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注意的。”她道。可是带着一帮子宫人一起赏景,倒不如不去的好,那样子,好不自在,还有何意思呢!
而且,若是遇上了小九,又当如何,温儿可以为她保守任何秘密,可是别的宫人,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他们可不会为她守住秘密的。
当然,这一切,她都不会说出口的。
只能说,尽量少出外就是了。
他听了她的话,才放心了许多,走了向她,轻轻拉过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他就知道!
“都说了出去带个小暖炉,看把手冻成什么样子了!”他关心地斥着,手地不断为她的小手注入温暖。
可是她的手刚刚一直去接雪花,早是冻僵了,毓旭的手怎么捂也不暖和,毓旭一叹,将她往怀中一带,将她两手往怀中捂着。
“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口中训斥不断,心中却是半点怪责的意思也没有。
“刚刚在外面也不觉得冷,进来才感到有点冷而已。”她解释着。
却见毓旭是更黑了一张脸:“在外面不冷?!”语调升高。
他总是喜欢以这种语气质问别人,似乎只要别人敢说出一个是字,他就会让她知道好看。
可是夏女却是永远也学不会聪明圆滑以对,将就着他一点。还是坚持已见,不愿附合着他:“是真的啊!”
“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冷,朕看你不是不冷,你是已经冻成冰块了,那里还知道冷不冷呢!”他没好气地道。
这话若是换成别人对他说,他非要大怒不可,可是面对夏女,他却忍了下来。
他不想,每次一遇上她,就是以怒火收场,他要试着,与她平和相处。
夏女一笑,不只手暖了许多,心也暖了。
她还以为,她这样回答,毓旭八成又要大发雷霆了,却不料他却没有发半点脾气。
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心中千百般为难。
原来,好的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得得太多了,却也是烦恼之事。
此时此刻,小九对她痴心一片,毓旭,也当真在一步步地改变着自己。
那么,明年春暖花开时,她当真做得了抉择吗?她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怎么来了?”她问,不去想那么多,既然可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就别去想得太多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会发生着许多许多的事情呢!到了那时,谁又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呢?
说不定、、、他们都不喜欢她了。
“本来朕是很气愤的,你昨晚竟然将朕推开。”他对着她,以眼神传达着他的怒火。
夏女有点愧疚,可是当时的情形,只怕再呆下去,也未必就是好的。
“不过后来朕想了想,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连老子也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的心这么小,这么难捉摸,说不定你分明是想朕留下来的,可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朕说的对吧?”他看着她,威胁着问。
狭长眼睛眯着看向她,等着她应一声是。
可她却偏偏不开口回答。
只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皇上说是就是,皇上的话便是圣旨啊!”
“可是朕要听你说。”他道,不满夏女的回答,硬是将她的脸转正,正视着他。
好一个霸道的人!
“臣妾好渴,想喝杯水。”她说。
又不想说假话,说了真话,只怕毓旭又要动怒了。
而且她当时虽说是叫他去,可是也并非将他推向她的怀抱,只不过是因为当时的气氛不好罢了。
“夏女。”毓旭却不肯夏女转移话题,轻轻地坚定地唤了她一声。
夏女抬头看向他:“什么?”
“其实,朕会留下平北王妃,是有原因的。”他本来是不想说出口的,因为这件事十分秘密,可是,他却不想让夏女一直怀疑着他,不信任着他。
正如李德所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平北王妃跳得一身好舞艺,与他的母妃十分神似,所以他着了迷。别人误会不紧要,可若是夏女误会了,他就算再是努力,只怕她也不会打开心痱接受他的。
其实平北王妃跳得那及他母妃的一半好呢,虽然形似,可那纯然如仙子的神,却是半点也没有。
“原因?什么原因?”她想不到,毓旭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确实是以为毓旭多多少少是因为平北王妃的舞艺而对她好的,此时听到毓旭的话,只觉得诧异不已。
毓旭却没有告诉她是何原因:“这个事情暂时不能说出来,不过,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是何原因的。你只要知道,朕并非是对她有着情意在。朕的心,若说在在谁的身上,那也是在你的身上。”
他深情地道。
夏女看着毓旭的样子,知道他并非说假话。而且他堂堂君王,也无须编一个假话来骗她的。
“我知道了。”她淡淡一笑。
毓旭轻轻点了点她那秀气的鼻子:“口渴了吧,来,喝口荼水。这是朕刚刚喝过的。”
说着自桌上拿起一杯荼递给她,是他刚刚喝过的。
夏女只推了过去:“臣妾另外叫一杯好了,这是皇上在用的。”
毓旭却是十分不满意的模样:“朕让你喝你就喝,不要惹朕生气!”
夏女想了想,只好无奈地接过荼杯,其实她并不渴的,刚刚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再说这荼是毓旭喝过的,难免尴尬着。
可是看着毓旭那暴君样,她却不想与他争,因为她知道,她可是争不过他的。
再说两句,只怕他就要翻脸强迫了!
无奈地揭起荼盏盖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就见毓旭看着她喝下,一脸满意地笑着。
“今晚太后在慈宁宫设了家宴,一众妃子全过去凑了热闹,你准备准备,到时朕让人来接你。”他道。
夏女却是不明,太后这个时候怎么忽然想起了设家宴,好奇怪的事情啊!不过她却没有问,去了便知道是怎样一回事了,何须想那些许多呢。
而且,她也想看看,如今的太后,是个何样?
盛装而立。
进宫这段时间,别的夏女倒也没有适应,倒是很好地适应了这些繁重的宫服饰物。
看着头上戴着的凤开尾珍珠凤冠,十分无奈,好重的头饰,也不知是谁说的,这皇后就一定要戴这样的凤冠,才能以示身份。
身份是否显现出来她是不知道,可是脖子压得酸痛她却是知道的。
待温儿一切打点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唱道:“皇上架到、、、”
夏女有点奇怪,不是说派人来就好吗?怎么亲自过来了。不过还是赶紧起来相迎:“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为表朕的一片诚意,朕就亲自来了啊?皇后不欢迎吗?”他说着,脸上笑意盈盈,一见她盛装打扮,皱了下眉头:“你怎么穿得这样正统,又不是去参加大宴,只是普通家宴罢了。”
“我以为、、、”夏女听到他的话,看了看一身正统后袍还有凤冠,也觉得有点过了,只是家宴罢了,倒是她没有细想。
“赶紧换了吧!时间还早着。”他道。
夏女一笑,携着温儿赶紧到内室更衣。
再出来时,已是一身暖红及地长裙,绣一只婉约的凤凰在领口处,袖口、裙摆绣了一朵朵小小的牡丹花朵,既显现出她的身份,又不觉得太过花俏而端重。
毓旭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她一脸的浓装,于是道:“脸上的妆容也洗了重新上吧,皇后不适合这样浓艳的妆容,显得俗气了!”
温儿应声,赶紧拿了温水为夏女细细檫去脸上的妆容。
就见夏女坐在铜镜前,由着温儿为她拭干脸庞。
温儿拿起姻脂,就要为夏女着装,就见毓旭站了起来,道:“温儿,你去外头候着吧,朕一会再叫你进来。”
“可是皇后娘娘的妆容、、、”还没画呢?她想说,不过看皇上那样子,是不会让她将话说完的,于是她只迟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夏女也以为毓旭是有话要对她说。
谁知他走了过来,拿起了胭脂,轻轻地在她的脸上上了一层,那动作温柔而细腻,夏女惊讶了半天也开不了口,她想到,毓旭竟然亲自为她上妆。
只听他磁性的声音轻轻地道:“古人常说闺中有画眉之乐,朕今日也要与皇后一同感受这画眉之乐。”
他说着,已经拿起了画笔,轻轻为她画了起来,其实她的眉色较浓,不必太过画的,只要修剪得工整就好了。不过看他手法十分熟捻的样子,左边修修,右边点点,眉毛,竟然被他画得十分好看了。比之温儿上的,还要好看。
她的眉较浓,虽然她的脸型较合适画柳叶眉,可是温儿却每每画不出那份感觉来。
可是此时经毓旭一画,竟然十分美丽,如两片弯而长的柳叶一般。
她拿起红胭纸,轻轻地含在唇上,轻轻一抿,唇上娇嫩欲滴。
毓旭倚在她的身旁,与她一同看向铜镜,左右打量了一会,他道:“夏女这样子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