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了体力的李四在卫士们的保护下来到了盘洋镇行馆,如燕替他们安排了住的房间,李四的神情还是呆呆滞滞的,喜儿呼喊他的名字也是没有什么反应。
安顿好之后如燕就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喜儿看着呆呆的李四却没有显露出忧伤的表情,而是给李四哼着他最爱听的乡村小曲,曲调委婉动听,就连呆滞的李四也听得颇为有味,居然能跟着喜儿的节奏摇晃着脑袋。
喜儿见李四对曲子有反应,便继续哼了下去。喜儿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从前的喜儿和李四两人一向是快快乐乐的,每次李四出海捕鱼回家后,都是急急忙忙地在自家的水井旁将自己的一身鱼腥味冲洗的干干净净,因为李四怕自己身上的味道污染了喜儿那诱人的体香。
喜儿则是一边做着饭一边欣赏李四那一身健美的肌肉,李四虽然老实憨厚,可是长得还算是英俊,加上常年海上的劳作,练得一身的漂亮的肌肉,加上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具有美感,每次李四光着上身劳动都会引起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注目。自从娶了喜儿以后,喜儿就下了一条禁令,不许李四再光着上身干活,喜儿吃醋了。
每次李四洗澡的时候都哼着喜儿教他的小调,五音不全的李四努力地找着调子,却始终不得要领。喜儿则是在一旁偶尔地纠正一下李四的调,得到的是李四憨憨的一笑。
喜儿做饭的时候也喜欢哼着小曲子,李四则是在一旁认真地听着,随着小曲一起晃着脑袋。喜儿最喜欢李四认真听她哼的小曲的样子了,每次喜儿哼完一遍后往往是李四意犹未尽,自己也哼起来引得喜儿不断地纠正,李四则是享受这个过程。
喜儿从回想回到了现实,看见李四的眼睛在自己哼歌的时候不停地转动,仿佛整个人都有了灵气。喜儿一边给李四哼着曲子一边抚摸着李四大而粗糙的手,每次喜儿抚摸李四的手的时候,李四总是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次也不例外,开始的时候李四还有些抗拒,到了后来就开始享受喜儿那柔若无骨的嫩手的抚摸。
喜儿用心地做着这一切,目的就是想让李四回忆起从前,然后一点一点地恢复记忆,这是狄仁杰千叮咛万嘱咐的方法。对于喜儿来讲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上天将李四还给她了,虽然是个不完整的李四,可毕竟李四回来了,能够经过幽灵船事件可以回来的目前还只有两人,李四就是其中之一。
喜儿盼望的是李四不要像季文那样回来后很快就死亡了,只要李四活着,哪怕是记忆再也不能恢复喜儿也是愿意的。
此时的狄仁杰却在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各种医书上的病例和治疗方法,明明记得看过这样一个病例和治疗方法,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真的是年老记忆衰退的缘故吧,狄仁杰心里暗想。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回忆中的狄仁杰,来人不等狄仁杰答应便闯了进来,来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来是还没来得及擦掉。如燕这个坚强的女子是很少掉眼泪的,狄仁杰看见如燕这般模样心里一惊,急忙问道:“如燕,这是怎么了,是元芳除了什么事情了吗?”
如燕一下子就扑到狄仁杰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那样子就是一个小女人,而不像是曾经的蛇灵杀手。
“好啦,快和叔父说说,怎么回事?”狄仁杰还是安慰着。
如燕又抽泣了一会,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停止了哭泣,向狄仁杰说道:“叔父,载着元芳他们出海的那条船回来了,可是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和往次的幽灵船的事件一样。叔父,元芳他们……”
“如燕,先不要着急,走,我们去那条渔船看看,也许元芳给咱们留下什么记号,随后我们再作区处。”狄仁杰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可是在如燕的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狄仁杰带着如燕和张环等几名卫士来到了码头,那艘熟悉的渔船就停在那,已经有卫士把守着渔船了。狄仁杰上了渔船后就亲自搜索,一寸一寸地搜查,如燕也擦干了眼泪,双唇紧闭,脸色凝重地开始搜查,张环等卫士亦加入到搜查的队伍中。
时间飞速地流逝着,从狄仁杰上船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整个渔船也被搜查了两遍,可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船甲板船舱甚至船底都被仔细地查看过了,却得不到任何的线索,哪怕是能得到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也好,可是这次的幽灵船却很邪门,一点点的线索和异样都没有。
狄仁杰果断地下了命令,第三遍搜查,众人又开始了第三遍搜查。有一个时辰过去了,第三遍搜查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狄仁杰心想,难道这幽灵船事件发生时元芳没有任何事件留下记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幕后黑手就太厉害了,元芳他们很可能遭遇不测。想到这里狄仁杰的眼睛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怕他的情绪会影响到如燕和其他卫士的情绪。
狄仁杰假借擦汗的时机偷偷地抹了抹眼睛,可是动作却被一旁的张环看到,张环刚想开口,狄仁杰冲他摆了摆手,追随狄仁杰多年的张环顿时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埋下头去继续寻找线索了。
可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什么线索也没有,狄仁杰犹豫了一阵后只好下令下船,众卫士纷纷下了船在码头集合等着,可是如燕却无论如何也不下船,还要继续寻找,狄仁杰冲张环使了个眼色,张环劝解着,可是如燕还是执著地寻找着,张环劝了一会儿见如燕没有理会他,便说道:“大小姐,那我先下船了,我们在码头等您。”说吧张环转身就要离开船舱,如燕回身看了看张环说道:“你们陪叔父先回去,我在看看就回去了,不必担心。”
如燕站起身来,可是已经被悲伤冲击了的如燕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扶了一下船舱立壁,张环也急忙过来扶住如燕。这时如燕发觉手扶的船舱立壁上有些异样,便叫张环也看看那块地方,两人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原来如燕手扶过的那处立壁出现了凹陷,船舱立壁是用上好的木板制成,不可能出现那样一块凹陷的地方。
“张环,快去请叔父来。”如燕说道。张环转身下船去请狄仁杰。
狄仁杰观察着这处凹陷,用手点了点已经松软的木板,木板却随着狄仁杰那一点纷纷掉落了下来,狄仁杰将木板松软处全部弄掉,最后立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掌印形状的窟窿。
“是元芳的摧心掌,只有这种阴柔至极的掌劲才能做到如此的效果,使立壁的木板被打碎,而还能保持住原来的样子,但是只要一受外力的影响就会显露出痕迹。”如燕分析道。
“嗯,有道理,看来元芳定是发现了什么,一路隐匿跟踪了下去。”狄仁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大人,您看,这木板的碎末里有一小块布条。”张环的小眼睛却是非常的敏锐。
狄仁杰拿着一小块布条看着,如燕一眼就认出那是李元芳袍子上的一角,“这是元芳衣服上的,应该是用摧心掌的内劲打进了木板之内,可是元芳此意何为?”如燕说道。
“好了,我们下船回行馆,看来我们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了。”狄仁杰吁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