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般的黑眸里带着邪恶的冷光,风玄阳视线锁住眼前的叶夕,高大的身影逼近着,薄唇微启,说着最绝情狠毒的话,羞辱着叶夕,“原本朕只是想要看看你爱上朕之后,再被残忍抛弃后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容妃怀了朕的孩子,朕如今连做戏都懒得和你做了,皇后!”
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是她一开始就有的推测,可是在他那样不顾一切抱住她挡住身后长剑的时候,叶夕知道她屈服了,屈服在一个不顾一切救她命的男人。
可是如今,对上风玄阳那冷酷绝情的脸庞,叶夕压抑下眼角的酸涩,依旧努力的撑起坚强的笑,即使心头有着阵阵啃噬的痛,“皇上以为我就会爱上你,或许是皇上先爱上我也说不定。”
“笑话,朕会爱上你这样一个要姿色没有姿色,要身材没有身材的乡野女人!”讥讽的冷笑声响了起来,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风玄阳径自的走到了床边,那冷峻的脸庞在瞬间柔软下来,大手挑起了司徒容妩媚生姿的脸庞,低头,深情的吻上她的额头,“皇后,你若有容妃十分之一的姿色,朕或许会有兴趣碰碰你,可惜看到你,只让朕作呕而已。”
“所以说我还是清白之身了,不错,这样嫁人对我未来的相公比较公平。”不但没有被风玄阳绝情的话打击到,叶夕反而脆生笑了起来,强迫自己看着床边的亲密的两个身影,懒散的摆摆手,“既然皇上对我是相看生厌,我也没有那么不识趣,这个皇后的位置谁想要做谁就坐啊,皇上准我出宫如何?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
“叶夕,你不知廉耻!”相对于司徒容那瞬间惊喜的表情,风玄阳原本一直期盼的心思突然实现了,可是不但没有预知的喜悦,反而多了一股烦躁。
风玄阳松开手,转身向着提议的叶夕走了过来,她云淡风轻的表情让风玄阳脸色在冷寒之后,又恢复了惯有的沉寂,“想要离开皇宫,皇后,你以为朕会如你所愿吗?清白之身可是朕的权利,皇后,即使是最卑贱的暖床女,你也要认命。”
“无所谓,如果皇上技术不错,可以取悦我的话,暖床又何妨,我是暖床女,皇上何尝不是暖床夫,至少去青楼找小倌,我还要花银子,皇上倒是免费的。”侮辱的称呼在胸口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割挖着,可是清朗的笑语里却没有丝毫的示弱,她叶夕从来不是被人欺辱的角色。
刚刚的平静在叶夕的话里支离破碎,风玄阳眼神刹那之间锐利如芒,大手倏地掐住叶夕的胳膊,力度大的似乎要掐碎她的手骨,“好,既然皇后如此饥渴,朕就满足你。”
“可是我对皇上当我的第一个男人没有兴趣,怎么看子烈也是更好的选择。”手腕再次被抓住,叶夕朗朗一笑,右手手腕抬起的瞬间,已然拔下了发丝中间尖锐的银簪,刹那之间,凌厉的手势之下,簪子毫不客气的向着风玄阳的脸颊划了过去,即使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她依旧无法将目标对准他的咽喉一击毙命。
不曾想叶夕会突然攻击,等风玄阳察觉到时,想要躲闪势必要松开她的手,银光闪过,血珠顺着那划破的伤口滑落下刚硬的脸庞,滴落下来,他竟然不躲?一刹那,看着那殷红的鲜血,叶夕伪装冷漠的眼中划过一丝的愧疚。
而这份愧疚却轻而易举的被风玄阳锐利的眸光捕捉到,原来她还是动心了,薄唇勾着笑,修长的手指擦过脸颊上的血迹,手背之上还包扎着,那是之前叶夕扯下安子烈的衣摆替他包扎着,那时,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眼中的柔情。
手依旧不曾松开,风玄阳径自的拉着叶夕向着芙蓉殿外走了去,冰冷的嗓音清晰的回荡在暗夜里,“皇后下一次应该瞄准朕的咽喉,那样才是一击致命。”
握在掌心里的簪子上还滴落着鲜血,叶夕看着风玄阳那骄傲而得意的侧脸,清楚的明白在这一场战役里,她是先输了,她无法狠心,至少无法同风玄阳一般狠心,气恼之下,叶夕丢了手里的簪子,愤恨的瞪着眼前黑夜里宛若王者般的高傲男人。
依旧是御书房,依旧是同一天,只是从天堂到了地狱,或许她一直在地狱,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书案上还是堆积的奏章,风玄阳这才松开手,无视着叶夕的存在,径自的向着书案走了过去,浑然不在乎脸颊上那被簪子划破的伤口,依旧有着一滴一滴的血缘从伤口里滴落下来。
血流尽了也不关她的事!别过脸,叶夕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那算破的清脆拨动声,风玄阳手受了伤,那个叫做伊千的男人,叶夕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随着他快速的波动算盘,原本包在手背上的纱布因为手指的动作而被血迹染红了几分。
“风玄阳,你当真以为血流多了不会死人吗?”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叶夕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瞪着不仅手背被鲜血染红,甚至脸颊上依旧渗透着血珠的风玄阳,她真******作贱自己!
“原来皇后还在担心朕脸上的伤口。”随着手指拨动算盘,手背上被那个剑客划破的伤口再次有着火辣辣的痛感,风玄阳挑着峻眉,斜睨着动怒的叶夕,他在赌,赌她先动了心,就会先服软。
“因为那伤口是我划出来的,我还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冷哼一声,叶夕懒懒的看着得意的风玄阳,“皇上你不用太得意,我在等,等我对皇上彻底失望了,从此之后,皇上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