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说得恶声恶气地。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知情意的时候,他与她,那样单纯地。
“是是是,谁不知道咱们当今的紫云王长得是俊美无双啊!我跟您一比,那可是差得远了!”夏女一笑,她自是知道小九的用意。
她们之间,需要用着这种方式。
不带暖昧、、、
“就你这嘴最不饶人了!”小九笑着道。
伸出手:“要不要本王掺着你,不然摔了可别怨人呢!”
夏女扶住了他伸来的手,一用力,弯腰轻轻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道:“不扶白不扶,难得可以得到王爷这样的相助,怎能错过呢!”
毓炙微生用力,将夏女轻轻半扶着坐在床头。
眉头一皱,虽然夏女极是掩饰着,可是他还是看出了,她伤得很重!
想不到那狗腌的太监下手竟然如此之重,敢伤她至此,他会让他死得难看的。
“有没有伤到内腑,我让御医来看看吧?这伤不轻。”他问。只恨刚刚为何要顾虑那么多,没有尽早出来相助于她,她也就不会受这一伤了。
都怪他!
他心疼地看着她。
“不必了,这大半夜的,大动波折,让人闲话,只是那宫人踢得用力,中是外伤而已,擦了药,睡一觉,明日起来定会好多的。”夏女道。
这样深夜,还请太医前来狱中治病,这事情岂非越弄越大,她可不愿。
“疼了就别忍着,治病又不花银子,不治可是白不治的。亏的可是你自己啊!”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请太医不妥,太过大动周折了。太后已经息事了,若再闹下去,还指不定
而且狱室里也不方便。
只是他担心着夏女的伤,因为那一脚看来不轻。
“别担心啦,我没事的,真的。”夏女似乎怕他不信,笑着对他道。
“当真没事?”毓炙又问。
“真的没事。你还真是个小老头啊,每次都这么罗嗦个没完!”
“不识好歹的女人,本王这是关心你才这么说,你竟然说我堂堂紫云王是个小老头!”
夏女呵地一笑。
“你还不走,再耗下去,我这伤就自动好了,药也不用上了呢!”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本王走了。”说着才一脸笑地转身而走:“我已经派了人来保护你,你安心地睡一觉吧。”
夏女笑着看着他走,这才想起还没有告诉他证据呢,这个别扭的小九,要是不告诉他,非要想七想八不可呢!
于是急道:“其实,我仍是清白之身,所以我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什么?你是清白之身?”毓炙惊讶地转头看向她。
夏女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向他。
虽是这样,可是毓炙的心却满满地开花了。夏女仍是清白之身,他心中的那根刺也拔去了。
看来,那个只爱权利的皇兄当真是不喜欢她的,他一定要尽快解决了这后宫中那只老狐狸,尽快帮助皇兄巩固了皇位,若事成后,也可请皇兄将夏女送给他啊。
他就可以带着夏女私奔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时候,他就是什么王爷了,她也不是什么皇后了。
忽然间,他觉得,周遭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美。
风是带着轻脆的响声的,树是带着笑在舞动着的,夜色中,那月亮也笑弯了一张美丽的嘴。
随行的侍卫一脸不解,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样开心过的。王爷虽人前总是一脸俊朗笑容,可是他知道,王爷的心情,从未好过。
可是今晚从狱房出来,却是真的开心着的。那种笑,是真心的,感染人的。
他不由问道:“王爷今晚为何如此开心?”
毓炙只是笑着:“本王终于找到人生中要找寻的珍宝了!”他道,那话中也是朗朗的笑。
珍宝?
侍卫不解,只知王爷开心他也开心,有些事,不是他这些下人可以去问明白的。
当然,毓炙自是也不会告诉他什么。
可是,当真,这个珍宝,能属于他吗?
有时候,有些事,总是道不清楚……
毓旭清冷着俊颜,任着李德为他穿上朝服。
兄见李德小声在他的身边报着:“禀皇上,太后昨晚去了天牢。”
太后去做什么?”毓旭凤眼微眯,眼中射出一抹凌厉。他心中隐隐知道了点什么,也担心着什么。是他昨夜太愤怒而疏忽了,太后做事,从来是狠绝净绝的。
他怎么竟然可以忘记了,对夏女的保护!他带着几分恼怒自己地想。
不过听李德的口气,应当是没有发生极大的事才对。
李德小声地道:“据说太后赐下了三尺白绫,尖锋匕首,鹤顶酒给皇后选择。”他说得含蓄,可是后宫中人皆是明白此意的。
其实说得明了,太后就是要皇后死。
“然后呢?”若是皇后死了,李德会直接说太后赐死了皇后,而他既然这样说,就是说内有情节。而且夏女无碍。
这让他的心松了许多,只是想不到,她竟然能够躲过太后的杀害,这几十年来,她怕是第一个可以在太后的毒爪下幸存之人了。
“据说当时情况十分奇妙,皇后倒是胆识过人,镇定自若地接过匕首,在所有人以为她要听命自尽之时,她竟然是乘人不备,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姿反手挟持住了太后。”李德道,虽然他一直觉得这个皇后虽卑微,却仍显不平凡,只是未曾想到,她竟是有如此勇气,在那种情况下,竟能挟持了太后。
据说当时她沉默而冷静,完全没有半分预兆便拿起匕首,就连太后身边那爪牙张公公也未及防范,看来,当真是众人皆在小觑她了。
“不过谁也知道太后身边的张公公,是个练家子,只是皇后,只怕是不知,所以,着了他的道,情况逆转,皇后又成了太后的刀下人,结果就在皇后就要命丧刀下之际。情况又出现了大逆转,九王出现了。”李德生龙活虎地说着,只仿佛,当时他就在现场一般。
只不过他天生圆滑,这么多年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许多事,不用亲眼看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且加上他说得高低抑扬,更是让人只觉目睹一切一般。
“你是说小九救了皇后?”毓旭带着几分困惑问道。
小九从来高傲,而且待人总是三分疏离,是最不爱管他人的闲事的,尤其是后宫之事,他可是从来不插手。又怎会愿意救下一个他算不上认识的皇后呢?
而且三更半夜,他又怎会恰巧就去了天牢呢,而且还在那危急时刻救下了她。
也许别人会以为毓炙是为了他才救下皇后的,可是唯有他最清楚,毓炙,从来是个倔傲个性,若非父皇知道太后野心,临终前嘱咐他要助他坐稳江山,他可未必会帮他。
他从来就是看不惯他的。认为他没有亲情,是一个冷血的人,心中只有江山权利。
也许他的心中当真找不到一片会淌血的地方,他的温热,早随着这些年眼前一幕幕事而冷却了吧!
若非他这些年来的冷、狠,只怕难活到如今,难坐到这个皇帝的宝座。
不过倒当真对夏女昨晚的表现极是满意,果然这个女人不若表而般卑微胆小而无能。
淡然如风却又镇定,胆识也是超于常人女子。
“正是九王及时赶到,救下了皇后。”李德道:“而且据说皇后还受了伤,皇上是否要去看望一下?”
此时毓旭早已经穿戴完整,明黄金丝织就镶边龙衮袍称得人高大威严,虎虎生威,头戴龙冠,听到夏女受伤,顿了一下:“受了伤?严不严重?”
“应该不会太严重吧!据说让那张公公踢了一脚在腹上。”李德道。
没事便好,毓旭一颗心和松了下来。
“上朝吧。”他道。任何时候,他也不会将政事误下。
也许他不是个好的夫君、好的兄弟、好的儿子,可是,无需质疑,他却将是个最好的皇帝。
这也许是毓旭坐得最不耐烦的一次早朝了。
他的心思,全在了夏女身上。
想不到,那个丑女,竟能牵动了他的心。他嘴角一抹笑,这种感觉,他倒也不排斥。也许当一切争夺结束后,他,会给她一个真正的名份。
皇后,由她来当,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首先要做的,是确定她的清白。若她当真不清不白,他能容她,可是,国却不能容一个不白的皇后。
好不容易熬得早朝完毕,众臣的话他也不知听了多少进去。只急急领了李德,就往天牢而去。
李德跟在后头,暗暗发笑。
也是为皇上高兴,难得皇上,也会对人在乎的。这样是好的,皇上从小是他侍候着长大的,他看着他由一个清俊少年变成如今的城府深沉,而且冷心无情的帝王,当中经历过的事情,是不少的。
皇上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若非靠着他聪颖的头脑,深沉的心机、坚强的毅力,也是难活在现在的。
天牢中,夏女正安静地睡在床上。眼睛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