,能吞下80斤重萨山羊。他们不得不多加小心。

一天,丸山正雄的一个得力干将正躺在树上逍遥——因为他们已挖了一个深坑,深坑里,他们见到了一些类似子弹壳一样的残片,他们无不欢欣鼓舞,认为这底下肯定有宝藏。这时,一条大蟒蛇缓缓地从另一棵树上向他爬了过来。那家伙感到脖颈上凉飕飕的,以为是风,没想到那竟是大蟒蛇的信子,正在试探这个猎物的味道是否鲜美;紧接着,他除了感到凉飕飕的,还觉得有些发痒,便禁不住用手去拂,那只手恰恰伸进了蟒蛇的血盆大口里!

蟒蛇将计就计,先将那只手吞了进去,而后,它的大口顺便把那人的头也一并吞了下去。

那家伙连喊叫一声也没有来得及,就被蟒蛇吃掉了。

将那人吞下去之后,大蟒蛇扭动了一下身子,好像是想换一个躺着的方位,以使自己舒服一些。

这一扭动,却把那树枝压断了。

蟒蛇轰然掉到了地上。

连日来,这些人太疲倦了,这么重一个东西掉到地上来,也没有吵醒他们。蟒蛇身体里有着那么沉重的负荷,显然被摔痛了,它痛苦地吐了几下蛇信子,才开始缓慢地爬行,它大概想到一个宽阔一点的地方去。可是,它刚爬出几尺远,就压到了丸山正雄的腿上。

丸山正雄猛然惊醒,翻身而起,在这同时,身边的刀也拔出了半截。

“谁?”他喝问道。

他本能地一跳,退后两米开外,同时,把其余的人都喊了起来。

人们打亮手电筒一照,天呐,这是什么怪物?你说是蟒蛇吧,怎么那么粗?像一个圆圆的桶,就是狮子老虎恐怕也没有那么滚实的身体!

但是,那不是蟒蛇又是什么!它那一颗头,跟身子比较起来,小得差不多看不见了。有了光线,它也感到了自己的危险,不断地吐着信子,加快速度向远处滑去。

丸山正雄哗地抽出了长刀。“既然它不准备进攻我们,我们都想叫丸山不要杀它,动物跟人一样,也是拉帮结派的,万一我们把它杀死之后被它的同伴知道,一定会来找我们报仇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千岛说,“但是,我们话还没出口,他就一刀斩了下去。”

蛇的腰部豁出了一条又长又大的口子,像新长出了一个嘴巴。

蟒蛇痛苦地发出咝咝的叫声,仿佛失去了向人进攻的能力,除了叫,就是吃力地向前蠕动。每蠕动一下,腰上的口子便一张一闭,当那口子张开来的时候,血便涌了出来,像喷井一样。

“把头给它砍下来!把头给它砍下来!”丸山正雄下了命令。

刀如雨下,蛇头很快便给砍了下来。

把蛇头砍下之后,他们再也无所惧怕了,你一刀我一刀,直向那巨大的蛇身砍杀下去。

终于把蛇身砍成了两断。

这是哪一种蛇呢,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身子?他们照起火把,想看个究竟。

他们将蛇剖开了。

蛇肚子里,竟装着两截完整的人身——那不是村上井吗?!

村上井完完整整地被切成了两断,其余地方,连鼻子眼睛都完好无损。

之后,他们又继续在自认为很有把握的地方挖,挖了几丈深,结果却一无所获。

怎么办?钱快用完了,人也精疲力尽了。

丸山正雄决定,暂回日本。

丸山正雄卷土重来

回到日本,丸山立即调动他所有的关系,加紧活动,收集各种有关宝藏的情报。但是,一个月过去,工作丝毫也没有进展。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从—一个老兵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那老兵对他说,在菲律宾的某段海域上,可能有这方面的东西。

正在这时,大约是在1953年初,日本政府成立了一支“战时沉船打捞队”,其主要任务是赴东南亚各国帮助他们排除战争时期日本海军在当地海域布下的数以万计的各型水雷,打捞沉船,疏通航道。也不知通过什么关系,丸山正雄居然也成了这支特殊的打捞队赴菲律宾支队中的一名小分队的队长。这样,对内,丸山正雄是去打捞沉船的钢材;对外,他是去排雷。他把里里外外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其实,排除水雷,疏通航道,只是日本政府中的一部分官员为寻找山下奉文宝藏而用来掩人耳目的一个绝妙借口。那些官员,早就对传说中的山下奉文宝藏垂涎欲滴(其中一些人,完全知道山下奉文宝藏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早就想派自己的人前往挖掘,却一直苦于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借口,须知,那毕竟不是在日本的国土上行事。现在,借口有了,他们便派出了好几个“排雷”小分队,前往菲律宾。每一个小分队管一个地盘,都是孤立的,互相没有任何联系。丸山正雄也不知道,除他之外,在菲律宾的国土上还有多少个“排雷”分队。

当年,不论是日本海军布下的水雷,还是被盟军——主要是美军——和菲律宾游击队击沉的日本船只,可以说在菲律宾海域处处皆是,要做这项工作,是相当困难的。所以,日本政府给予菲律宾支队的装备相当先进,经费也十分充足。丸山正雄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挪用一点经费,购买一批探测黄金的测量仪。

丸山正雄带着他的队伍,体体面面地来到了菲律宾,受到了菲律宾当局的热情接待。而且,菲律宾当局也派出一个分队,协助他们工作。

对于菲律宾当局的“热情”,丸山正雄暂时只能听之任之,让他们跟着他瞎转圈。

首先去的是吕宋岛北部的海域。工作中,菲律宾人认认真真,没想到,丸山正雄的队伍反而显得懒懒散散,他们更多的时候,是把任务让给菲律宾人去干,自己却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这让菲律宾人很是气愤,水雷布在哪里,是些什么型号,只有你们日本人知道,你们既不给图纸,又不向我们说明,更不积极地工作,叫我们怎么办?但是,上面有过明确交待:不管遇到什么,你们都不许惹出事端,只管协助日本人就是了。

80年代的日本军舰。二战期间,日本的海军在菲律宾海域布下了大量的水雷,10年后,日本政府以排除水雷的借口卷土重来,回到菲律宾的这片海域,也就是说,日本海军为日本政府攫取战争宝藏埋下了一个完美的伏笔。在这片海域,仅排除了300多枚水雷,且其中的大多数还是菲律宾方面自己排除的。

他们又转到了吕宋岛南端的巴莱湾。与在吕宋岛北边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日本人一点也不卖力。

这就再次引起菲律宾人的不满,他们在背地里骂日本人的同时,也骂自己的政府是傀儡。日本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战败国吗?而且,他们在失败条款上签字,距今还不到10年,他们曾经引以为自豪的山下奉文大将不就是在我们这儿被处死的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有哪一点值得让菲律宾政府害怕的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命令,他们当然不能擅自撤走,但是,他们也开始怠工了。

当他们再次转移到太平洋上的波利略群岛的时候,菲律宾人连出海的心情也没有了。他们等着日本人来责备他们,一日对方开口说话,他们就要跟日本人大干一场。

没想到,他们的怠工,正中日本人的下怀。日本人不仅没有责备他们,对他们的态度也比以前热情得多了。菲律宾人感到奇怪,也很不好意思,便又格外卖力起来。这样一来,日本人又对他们冷眼相待。

菲律宾人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日本人都是些贱种,你对他好,他就对你不好;你对他不好,他反而对你好。

从此,他们彻底怠工。

当日本人仅仅才排除不到100枚水雷就又要前往拉蒙湾的时候,菲律宾人再也不愿去受那份活罪了。他们向政府请示,坚决要求回去。排除埋在别国海域的水雷,是战败国日本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应该由我们去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政府竟然没有批准他们的请求。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跟随日本人,去了拉蒙湾。

日本人感觉到,如果再不做出个样子来,既无法给国际媒体以交待,菲律宾方面也会怀疑的,于是,他们认认真真地干了一场,在排除600多枚水雷的同时,也捞起了一些日本船只的残片。

不久,日本政府竟为此发来了专门的贺电。

开始,这些菲律宾人之所以没有强行罢工,是因为他们也觉得日本人似乎在捣什么鬼,现在,他们发现日本人所要的就是这些东西,便又向政府提出了退回的想法,并特别强调:有我们在,日本人反而怠工,日本人不喜欢我们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也有一些道理,因为丸山正雄当着他们的面曾说过,雷是我们埋下的,应该由我们来排除,你们这样始终跟在我们身后,表面上看,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实际上,则是对我们大大的不信任。

这一回,他们被批准了。

“讨厌的菲律宾人”离去之后,日本人大肆庆祝了一场。

接下来,他们直奔马尼拉湾。

一个被释放的囚犯

就在丸山正雄和他手下那些很少留下名字的掘宝者来到吕宋岛不久,另一个人也来到了菲律宾。这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这个人的名字叫福光稔。

美国军人在日本监狱遭到非人的待遇,一个个骨瘦如柴。相比之下,美国监狱对囚犯要好得多,二战结束后不久,福光稔就被释放了出来。出狱后他尝到了贫穷的滋味,他发誓要把失去的富裕生活夺回来。福光稔出生于美国,但他祖籍日本。二战开始不久,他就被拘留起来了。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是日本的第二代移民。他没有想到的是,战争结束两年之后,他就被放了出来。他立即回到了日本。其后,他继续申请从事在美国曾从事过的“罪行研究员”一职,获得批准。那时候,许多到国外的移民回日本之后,景况都十分凄惨。可是,福光稔一回国就满足了自己的愿望,而且生活也远比自己那时的同胞们要好。之所以如此,据说是因为他精通几国语言的缘故。他既会日语,也会英语,还懂菲律宾语,以及东南亚其他好几个国家的语言。

1953年,福光稔首次来到了马尼拉。

福光稔此次来马尼拉的目的,是作为日本方面的一名特使,来跟菲律宾政府交涉,谈判释放200名面临死刑或终身监禁的日本战俘。

与丸山正雄一样,福光稔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据他所知,这200名日本战俘,有些便被怀疑曾参与山下奉文宝藏的埋藏工作。

这里要说说当时的菲律宾总统季里诺。他在1949年以微弱优势赢得了菲律宾的总统大选。战后不久,山下奉文宝藏的传说已在全世界传得沸沸扬扬,季里诺也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在与福光稔的谈判中,他总体上答应福光稔的要求,但是,又告知后者,这一批战俘,不能马上释放,先只能减刑,暂时还得委屈他们在菲律宾呆上一阵子。季里诺的理由是他们罪行深重,如果不明不白地将他们放了,无法向受他们迫害如此之深的菲律宾国民交待。福光稔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但与此同时,他提出想采访一些日本战俘,因为他是“罪行研究员”,这一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季里诺答应了他,可是,他明白福光稔的真正目的,便给他派了一名助手。

到此,我们已能明白丸山正雄在海上“排雷”的时候,季里诺总统何以要派一支小分队去协助他们。后来,他之所以同意撤回,是因为他发现丸山正雄从根本上说是瞎子摸象,没有目的,没有事先来自关键人物的确切信息,因此不可能找到山下奉文宝藏。

季里诺总统给福光稔派来的助手名叫贝南西奥·杜克。他是一个情报官。

贝南西奥·杜克何许人也?

贝南西奥·杜克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不仅有着长期的情报工作经验,而且很有手段。

有了这样一个人呆在身旁,福光稔感到非常棘手,开始,他总是不给杜克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两个人就像捉迷藏一样,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后来,还是杜克把话挑明了,他说:“福光稔先生,你此次来,恐怕还有别的任务吧?”

福光稔的反应先是哈哈一阵大笑,然后说:“杜克先生,你不愧为高级情报员!可是,我除了完成我的本职工作,还会有什么别的任务呢?按先生的说法,我把事情交涉完之后,就应该马上离开菲律宾,而不能在此多呆一天了?”

杜克也是一笑,笑得比福光稔爽朗得多,因为他胸有成竹。他想,不管怎样,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看你福光稔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就这样,双方继续僵持着。福光稔往哪里走,杜克就往哪里去。福光稔为了摆脱他,便准备去拜访一些所谓的朋友。其实,他在菲律宾根本没有朋友,那些“朋友”,都是他通过日本国内的熟人介绍的,事实上连面也没有见过。来菲律宾之前,他根本就不想见这些人,但这时候,他觉得这些人可能会帮他的忙。人家去拜访朋友,你也跟着去吗?这使杜克为了难。但他是一个脸皮特厚的人,他说:“我陪你去吧,在菲律宾,我总比你熟悉一些,而且,如果我认识了先生的那些朋友,以后,他们有了什么困难,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一把呢。”这话听起来人情人理,如果作为一般人,会为他的重友情而感动,可是,遇着福光稔就麻烦了,他说:“唉,那些朋友也是多年不联系了,算了吧,这次就不去拜访了。说真的,我来菲律宾,受到先生的盛情款待,心里已很过意不去,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他很害怕见了那些人之后,他们会在无意之间暴露一星半点的秘密。谁又说得清日本那些朋友是不是曾就他福光稔此行的真正目的透露过什么风声呢?

福光稔已在菲律宾呆了20多天,可工作却毫无进展。他开始焦躁起来,在心里狠狠地咒骂季里诺,咒骂讨厌的杜克。

时间一天天过去,福光稔总不能以特使的身份长年呆在菲律宾吧,他在紧张地想着对策。无计可施!他只好对杜克说:“我想单独采访一下那些日本战俘。”

“先生需要采访什么内容?我肯定可以帮你提供大量资料。”

山下奉文宝藏中的珍贵文物。那些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金饰品金灿灿的,泛着诱人的光辉,却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以前的那些资料我就不要了,我想听他们自己说说,比如对战争的看法,作一个战俘的感想,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想获取第一手材料。”

这一次,杜克显得出奇的大度,他学着福光稔的模样,将双手一摊,说:“既然如此:福光稔先生可就不要责怪我不陪你了。”

“哪里哪里!”福光稔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先生丢下公务,陪了我20多天,我已是感激不尽。先生以后到了日本,我一定也像你一样,丢下公务,丢下太太和孩子,一直陪着你,哈哈哈哈……”

他这一句话的潜台词是:今天,我福光稔就跟你告辞了,请你知趣些,再也不要跟着我。

杜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先生见外了,你是我们高贵的客人,只要你在菲律宾呆一天,我就该陪你一天,说什么感激不感激呢。这些天,你既然要单独采访日本战俘(当他说出“日本战俘”几个字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看了看福光稔,福光稔却只是微笑着),我就只好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