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讲一开始将先讨论“爱”,这看来似乎和本讲的主题无关,但是如果你能暂时保留你的意见,读完本讲,你也许就会同意“爱”这个话题是不能省略的,否则就会有损本讲的价值。
“爱”字在此涵盖了世间一切之爱!有许多事物和人可以激发我们爱的天性。有些工作为我们所不喜欢,有些工作我们稍微有点兴趣,而在某种情况下,可能有某种工作我们真正热爱!譬如,伟大的艺术家通常都爱他们的工作。相反工人通常不仅不喜欢他们的工作,实际上可能很痛恨它们。
一个人只是为了谋生而去从事的工作,通常不会赢得他的喜爱,反而会遭致厌恶和痛恨。当一个人从事他所喜欢的工作时,他可能会连续工作一段令人难以相信的漫长时间,而不会感到疲倦。从事厌恶或痛恨的工作,很快就会给工作者带来疲劳。因此,一个人的忍耐力,大部分取决于他对自己所从事工作的爱憎程度。
在此,我们正为这条至关重要的法则打下基础,即:“当一个人从事他所喜爱的工作或是为他所爱的人从事工作时,他的效率最高,也更容易迅速取得成功。”
将爱的精神融入到工作之中
只要当爱融入一个人所从事的任何工作,这项工作的质量就能即刻提高,数量将大为增加,因工作而引起的疲劳反而没有相应增加。
若干年前,有一群社会学家——他们自称为“合作者”——在路易斯安那州组织了一个殖民地。他们买下几百亩农地,开始为实现一个理想而工作。他们拟订了一套制度,让每个人去从事他最喜爱的工作。他们相信这样将可为他们在生活上带来更大的幸福,减少忧愁。
他们的设想是不支付工资给任何人。每个人从事他最喜爱的工作或他最擅长的工作,而劳动成果归大家享有。他们拥有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制砖厂、自己的牛群和家禽等等。他们还有自己的学校和印刷厂。通过印刷厂,他们出版一份报纸。一位来自明尼苏达州的瑞典移民也加入了这个殖民地,根据他自己的要求,他被分配到印刷厂工作。过不了多久,他却抱怨说自己不喜欢这项工作,于是他被调到农场工作,负责开拖拉机。但他只干了两天,就受不了。因此他又申请调职,分到了牛奶场工作。偏偏他又和那些乳牛处不来,于是再一次调职,这一次是到洗衣店工作,但也只待了一天而已。他就这样一一试过里头的每一份工作,却没有一样是他喜欢的。看来似乎他并不适合这种合作式的生活方式,而他自己也打算退出这个殖民地。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想到,有一项工作是他尚未尝试过的——就在制砖工厂中。于是他领到了一辆独轮手推车,被派去把制好的砖头从窑里运到砖场上并推放整齐。一个礼拜过去了,他没有发出任何怨言。当问到他是否喜爱这项工作时,他回答说:“这正是我所喜欢的工作。”想想吧,竟然有人会喜欢推砖的工作!不过,这个工作倒是很适合这个瑞典人的天性。他一个人单干,而且这个工作不需要花脑子,又不需承担任何责任,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他一直做着这项工作,直到所有的砖都被运完并摆好为止。随后他就离开了这块殖民地,因为没有运砖的工作可做了。他说:“这种美好平静的工作已经结束,所以我想该回明尼苏达州了。他果真返回了明尼苏达州!
当一个人从事他所喜爱的工作时,他能轻松地比分内该做的做得更好、更多。为此,每个人都有责任去找出他自己最喜爱的工作。
我有绝对权力向本书读者提出上面的这条忠告,因为我自己就遵循了这条忠告,而且无怨无悔。现在似乎很适合在此插入一段有关作者和这本《成功法则》的背景。其目的在于说明:因为以爱的精神为劳动而付出的劳动,过去不会白费,将来也不会白费,从前不会失败,将来也永远不会失败。
本讲是为了向大家提供证据说明付出多于报酬是不会吃亏,反有好处的。假如作者本身未曾长期实践这项法则,而信口说这项法则如何如何有用的话,一切将是空谈而已。
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
在过去1/4多世纪以来,我一直从事我所喜欢的工作,并从中发展出这套哲学。当我再次重申我一路领略的乐趣使我的劳动得到了足够的报偿,即便收入没有增多,我说这话的态度是十分真诚的。
许多年前,我曾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一种是立即获得金钱上的回报,只要走纯商业路线,也许就能马上享受这种回报。另外一种回报则必须等到几年以后才能到来,而且是以一般的收入标准和其他形式出现的。这其他形式只能以知识的累积来衡量。正是这累积的知识使人能更强烈地享受周围的世界。
一个从事他所喜欢的工作的人,并不总能获得朋友和亲人的支持。
对抗来自朋友和亲人们的消极的暗示,花去了我相当多的精力,特别是在我最初从事研究工作的那段时期内,更是如此。我最初研究工作的目的是搜索、组织、分类,以及检验本书的各种素材。
我之所以提到个人的经历,纯粹是为了向本书的读者指出,一个人在从事他最喜欢的工作时,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一般而言,一个人从事他最喜欢的工作所遇到最大的障碍在于,这项工作在一开始时并不会立即带来最大的收益。不过,从事他最喜爱工作的人,通常会得到两种十分确定的利益作为报酬,那就是: 第一,他通常会在这工作中获得最大的报酬——“幸福”,这是无价的报酬,第二,如果以一生的劳动平均计算的话,他实际上已获得更大的经济报酬,因为以爱的精神来从事的工作,在质与量上都比纯粹为了金钱而从事的工作要好得多。
对于我所选择的终身事业,反对的人颇为不少,但最令我感到难堪,以及最令我感到痛苦的反对者——我这样说,并无任何不敬之意——则是我的妻子。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在本书的很多章节中经常提到这个事实:一个人的妻子,可能会“造就”或“毁掉”她的丈夫,这完全决定于她对她丈夫所选择的事业能够给予或拒绝给予何种程度的合作与鼓励。
我太太的想法是我应该接受一项薪水固定的工作,以保证每月都有稳定的收入,因为我曾经做过几份拿薪水的工作,而且我有实力轻而易举地每年挣上6000—10000美金。
我理解我太太的想法,而且同情她的出发点,因为我们的孩子还很小,吃穿用度都得花钱。一份固定的薪水,虽然数目不大,却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尽管我太太的想法很合逻辑,但我仍然决定不理会我太太的反对。作为救兵,她的家人和我的家人联合起来反对我,向我发出一道命令,要我立即“悬崖勒马”,安心过领薪水的日子。
他们认为,研究其他人的行为,对于一个有工夫来做这种“不营利”的事的人而言,倒无可厚非。但是,对于一个要抚养子女的年轻已婚男士来说,则显然不太适宜。但我仍然坚定不移。我已作了决定,并决心坚持到底。
反对派并未向我的观点屈服,但是,当然最终还是渐渐让步。同时,由于我知道我的选择已经至少暂时造成我家人的困难,再加上想到我最亲近的朋友及亲人并不支持我的想法,这两种因素促使我更加努力。
幸运的是,并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认为我的选择不明智!有少数朋友不仅认为,我的努力方向最后终将使我接近成功的巅峰,而且,他们除了相信我的计划之外,还积极地鼓励我不要被逆境或亲友的反对吓倒。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这一小群忠实的朋友们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而其中发明大王爱迪生的事业合伙人巴尼斯的鼓励最为重要。
巴尼斯先生在将近20年前对我所选择的事业发生了兴趣。我有责任在此声明,若不是他对我的成功哲学的正确性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心,我早已屈从于我的亲朋好友们的劝说,轻轻松松地过拿薪水的生活。
如果我这样做,将可使我免除大部分困扰以及几乎永无止境的批评,但也将因此毁掉我一生的希望。到最后,我也可能因此失去最美好、最宝贵的东西——幸福,因为哪怕我有时债台高筑,我在从事我的工作时仍是十分快乐的。
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在第四章 “储蓄的习惯”中要如此强调负债为何会使一个人成为金钱的奴隶。我们希望你能慢慢领会这一点。
巴尼斯不仅相信我的成功哲学切实可行,而且就他自己的经济成就以及他和世界上最伟大发明家的密切关系而言,这个话题他有充分的发言权。在我展开研究之初,我就坚信任何具有普通智力及成功欲望的人,只要遵循某种(当时我尚不知道)规则,就一定能获得成功。我想知道这些规则究竟是什么以及应该如何运用这些规则。
巴尼斯也坚信这一点。而且他的特殊地位使他得以了解,他的事业伙伴爱迪生先生的惊人成就完全是运用了某些原则所获得的;这些原则后来经过检验,业已包含在这套成功哲学中。根据他的想法,只要运用了这些任何人都可精通及应用的永恒法则,就可积累财富,享受幸福和内心的宁静。
这也正是我的信念。这种信念现在不仅已经转化成一种可以证明,而且已经证明的现实。
请记住:在我整个研究的过程中,我不仅运用了本讲的法则“付出我于所得”,而且在我工作的时候,我并没有希求得到报酬。
因此,在多年的混乱、逆境及反对声中,这套哲学终于完成,而且写成手稿,即可出版。一时间却毫无动静!我暂时停下工作,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把这套哲学介绍给我有理由相信必会欢迎此哲学的人。
“上帝总是以神秘的方式来创造奇迹的!”以前我以为这是空谈,但我从此完全改变了我的这种看法。我被邀请到俄亥俄州的坎顿市发表演说。我的到来事先曾广为宣传,因此我有理由期待大批听众的光临。但事实正好相反。由于同一天有另外两个大规模的商界会议的时间产生了冲突,前来听我演讲的人数一下减至13人——一个不祥的数字。
我一向认为一个人不管能从他的服务中得到多少报酬,不管他所服务的对象共有多少人,也不管他服务的对象属于什么阶层,也一定要尽力地做好他的工作。我照常发表我的演讲,仿佛会场里座无虚席。可不知怎地,我内心却涌起一些感伤。命运之神竟然如此背弃我。如果我曾作过令人信服的演说,那晚便是一例。
然而,在我内心深处,我却认为我失败了!直到次日我才发现,我已在头天晚上创造了历史,使得《成功法则》获得了第一次真正的推动力。
13名听众当中有一位是已故的梅里特先生,当时《坎顿每日新闻》的发行人。我在导言中提到了他。
演讲完毕后,我立刻从后门溜出,回到我的旅馆,因为我不希望出门时面对这13名“受害者”中的任何一人。
第二天,我被邀请前往梅里特先生的办公室。由于是他采取主动邀请我去看他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发话。他问我:“能否把你从童年到现在的全部经历告诉我?”
我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忍受听这样的长篇叙述,我就愿意讲述。他说他可以忍受。但在我开始叙述之前,他提醒我不要省略对我不利的一面。
他说:“我希望你的讲述要有肥有瘦,要让我能看到你的灵魂,不是从最有利的一面,而是从各方面来看。”
我一连谈了3个小时,梅里特先生听得津津有味。我没有略掉任何东西。我告诉他我的奋斗、我的错误、当功利席卷心头时,我所产生的想要昧着良心去赚钱的冲动,以及如何经过良心上的一番搏斗之后正确的判断占了上风。我告诉他我是如何产生研究成功哲学的念头,又是如何搜集有关材料,如何进行检验并决定取舍的。
我讲完后,梅里特先生说:“我想问你一个非常私人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像你刚才那样坦白地回答我。你是否有所积蓄?如果没有,你知道原因在哪吗?”
“没有!”我回答说:“我唯一的积蓄是经验、知识和一些债务。理由很简单,不过可能不太充分。事实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忙着消除自己的一些无知,以使我能够聪明地搜集和组织有关材料,因此我没有机会,也不打算努力去赚一些钱。”
令我吃惊的是,梅里特先生原来脸上的严肃神情竟然缓和下来。他露出了微笑,把手搭在我肩上,说道:
“在你尚未回答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但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明白。你可能知道,你并不是唯一为了搜集知识而必须牺牲立即可得的金钱报酬的人,因为事实上你的经历也正是从苏格拉底时代一直到现在每一位哲学家都有过的经历。”
这些话在我听来,就好比是美妙的音乐!我已经做了我一生当中最为尴尬的一次坦白;我已把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出来,承认了我在奋斗过程中所走过的每一个十字路口几乎都遭遇了一时的失败。而我这样做也就等于承认了身为“成功法则”倡导者的我,也曾是个一时的失败者!
这似乎是多么地自相矛盾!坐在这位我曾见过的最有好奇心的人物面前,在他那双具观察力的眼睛注视下,我感到愚蠢、羞耻和尴尬。
其荒谬之处如闪电般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成功哲学竟然是由一个明显的失败者创造和传播的!
这个念头对我的打击十分强烈,我把它用言语表达了出来。
“什么?”梅里特先生惊叫道:“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