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淡淡地说:“不需要这么麻烦。过段时间你们对外宣布司徒青青死了,怎么个死法你们自己想。从此,我与司徒府再无瓜葛,这么多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就让它结束吧!我也懒得理会了。”
司徒勇:“你已经决定了?”
她将木匣子推到他跟前:“这是司徒家的还是柳夫人自己的东西我不清楚,还给你。”
司徒勇疑惑地打开木匣子,当看到里面躺着的一对玉镯与一对蝴蝶耳环时手有些抖,他伸手要拿,但不知为何又将手收回激动地问:“这是谁给你的?”
青青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回答:“十年前,柳夫人留给我的,她说这是我该得的东西,没有别的交待。”
司徒勇喃喃自语:“怎么会,如烟怎么会有它,这应该是月儿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眼里闪过什么,司徒勇并没有发现。
青青起身:“东西也还了,话也说完了,我先走了。”也不管他的反应淡淡地笑着离开。
午后,小乔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气发愁,小绿走过来:“怎么了?”
小乔:“会不会下雨啊,要是下雨可怎么办。”
小绿也开始担心起来,想起小姐还没回来便问:“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小乔:“我也不知道。”
青青从外面进来:“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你们俩先去吧,别忘了正事。”两人明白她的意思,顿时笑颜逐开地拿了包裹往外走。待她们走远,青青环顾四周,叹息着走出住了十年的屋子,看着院里的花草轻声道别:“再见,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希望会有人喜欢你们,常来看你们。”
最后看了一眼小院,再没有留恋地走出来。抬眼,司徒遥就那么站在她前方,用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突然,她内心闪过不安,不敢再与他对视,移开视线问:“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遥:“来看看你。你要出去吗?”
她轻声应道:“是呀,出去走走。”
司徒遥声音变得低沉:“出去走走!要不要我带你远走高飞?然后过游山玩水的日子。”
她眨眨眼,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打结,摸摸自己的额头,正常呀,没发烧:“没听清,可以再说一次吗?”
司徒遥长叹一声,上前伸手轻触她的黑发,待她反应过来向后退时,他将她头上的一支簪子抽出,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不知所措,能追上去打他?好像不能;追上去要回自己的簪子,面对如此莫名其妙的他,也不太敢。好烦,哼,这个仇先记着。将掉下来的一绺头发整理好,匆忙离开原地。
马上要走出府时,正碰上从外边回来的少夫人。她灿烂地笑着,抓着青青的手轻轻地摇,青青微笑,真诚地说:“谢谢你送我的荷包,我很喜欢。”她伸出食指在青青的掌心写道:不用谢。青青挨近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以后遇到困难到烟雨江南找佟掌柜,他知道怎么找我。记住,一定要学会自己心疼自己,你努力过别人却不接受,那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无缘。我叫柳青青,保重!”她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青青松手微笑着走出司徒府。她看着青青的背影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如果自己也能像她这般豁达地放开一切,是不是就不必如此地委曲求全了。很喜欢逍,可是他不喜欢自己,无论自己多努力,还是得不到他的喜爱。前两天听到丫鬟私下里讨论说逍准备纳妾,心很疼,但自己却无能为力。以前总以为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就会喜欢上自己,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了一年。现在,是不是该放弃了,就像青青一样,云淡风清地放开,再也不强求。
司徒逍在府门前下了马,走了几步看到眼神迷蒙的妻子,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喜悦地靠近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司徒逍皱眉问:“在看什么?为什么不进去?”突来的声音将她惊醒,她微笑着看他,跟在他后面往里走。司徒逍觉得奇怪,她没有向往常一样见到自己就露出灿烂的笑容,而是礼貌地微笑。
夜里子时,烟雨江南的后门驶出一辆马车,往北而行。半个时辰后,前门又驶出一辆同样的马车,向东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进,车夫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脸面,骑马跟在车后的人也是黑衣斗笠,当青青看到这两人打扮的瞬间差点气得吐血,这就是她交待的隐在暗处的保护方式?骆天涯给她装无辜,说这样安全,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最后青青无奈接受,只能这样出发了。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小乔终于忍不住问:“小姐,为什么不让那辆车跟我们一起走?”
青青翻白眼不理她,小绿推推旁边的小乔提醒:“是姐姐,不是小姐。”
小乔反应过来:“那个,一时改不过来。”
青青:“改不了就不要跟着我,哼!”
小乔抓住她的手臂左右摇她:“唉呀!姐姐,姐姐,已经改过来了,不要老是威胁我嘛。”
青青无奈:“好了,别摇了,再摇都晕了。都睡会儿吧,白天还得接着赶路。”小乔与小绿乖乖地躺下,因为车里铺了厚厚的被褥,所以躺到上面非常地舒服,不一会传来两个丫头平稳的呼吸声。
青青挨着她们躺下,想着过去的种种。宋斌,也许今生再也不会相见了。柳如烟,若司徒勇找到了你,别怪我,是你留了烂摊子让我受了那么多苦,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小小报复吧!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再来烦我。终于自由了,好舒服啊!人也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在她们出发后的第三天,青青想起曾答应过小乔要带她出去玩,于是问过小乔的意见后,她们绕道去荷花之乡看了荷花,然后继续赶路。路上碰到风景好或有美食的地方她们就逗留半天,欣赏美景、品尝美食,一路悠悠哉哉地行进,她们是开心了,可护送她们的那两个木头人周身现出的低气压更加强烈了,明显传达出生人勿近与相当不悦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