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她太能装了,所以才瞒下了这么多人吧!”惠妃娴慧地道。
“还跑去青莲宫,以为自己当真是个皇后啊!听宫人说,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哭得那可是凄楚着、、、一想想那样子就心里舒坦着!呵呵、、、”雪如一字一字地道,咬字恨入骨髓。
“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呢,毓旭的性子如此,对江怀青从来是较宠着的,还去犯那个冲。”惠妃柔柔地道。
这几个女人可都是以为夏女进了青莲宫后哭着出来。只以为她是跑去质问查阅江怀青也毓旭的事,所以被毓旭赶了出来,所以才会哭得如此厉害。
她们又如何能够猜到,事情根本就完全不是她们所想的呢?
也多亏了毓旭严密地守护,而且天天往那里去,在青莲宫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会透露半点出来。
“这个不说了!你下的那个可能当真控制得到人呢?可一定要有保障,这成败就在于此了,准备了这么久,若是不成,咱们可都完了!”雪如对着平北王妃问。
太后也是朝她看去。
“自然是有保障的啦!就放心好了,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啦!”平北王妃妖娆而得意地一笑:“你们又不是没有看见,那一晚饭宴上,她可是根本就无法控制的啦!、、、那时我可是只是轻轻小试了一下而已!”
“你还敢说!太鲁莽了!若是被人看出点端倪,那可就麻烦,做事怎的如此没有分寸!”太后严厉地道,眼神锐利地射向了平北王妃。
只见她却只是抬了抬头:“也没怎么样啊!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等到发现就太晚了,竟会说,不见那女人马上就请了太医了!”雪如只是朝着她没好气地冷言道。
“太医?!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查不出她身上有病啊!她身上可没有半分病症的啊!”平北王妃说完哈哈大笑。
“不过你的这一招可当真是厉害无比啊,确实是一般人都不可能找得出源头来的!”惠妃冲着她软软地点了点头。得来平北王妃一声欢愉的笑。
惠妃,在这一群凌厉的女人面前,也显得十分静雅而温柔。
那面容音笑,还有那谈吐,感觉跟这一点也不相配。轻声细语,面带笑容,半分也不见狠毒。
可是,她却是这当中最阴沉的一个人。
一只笑面虎,永远在适时的时候带给人一个绝对够毒的计策。
“不管如何,以后也不可以这么鲁莽了!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时时忍得住气才行的。”太后冷冷地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平北王妃见太后如此说着,于是顺从地应了下来。可是她的内心间,可完全是不以为然。这个老女人,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非眼下还要依仗着她,所以也不与她计较了。
不过,等到这个计划成功的时候,也是这个老女人去见阎王的时候了。
她兰儿可不是为人铺路的女人,她会如此帮她,也是为了自己罢了。她可不相信这个太后当真掌握大局的时候她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只怕会受尽苦难才是。再说了,依她所说的好处,在她看来,如今她在毓旭身上也能得到的啊。
可是,她要的不止这些,她一生受尽了别人的轻视,她一定要坐上那女人最高贵的位置。而这一切,只有靠自己。
太后太后,她可是在她的身上养了一只很大很大的蛊虫啊!还有身边这两位妃子,呵呵,她们的身上也是有着一条雪白雪白而美丽的蛊虫呢!
到了计划成功那个时候,她要这些女人一个个跪在她的裙摆下哭着求她。还有天下间的人,全要膜拜在她的脚下。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忍不住就想狂笑起来。
可是太后是何等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平北王妃的心思,可是此刻她正要利用她,她是肯定不会正面与她为难。但是,只要她的价值利用完了。她也就失去活着的意义了!这种女人,可是一只双头蛇,不但会咬敌人,也会反咬一口的。
只是她却想不到,那一口,已经是碰到了她的身上,只差咬上而已。
她在算计着她,她也同时在算计着她。
这是属于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奸计计算。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她们虽然此时站在了一起,可是,心却根本就走不到一起。
一群可悲的女子,一群被权利迷昏了的女人。却不曾想过,她们在算计别人的同时,背后也有人在算计着自己,到头来,也只能是费尽心思两头空罢了。
飞雪漫天,小九在府中听到夏女从青莲宫哭着出来的消息之后,按耐不住,冲进了凤栖宫。
只见她坐在后院的雪中,圈缩着身子,眼神凝望着远方。四周全是雪花飘漫,晃然间,小九突然感觉到,空荡荡一片,夏女,似乎成为一朵雪莲,雪花凝成的莲。
他忽然感到十分害怕,似乎,只要一个不小心,这朵纯美的雪莲就这么融在这白茫茫的雪中一般。
他冲了过去,将自己肩上的锦绒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肩上,就见她轻轻地转过了头。
那双眼睛中的平静,深深刺伤了小九。
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比这冬日还要薄冷。
“你来了?”
“是,我来了。”他应。眼睛直直看着她,却是好半晌也开不了口。
他将已经冻得像块冰的身子轻轻地拥在了怀里:“想哭就哭吧!”
他突然不知应该怎样安慰一个女子,一个自已深爱着的,可是却在为别的男人而伤心的女子。
他的十指捏得发白,甚至发紫。他生气,为何皇兄,总是伤她的心。
他伤着,原来夏女始终是对皇兄有着情感。
他愤怒地想找皇兄算帐,想一拳给他,以报他如此对待夏女。可是这样的情形,他却找不到位置可以为她报不平。
听到这话,夏女只是心中一阵空白。只觉得百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一路北风呼啸,到了凤栖宫中,风早将她的眼泪风得干干的。
她从来不是坚强的女子,可是,她却也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早就知道,眼泪,根本就是多余的东西,起不了作用的。
所以,在很长的日子里,不管再怎样的苦,她都没有再哭过。
这,应当是她隔了许多年来的一场哭泣了,是因为情难全吗?
也许也是这么长时间来所经历的苦楚的一种发泄吧!
“我并不需要哭。”她听到,她的声音清淡而平缓,听不出是喜是怒,可是,却是那样地坚决。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用笑面对着人生的。
小九听到她的话,却更是心疼,他宁愿她脆弱一点,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分明已经是十分伤心了,却还是如此理智地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她有他在身边,并不需要如此克制自己的。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一直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
“怎么回事?”他问,他只知道她从青莲宫里面哭着出来,可是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是不知道,赵安还在当班,他没有办法问到,只好来问她。
“没有什么。”她淡淡地道,低低的声音,有着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声,随着这一句话而出来。
小九却是眉头一皱,他想不到,夏女竟然不愿意告诉他。难道,连他也不可以说吗?难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如此无法信任吗?
若换作是别人,他必是拂袖而去,理也不会再理会。
可是偏偏对待夏女,他却是做不到。
他无法对着她生气,无法对着她视而不理,无法忽略她的感受,无法、、、、、、
无法将她剥离他的心窝、、、、、、
所以,他只能闷着一口怨气,明亮的眼睛赌气似地看向一边,极不情愿地道:“你不说就不说,可是你永远要记住,他若对你太过份,我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是皇帝,他是我的皇兄也是一样!”
他对她太过份?
他在说爱她的同时,又在对着另一个女子说着爱。
这样,算是过份吗?
也许不算吧!
早该认清的,他是帝王,就算他当真对她有着情意,可那也只能是一部分,他的爱是博大的,他还有着三宫六院的,除非他不再做皇帝,若不然,他就必须做到雨露均沾。
而他,是不可能不做皇帝的。
他的心中,只有江山。
“他没有对我怎样。”她道。
“你还要护着他,若是他没有对你怎样,你怎么会哭得那般伤心?!”小九一听,只以为夏女即使受了伤害,却还仍然为毓旭掩饰着。一时汹汹的火再也忍不下去,大吼了出来。
“一时眼睛入了沙子罢了。”她平静地道。她怎么可以跟小九说,她是因为听到毓旭与江怀青两人卿卿我我,情意绵长而伤心呢?
岂非更要引得他也不快。而且这样的话她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