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淡淡的月色,淡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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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化茧成蝶(3)

欧阳紫雪看着他,片刻恍惚,一时惊厥,欣喜若狂,失态的呼喊着医生。

将近一个月,欧阳紫雪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她担心他醒不过来,她把整个公司托付给助手刘畅,日夜陪护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照料着他。

她的温柔,细心,无微不至。在外人眼里,比待一个亲人还好。

而他和她,不过是一个陌路面对另一个陌路,一场车祸,把他们拉在了一起。

欧阳紫雪完全可以请一个陪护人员来照顾恭小米,她那么有钱,事业红红火火,需要她事事过细。

她没有放弃他,当她把他的脸擦拭干净后,那张惨白的脸,美的心醉,是梦里千百回出现的模糊身影,在此刻才确定,梦郎就是这个样子。

她握着他的手,潸然泪下。

我和你相遇,为何这般惨境,我一定要等你醒来,照顾好你一辈子。

恭小米患了失忆症,以前的事一点也记不住,连自己名字也记不起来。

欧阳紫雪给他取了两个名字,人前叫车霍,人后叫梦郎。

恭小米的眼里只有欧阳紫雪,欧阳紫雪喜欢洁白如纸的他,这样,他们可以随意的在上面书写爱情。

欧阳紫雪的公司很快的沦陷,三个月没有涉足公司的她,得到法院的传票,公司亏空,一贫如洗,刘畅席卷资金逃离海外。

欧阳紫雪抱着恭小米失声痛哭。几年来的打拼积累来的财富,不过是镜花水月。幸好还有别墅可以栖身。

别墅面朝大海,背临青山,宁静如画。

欧阳紫雪变卖了车,和恭小米居住了下来,她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煲清淡的汤。给他洗衣服,按摩全身。

没有一个女子能这样温柔体贴。

闲下来的时候,她给他弹琴,弹的曲子有一些低沉忧伤,而她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幸福。

他坐在她旁边,手揽着她的腰,单纯的看着她。

她对他笑,轻轻地吻他的嘴角。

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搓揉着细滑的长发。贪婪的回应着她,良久,都不离开。

他们在晚饭后,乘着海风,在细碎的沙子上漫步。

远处,有一些青年男女在海里游泳。

近处,一个男人躺在沙子上,一个穿着蓝色比基尼的女子,用沙子埋着他。

岁月静好。欧阳紫雪依偎在恭小米的怀里,仰头看他,这个飘逸的男人,俊美的眩目,车祸只是让他失去了记忆,一切都完好如初。

他们的生活风平浪静,很多时候,梦郎呆在书房里看书,欧阳紫雪就靠在门边,看着这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在那里专心致志。

她给他沏了清茶。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柔情蜜意的看着他。

他微微地笑。拥抱着她,吻雨点般的落下。

温暖细腻的手,在她滚烫的身体上游走。

欧阳紫雪颤微地闭上眼睛,喃喃地低唤着梦郎。

寂寞许久的身体就妖娆的绽放。

恭小米失终了,当欧阳紫雪把菜买回来,兴冲冲地喊梦郎,恭小米没有出来迎接她。那好看的脸,凭空消失。

欧阳紫雪失魂落魄地喊着梦郎的名字,在海滩上跌撞前行。

不见了恭小米,欧阳紫雪的身体有了一种被抽离的感觉,软软地躺在了沙滩上。

恭小米远远地跟着夏卉,在城市的繁华处出入。她的身旁,那个身材臃肿的男人,附在她的耳畔喃喃细语。那么温柔,那么缠绵,幸福花儿一般的开放。

恭小米看着夏卉鬼魅般的背影,抑制不住眼泪。

这个女人,曾经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忸怩,那油腻肥胖的手,在夏卉的背后游走。

恭小米的心就莫名的心疼。

那一夜,恭小米没有回到欧阳紫雪的处所,因为那里,温馨浪漫,柔情蜜意,都不属于他,高贵迷人的欧阳紫雪,不过因为内疚收留了他,那不是爱情,至少不是恭小米想要的爱情,而他也欺骗了她,醒来的那一刻,记忆从来不曾失去。

恭小米的爱情,三年前,就出卖给了那个叫夏卉的女子。

他信誓旦旦地对夏卉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夏卉就在恭小米的怀里纯纯地笑,用嫩白细长的手指刮着恭小米秀挺的鼻子。“一辈子太短,我要生生世世做你的新娘。”

爱情演绎的如火如荼,恭小米和夏卉夜夜缠绵,恭小米为爱付出了全部。

谁也没有想到,恭小米火热的爱情,遭遇了暴风雨的袭击,摧残的只影破碎。

恭小米还是失去了夏卉。

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夏卉也不例外。

恭小米靠着墙,轻微地叹息。

和夏卉相遇纯属偶然,爱上夏卉更是始料不及的一场艳遇。

同学聚餐上,恭小米一眼就看中了在费路身边的女人,摇曳,芬芳,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刺的恭小米心疼。

这个女人,身边的男朋友,和她丢弃的衣服一样更换频繁。

夏卉第一次和恭小米碰杯,夏卉嫣然一笑,酥了恭小米的身心。这个极品女子,如若今生能一亲芳泽,即便死也是甘愿。

夏卉离开了费路来到了恭小米身边,费路怒气冲冲地带来几个地痞流氓,拳打脚踢的暴虐了恭小米一顿。

恭小米小心地擦拭着嘴角的淤血,冷冷地笑。

有些爱,不会因为受伤放弃。

哪怕是灭顶之灾,因为他第一眼看见了夏卉,心生波澜,这个女人,值得一生去付出。

费路像打焉的茄子,跪在恭小米面前,声泪俱下。

恭小米斜睨着费路,眼里有了鄙夷之光。

为了夏卉,恭小米断了过去的朋友,那帮同学也在他的脑海里删去,夺同学女人的他,怎么还有面目在去和他们厮混。

恭小米把身上所有的卡都给了夏卉,这个迷人的妖精,天生就是一个只会懂得用钱的角儿,在各大超市商场翩翩起舞。

暗夜里,成熟的身体,把恭小米送上了天,浅唱低吟的娇娥,此起彼伏的身体,把恭小米训练成了豹子。

恭小米知道这样的欢场女子,不应该是他生命的全部,他却欲罢无能,深深地陷了进去。他的爱,火一般的燃烧,火势迅猛。

当他一无所有时,他看着夏卉盈盈碧波的眼里,没有了一点爱。

夏卉说:“对不起,小米,我这样的女人,是受不了苦的,也是不值得拥有你的爱情。”

她摩挲着他消瘦的脸,最后一次在他的身下盛开,然后枯萎。

夏卉依偎在仁七万的怀里,这个M市风云的人物,传说中他的财产不计其数,日进七万。人人都叫他仁七万。

一个臃肿谢顶的男人,世俗到眼里只有钱和女人。

有钱就有女人,就可以享受夏卉这样婀娜多姿,床第间风情万种的尤物。

恭小米痴痴地望着夏卉的背影远离,伤心欲绝。

欧阳紫雪的车撞上他的身体,纸鹞一样的飘落,他的心还是麻木的疼痛,那疼痛,与车祸无关。

三年后,M市多了一个年轻富豪,俊逸的面庞,修长的身影。频繁的出现在M市的电视报纸上。

一夜之间冒出,瞬间大红大紫。

他的名字叫车霍,穿青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打红色的领带,洒脱的出现在各种慈善晚宴上。

欧阳紫雪凭借父亲收藏的一些字画东山再起,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

她时常坐在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看着灯火辉煌的M市,脑海里满是梦郎的影子。那个没有记忆的男人,三年来,她一直寻觅,关于恭小米的消息泥牛入海,渺茫杳无。

欧阳紫雪喃喃低语,我的梦郎,你可安好!

车霍与欧阳紫雪在商界晚宴相遇,欧阳紫雪有片刻的愣怔,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士,不正是梦里寻他千百度,一千多个日夜相思的梦郎。

举手投足的优雅,总丝丝缕缕地让欧阳紫雪想起梦郎。

而眼前的男人,身边的美女如云,怎么会是她失忆的梦郎呢?

车霍看着欧阳紫雪落寞孤单的身影,在整个晚宴上,仍是独秀一枝,风华绝代。

三年,没有剥蚀她身上的高贵,依旧那么美丽,还添了几许成熟的韵味。

她站在那里,与在场所有的风尘女相较。显得清丽而不染世俗。

她和夏卉是两个不同美丽的女人,只不过他爱的是夏卉,欧阳紫雪爱的是她的梦郎——恭小米。

夏卉爱的是仁七万,还是那一坐挥霍不尽的金矿。

车霍搂着身边一个化着浓艳的妆的女子,和别人频频碰杯。

夏卉还是那么娇艳妖冶,和仁七万姗姗来迟,她的惊艳,引来阵阵掌声。

那么美丽妖娆的一个女人,低目顺眉的依偎在仁七万的怀里,项上硕大的珠宝灼灼生辉。

她永远那么明艳。

三年后,夏卉依旧是他爬不过的坎。

他颓废地坐在暗角里,拧开领带,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欧阳紫雪走了过来,凄然的笑布满她的脸。

--柒--

仁七万东窗事发,涉嫌贩毒,在一次交易的时候,被警方一网打尽,夏卉的名字赫然在列。

由于数额巨大,仁七万被判死刑,择日用刑。

夏卉协丛,获罪七年。

恭小米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凌乱的头发,联想不到她曾是M市欢场上一朵妖艳的交际花。

夏卉默默地看着恭小米,没有一点表情。任恭小米如何呼喊,也不应答。

夏卉死了,那样的环境里,冷清、寂寞、肮脏、龌龊、杂乱、低俗的地方,怎可以任夏卉这样的女子生存。

她死的很安详,脸很干净,化了五彩的妆,恭小米抱着夏卉的尸体,在倾盆大雨中跌撞前行。

繁华一世的女人,死后如此的冷清,只有恭小米陪伴着她,走完了最后一程。

--捌--

在恭小米与欧阳紫雪的婚宴上,当恭小米把戒指即将套在欧阳紫雪的时候。

一位邮差递给恭小米一封书信,QQ空间经典日志,是夏卉写的。

小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天国为你的爱情祝福,愿你和欧阳紫雪百年好合,美满幸福。

小米,请让我喊你一声亲爱的。三年来,我一直想喊你,我一直深藏,因为字字千斤,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是那么爱你,我的爱,也是我的全部。但是小米,我不能爱呀!因为我的爱有毒。

我并不想做一个风尘女,做一朵美艳的交际花,我只想在你的身侧,安详的过完一生,但是我的残败之身,怎配的上你的纯美。

十七年,夏中天,M市的炙手可热的人物,转眼间,有了灭顶之灾,牵扯进一桩贩毒案,财产悉数落在了夏中天的结拜兄弟仁七万手上。

而我就是夏中天唯一的女儿。

为了报仇,我忍辱负重,周旋在各色男人中间,了解到当时真凶,竟是父亲生前挚友——仁七万。

对不起,小米,为了父亲,我辜负了爱情,我知道我的残败之身不值得你爱,我只有以死来成全你和欧阳紫雪的婚姻。

小米,来生我再做你的新娘。

夏卉绝笔

恭小米对欧阳紫雪说出:“我——爱——你——”时,眼里蓄满了泪。

几年之后,夏卉的旁边添了新坟。上面写着五个醒目的大字。“恭小米之墓。

穿着风衣的欧阳紫雪,牵着一双可爱的儿女,讲述着当年的泣世姻缘。

可爱的小儿女摇着似懂非懂的脑袋,指着恭小米身侧的坟墓,问爹地旁边的是谁。

“那也是你们的妈……”

欧阳紫雪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