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发生之后,无论对错,毕竟是一条年轻生命的丧失,齐家都觉得愧对赵家,赔偿了一大笔钱,算是替柔惠尽孝,给二老善终。
而赵智刚却不知所踪,没有回老家却也没有再出现在A市。
“这次他重新出现在这里,我才知道,他是躲到国外去了,养精蓄锐,就等着回来找我报仇呢。哼,奸夫****,他是拿着小惠给的钱出国的,小惠的钱还是从我身上挖出来的,现在却口口声声的说要报仇,替小惠讨回公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那个可恶的男人,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齐天聘都眼眶发红,忍不住想要将他痛揍一顿。
蓝羽欣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没道理啊,当年算起来,赵柔惠还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他才是第三者插足啊。”
“可是他不是这么认为的,赵智刚一心一意的觉得是我害死小惠的。”还是没忍住,砰的一下,齐天聘用力的一拳砸在玻璃茶几上。
玻璃碎了,他的手上也出现了点点鲜红,蓝羽欣望着这样的情景,却呆愣住了,脑海里浮现的是另外的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子如蝴蝶般的从高空中坠下,倒在一片血泊当中,随后赶至的男孩,一把抱起女孩的身体,悲怆失声。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身体,是那样悲壮的衣服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找出药箱,帮齐天聘清理手指上的伤口。
“不用那么麻烦了,小伤口罢了,明天就会好了。”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蓝羽欣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注意,要是明天感染发炎了,看你怎么办。”
凶巴巴的样子,甚至也不温柔,齐天聘还怀疑她是故意的,棉签蘸了碘酒直接就往他手指上破皮的地方蹭去,差点没忍住,痛叫出声了。
忙活的差不多了,蓝羽欣才轻声的问道:“你还一直都这么的仇恨着赵智刚,是不是因为,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小惠?”
“什么?”刚好齐天聘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并没有听见蓝羽欣的问话。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刺耳的手机铃声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蓝羽欣略微有些紧张,讷讷地说道:“没什么,你先接电话要紧。”
刚才那个问题,她也只是鬼使神差的,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哪里还有勇气去问第二次。
而且问了之后,甚至隐隐觉得自己犯贱,以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是没有必要开口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的。
狐疑的望了蓝羽欣一眼,不过手机铃声还在持续想着,已经不容他多考虑了,齐天聘起身走至阳台接电话。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样做不好,感觉像是背着她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可是也没办法,这个电话是阎世铎打过来的,在这种时刻,只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果涉及到了上头给他们的任务、一些私密的事情,是不能让蓝羽欣知晓太多的。
结果才一分钟,齐天聘就结束了通话,匆匆转身回到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蓝羽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神情。
眼里有着,来不及掩饰的,刺痛和懊恼。
齐天聘心中又是一痛,为什么,他是越来越不懂得这个女人了,她为什么喜欢把自己的心事掩藏的这么深,什么都不告诉他?
“是阎世铎给我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吴丽娟的爷爷去世了。”
“哦。”蓝羽欣淡淡的说着:“替我转告一声,节哀。”
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直至觉得不对劲,才抬起头来,齐天聘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又像哭又像笑的样子,还真不好形容,只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反应?
终于,蓝羽欣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了,“吴?吴丽娟的爷爷——”
“对,吴丽娟的爷爷叫做吴立山,你见过的,咳咳,理论上说,他是你的大姐夫。”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齐天聘眼里的笑意,阿弥陀佛,其实蓝羽欣也很想笑的,虽然觉得这样很不厚道。
可是真的,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吴丽娟的爷爷,理论上,是她蓝羽欣的大姐夫;而今晚,她和吴丽娟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终于还是没忍住,两个人相视而笑,交情是爷爷那一辈的,齐天聘其实对那位老爷子实在没有多少好感。
“你姐姐,终于可以如愿了。”
蓝羽欣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芷欣是很恶毒很坏,对她用尽了手段,可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姐姐,跟她一样,身上流着的都是蓝家的血脉,听见人这么说她的时候,蓝羽欣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没什么,字面上的意思。”齐天聘耸耸肩,实话实说的告诉蓝羽欣:“吴家现在有点吵闹,你姐姐在哀声痛哭呢。”
这蓝羽欣倒有点好奇了,“她对吴老爷子感情这么深厚?”
齐天聘摇头,“吴老爷子是答应将自己名下的财产都留给她,可是留下的却是名下的几处产业,属于吴家的祖产,按照吴家族规,是不能变卖的。所以,你大姐十分的不高兴。”
“她会有办法把那些东西变换成钱的。”这一点蓝羽欣十分的肯定,蓝芷欣一向有那个本事,即使处在困境,也会让自己过得很好的。
既然话题已经谈开了,两个人好难得的说起了蓝芷欣那个女人,齐天聘下定决心,今夜要打破蓝羽欣的心防,跟她好好地说清楚。
突地,他上前一步,蹲在蓝羽欣面前,与她的眼睛平视着。
“你也知道你大姐的心思和计谋,就应该知道,当初在你我之间,是她使了手段和计谋,我并不是成心要背叛你的。欣欣,你知道的,我不懂得如何使用花言巧语,我只会说自己的心里话,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呢?”
蓝羽欣垂眸,沉默不语,她用了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掌,可是,又怎么抵得过某人的蛮力?玉手仍然被人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