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镇县衙,晌午。
“老爷,客栈钱老板来报案说,天字二号房两位客人死了,而且死因不明。看老爷和五夫人睡的正香就没敢打扰您!“师爷孙忠尔话语中带着些许暧昧。
“你小子,还算是懂事。吃完了饭去看看!“
“好嘞,小翠,伺候老爷用膳。“
客栈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钱老板和伙计们赶了几次也赶不走,索性坐在门口不让人进出,省的走了凶手。客栈里面的客人嚷嚷着要出去办事,也都一一被老板和众伙计挡了回去。
狄仁杰和如燕、狄春来镇上购物,看见聚集了很多人,经不住狄春的撺掇,也来到了客栈前面。
“听说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呐。“
“是啊是啊,身上好像没有伤口,可能是被鬼招了魂去!“
“得了,哪有什么鬼啊,我看是被江湖高手所杀,等仵作来了一验便知。“
现场议论纷纷。。。。。。
“让开让开让开,说你们呢,一群泥腿子。“师爷孙忠尔喝道。
百姓怒目而视,却很迅速地让了一条道出来,毕竟县衙大牢的滋味可不那么好尝。
“仵作,验尸。“孙忠尔施号发令到,同时捕快衙役一干人等拥簇着县太爷进了客栈。
狄春挤到了最前面,客栈门口的衙役拦住了狄春“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我是狄府管家狄春,我家老爷要进去看看。”狄春得意地掐着腰。
“这小厮,还是改不了的毛躁。”狄仁杰自语道。
“叔父,狄春也是怕您看着案子眼馋才去的。”如燕一脸的俏皮。
狄仁杰感慨道:“这个狄春啊,去看看也好。这一日不食倒没什么,可是一日不断案确是难受的很。!”
这时通报的衙役已经回来告诉狄春县老爷有情,狄春忙请狄仁杰和如燕入内。狄仁杰一脸的凝重,他觉得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
“狄大人,请恕卑职没有亲自迎接之罪。”张县令一脸的谦卑。
“不敢不敢,老朽现在就是一布衣,张大人过谦了。还是先看看现场吧!”狄仁杰道。
“狄大人先请。”
仵作报告验尸的结果,同时狄仁杰与张县令上前查看两具尸体。
半个时辰过去后仵作的尸检已经有了结果,两具尸体眼睛已经充血,嘴唇发黑,指甲发紫,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以银针探喉探胃,银针均发黑,系砒霜中毒而死。同时检查桌子上的酒,发现酒中有砒霜。
“是中砒霜之毒而死,现在的关键是查谁是下毒凶手。”县令说道
“有狄大人在此还愁查不出凶手?”师爷话中有话
县令也看着狄仁杰,眼睛里充满了挑战。狄仁杰也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
“呵呵,好,那老夫就试试。”狄仁杰满脸笑意。
“狄大人请!”张县令却也没有客套。
狄仁杰让李捕头带着捕快仔细搜查了整个客栈,随后自己在案发现场勘查了一番,又分别询问了店家和小二等众人,也询问了周围的邻居,便回到了案发现场。
“这个下毒案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因为下毒的手法太简单--在酒壶里下毒,任何一个接触过酒壶的人都可能下毒。但是作案都是有动机的,作案的人动机是什么呢?看这两个人身穿锦缎,虽是男人却皮肤细嫩,指甲整洁干净,头发整洁,由此看来应该是生活富足。可是这两个人随身却没有盘缠和细软,这不觉得奇怪吗?”狄仁杰分析道。
“难道是谋财害命?”县令应了一句。
“呵呵,表面看是这样的。先来看这两个人,一个是本月初二入住,一个是初五入住,今天是初九,先住进来的我们暂称为甲,另一个人为乙。甲为乙订了房间,又交了房费,两人见面后基本足不出户,吃饭饮酒都在甲的房间进行。两人所带的衣物又很少,很显然不是来游玩的,生活富足却没有带任何随从,可见他们在从事一件秘密的事情,也许是密谋,也许是交易。如果是密谋,他们一定不会这么长时间的商议。由此分析应该是交易,但却不是两个人的交易,而是和第三者。一定还存在一个第三者,甲和乙应该是在等第三者的出现好进行交易,可是这第三者的出现却使两人殒命。那么这第三者究竟是谁呢?”说到这狄仁杰看了看店家又看了看店小二。
店家眼睛里闪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小二眼神却是躲躲闪闪,像是在逃避狄仁杰的逼视。狄仁杰冷笑了一声又说道“两人中毒后,却没有立即死亡,在弥留的一瞬间留下了凶手的线索。线索就是客人甲食指上和靠门的这边桌面上的油迹。第三人出现后,甲乙和第三人在一起吃酒,第三人利用机会下毒,甲乙死后第三人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并将桌子上自己的位置用抹布擦干净,这样使本来有残食的桌面干净。第三人只擦了他坐的这一面,这样就使这张桌子有了不一样的地方。而乙却在临死前用自己有油的食指点了这面干净的桌面,所以靠门的桌面就有了一处不细看就不会发现的油迹。大家都知道,店小二的抹布上是有油的擦得桌子不可能这么干净,除非是一张新的抹布。”狄仁杰看了看店小二手上的抹布。店小二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成串的往下淌了,可是狄仁杰并没有点破接着说道:“客人乙想写出关于凶手的线索,却不想那毒药毒性太猛烈,就算他有深厚的内功也不能抵抗片刻。三步断魂散,小二哥,我说的没错吧!“
店小二表情惊恐地说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狄仁杰紧追不舍“那我问你,你是上月初九刚刚到这个店里应聘的,从你的相貌看,双眼炯炯有神,身材是熊腰虎背,手指关节突出指甲厚而短,走路龙行虎步,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专练外功尤其是手上功夫的高手,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屈居在一个月饷只有二钱银子的小客栈。”
“嘿嘿,不用往下说了。果然是狄仁杰啊,老狐狸啊,就这么一点破绽就让你揪出了我,好好好,不过你们在场的这些人谁也拦不住我,既然被你识破,那我只好后会有期。“小二说着便要开溜。
张县令大喝一声:“拿下!”众衙役一拥而上,小二哥一个地趟旋风腿将众衙役逼退,使了个旱地拔葱窜出众人的包围,这时一直安静的如燕动了,只见刀光一闪,小二一声惨叫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小二的腿上,小二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怎么会,这链子刀的功夫你怎么可能会?”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没有这链子刀的功夫你一样逃不掉!”如燕平静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可是从我这你们什么也不会知道!你们很快会下来陪我的!”小二脸色突然呈显死灰色,是那种真正死人的那种死灰色。
“不好,这厮要服毒自杀!”狄仁杰忙喊道
如燕急忙上前查探小二,“小二已经断气了,服毒再加上自断经脉,神仙都救不了。”如燕一脸可惜地说。
“张县令,老夫累了,就先行告退。”狄仁杰斜着眼看了看店家。
“谢狄大人,狄大人请。忠尔替我送狄大人。”张县令回到。
“后面的事就有劳张大人了!”狄仁杰看起来很疲倦。
“应该的应该的!”张县令也是心事重重,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