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志和齐彪战在了一处,往日向来卑躬屈漆的齐彪一改往日的作风,招招生猛,尤其是那手火焰掌使得好,掌掌带着热风扑向齐宏志,空气的温度陡然上升了不少。齐宏志目前还处于下风,因为他对齐彪还缺乏了解,对齐彪的功夫也是缺乏认识,而且齐彪的火焰掌属于旁门左道,招式怪异不说还兼有异象出现。
只见齐彪使出一招「钻木取火」,飞身急转,双掌向前带着一股热风平平拍齐宏志,齐宏志只觉得双掌临体的时候热劲十足,齐宏志不敢用双掌去架开,急忙闪身躲过,齐彪一掌掌劲紧贴着齐宏志的腰间打了过去,只听“刺啦”一声,腰间的衣服被撕碎了一块飘了出去,碎片在空中又燃烧了起来,瞬间变成了飞灰。
这一招打得齐宏志心里一惊,暗想:齐彪这手功夫可真是厉害得紧,应该浸淫了很多年,看来要使出自己的拿手功夫了。
可是齐宏志一开始就处于下风,被齐彪一招得手后给逼的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要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这时齐宏志突然放弃格挡齐彪的进攻,而是闭目而立说了句:“那你杀了我吧!”进攻得手的齐彪顿感奇怪,而手上的招式便缓了一缓。
齐宏志见机会来到便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冒出的精光吓了齐彪一跳,齐宏志终于得以机会施出他拿手的绝技摩云手之「梅花五朵」,只见齐宏志双手一翻,霎时间打出五掌,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飞,齐彪顿时感觉齐宏志的双掌笼罩了全身各处要害,躲无可躲。
同时齐彪觉得这招数很是眼熟,这应该是齐老爷齐东郡成名的绝技之一,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齐宏志招数已经使出,齐彪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格挡和躲闪,刹那间齐宏志已欺身到了他眼前,啪啪啪啪!齐彪胸腹之间连中四掌,凭着本能反应匆忙间格挡了其中一掌,中掌后的齐彪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而后只见他蜡黄的脸色突然变得红润,随后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脸色悠地变成了煞白色。齐彪再次后退并以掌护身,远离了齐宏志的攻击范围,而齐宏志也没有趁机会追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齐彪惊异地看着眼前的齐宏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向他说道:“你、你、你怎么会摩云手的,而且功力还如此深厚?这不可能,你自小就离开齐家去外面学习武功和奇术,老爷的这手摩云手你怎么可能会?”
齐宏志见齐彪惊异的样子仰头狂笑起来,“阿彪,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这摩云手现今只有我一个人会使吗?我平日带你不薄,犹如亲兄弟般,可你却为了武则天杀了我的儿子。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告诉你,宏志在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我刚刚送他出去不久就夭折了,后来你见到的宏志都是假的,都是我用重金收买的一个人假扮的。当我通过某种途径得知张氏二兄弟以及邱羽庭等人针对我的阴谋时,我就想这正是让我摆脱前嫌的时机。”
“于是我便利用了这个机会,将假的我换成了真的我,可怜那些人还以为在外面的人氏他们的人呢?哈哈,真是好笑,后来他们居然真的杀了‘我’,而我便从此消失在众人眼前,暗中吃了那颗药丸摇身一变成了齐家的大少爷齐宏志。齐彪,你……”
还没等齐东郡说完,齐彪便手捂着胸口,噗通一声跪在了齐东郡的面前说道:“老爷,您真的没死啊,我、我对不起您,我杀宏达也是不得已而为啊,老爷,我愿意为他一命抵一命。”说完齐彪便闭上了眼睛。
“阿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而投靠了内卫?为什么?!”齐东郡眼睛里流出了几滴眼泪。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我好到地府去陪二少爷。”齐彪不愿意回答问题。
“就算在书房和密室宏达发现了你,可你也没有必要杀二少爷,为什么出手杀他?这个问题总可以回答吧!”齐东郡问道。
“皇帝给我的任务我没有完成,一旦被二少爷发现是我闹的鬼,就一定会将我赶出齐府,那时候我就一点机会没有了,所以我就……”齐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真是时也命也,阿彪,皇帝给你的任务你是永远也不会完成了,因为那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齐东郡说着运气内力双掌缓缓地递向了齐彪的天灵盖。
李元芳在房顶上看的真切,眼见齐东郡就要对齐彪下毒手,只得现身出来,急切间李元芳用上了移形换位的功夫,一眨眼便来到了齐东郡面前,格开了齐东郡的那双手。
“是你!”齐东郡和齐彪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我,我想二位应该和我去见见狄大人了吧。”李元芳坚定地说道。
“唉,人算不如天算。李元芳,我知道你武功盖世,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还有很多法门是你所不知道的,如果我要拼命一搏的话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我有个请求,只要你满足我,我就跟你走去见狄大人。”齐东郡信心十足地说道。
“齐东郡,你也是一代枭雄,我希望你能够言出必行,你说吧?”李元芳说道。
其实齐东郡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再去看看自己的二儿子齐宏达,虽然这个儿子不是很争气,可他毕竟是他的骨肉,唯一能够继承他庞大家业延续齐家香火的儿子。李元芳很快答应了齐东郡的请求,齐东郡转身向后堂走去。李元芳趁着这个机会给受重伤的齐彪治疗伤势。
一炷香的时间后,齐东郡如约而至来到了李元芳的面前,齐东郡一抱拳说道:“我只听说李将军是条真汉子,今天得以见识甚感荣幸。之前对狄大人和您关于受贿的误解是我错了,能败在狄大人和李将军的手下我服了。”
李元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枭雄已经不想在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决心。李元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去见狄大人。”
刺史府狄仁杰的房间,齐东郡和齐彪跪在旁边,屋里面齐灵芷和齐萌萌陪着齐东郡跪着。狄仁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众人,说道:“元芳啊。让大家都起来吧,我还有些疑问需要问问齐老爷。”
李元芳令众人起身坐在椅子上,可是齐东郡等人连声说不敢,李元芳便没有再为难他们。
“齐老爷,我有个疑问,就是那颗长生不死药是你服用了吗?”狄仁杰问道。
“狄大人不可如此称呼,这样就折煞罪民了。回大人,那颗不死药丸是我吃了。吃了以后我就觉得昏昏欲睡,我急忙运起内力开始大周天循环,于是我便在清醒与半清醒之间徘徊,等醒来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我年轻时的样子。这和一些野史书卷上记载的是一样的,传说长生不死药吃了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年轻,也许是我运行内力的缘故使这个过程加速了,所以在八个时辰之后就有了效果。”齐东郡陈述道。
“恩,可惜你一代枭雄处心积虑钻营己利,否则以你的头脑要是走正路一定会造福一方的。”狄仁杰惋惜道。
“此生无念,求大人赐齐某速死!”齐东郡说道。
齐萌萌和齐灵芷急忙上前求狄仁杰宽恕自己的父亲,齐灵芷又道愿意以齐家的全部财产和生意换取父亲的命。狄仁杰默不作声,过了一会狄仁杰向齐东郡问道:“你可愿意出家来悔过?”
“我、我愿意,谢谢大人不杀之恩。”齐东郡叩拜。
“好吧,你捐献家产事我会禀报皇帝,先进南方正值大涝,灾民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想皇帝一定会有妥善处理之法。至于你的事情还得请内卫齐彪多加帮忙才好。”狄仁杰说着看了看齐彪。
“大人,我明白该怎么想皇帝禀报了。”齐彪说道。
处理完此事后,狄仁杰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抵抗地疲惫,也许是因为断案太累了,也许是考虑的太多了,狄仁杰知道,就算是真正向皇帝说明一切,皇帝也不会相信,反而因为长生不死药牵扯众多人的性命,索性就将不死药的事情当做是传说好了,反正药丸已经没有了,皇帝就是在想也不可能吃到这颗药丸,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
可是狄仁杰的这种胸怀又有谁能理解呢?
三天后,齐东郡在凉州清平的清平观出家为道。而前线也发来捷报,大将军王孝杰在论弓仁的协助下大破吐蕃大军,斩杀敌军七万人,俘获敌军将领赤德斤以及三万士兵,其余敌军逃窜回吐蕃境内。狄仁杰将凉州所发生事情和边关捷报合成一呈奏折呈给了皇帝。
半个月后,皇帝的圣旨到了,命狄仁杰速返神都,刺史一职由长史王文忠代理,等候新刺史到来后再行移交。
宣旨的人透露说又发生了大案了,皇帝十分的愤怒,命刑部十日内破案,否则将严厉法办,好在张谏之大人上奏说让狄大人速回神都领旨办理此案,并延长破案的时限为三个月。
狄仁杰催促着众人立刻收拾行李动身,充满沧桑的眼睛却望向神都的方向久久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