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极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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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没日没夜

渭水边的一个小酒馆,自产一种东北的散酒,是要温着喝的那种。大有“煮酒论英雄”之意。

此时,小酒馆只有两个包间,几个小弟占了一间,马大虎、黄仁占了一间。本来小弟们是要紧随马大虎的,可是他说两人有话要私底下谈谈。于是便分开了。

在小包间里,马大虎点了一桌菜,一人要了一壶散酒,大概有四两。

马大虎给黄仁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满上,然后站起来说道:“来,仁哥,为我们再次相遇,干了!”

黄仁端起酒杯,皱了皱眉头,刚刚酒劲才缓了缓,又要喝。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狠狠心,一口干了。

酒还不错,挺顺,也许因为温过,酒气也淡了不少。

他想起《红楼梦》里宝钗的一段话如是说道:酒本是苦寒之物,应该温热饮用,否则,这样饮了进去,却要用脏腑去暖它,最是伤身。

看来果真不错,这白酒要温着喝,啤酒要冰着饮。

马大虎给黄仁满上,自己又倒了一杯,自顾自干了。接着便眼睛红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是?”黄仁有点纳闷。

马大虎抹了把眼泪:“仁哥,要不是我这帮兄弟,我早就不想活了。”

“怎么说?”

马大虎吸了吸鼻子:“仁哥,我想先证实一件事!”

“什么?”

“你真的、真的是那一晚被我一砖头失手拍死的人吗?”

“你说呢?”黄仁不答反问道。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而且后来还被送到了太平间。”

“还有呢?”

马大虎犹豫了一下:“仁哥,如果我说得过了,请你包涵。他长得那么猥琐,无论身形、容貌都没有你这么帅气。”

黄仁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冷冷地看着马大虎道:“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他!只是换了一副身体。”

“呃——”马大虎脑门开始渗出冷汗。

黄仁扭头面向窗外,声音淡定说道:“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无法解释,你信吗?”

“我信!”马大虎答得斩钉截铁。

“好,倒酒!”黄仁说得很豪迈。

于是二人又碰了一杯,四两的酒壶已倒不出酒了。马大虎叫了服务员,又要了两壶。

“现在说说你的情况?”黄仁夹过一块红油猪耳,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一提起这话,马大虎马上又是两眼红通通,像是要哭的样子。

“仁哥,上次小虎的事,我都没好好谢你。”马大虎说得很诚挚。

“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孩子。对了,小虎现在身体还好吧!”

“我知道。”马大虎又灌进一杯酒,说:“小虎手术失败了!”

“什么?”黄仁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那个懂事小男生的音容笑貌,他至今仍是记忆犹新,怎么就?

马大虎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眼泪:“小虎在弥留之际,还再念叨着你的好,要我好好报答你,我是为了满足他的心愿,不然还活个什么鸟劲。”说罢马大虎已是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黄仁感觉自己的眼中升腾起一层雾蒙蒙的东西,他从透过这层薄雾看着马大虎,心道: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算了,大虎!”黄仁伸手拍了拍马大虎的肩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虎去了,你如此伤心,而我的死对家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沉重的噩耗!”

“呼”的一声,马大虎一刺溜窜到地下,黄仁以为他喝多了,赶紧去扶,原来那只是跪倒地下,看着黄仁哭着说:“仁哥,是我混,我对不起你!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啊!可是为什么要小虎去承受。”

黄仁扶起马大虎,无奈笑了笑:“这一切都是命,很多时候,我们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算了,喝酒!”

“唉!”

这次二人都直接抓过酒壶,将里面的二两多酒灌进喉咙。如此一来,都变得面红耳赤,犹胜关公。

马大虎大着舌头说:“仁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黄仁打了个酒嗝:“先给家人争取一份不菲的保险金,然后吗?就是享受生活。”

“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没地方可住。”

“那正好,你住我那,让我好好孝敬你。”

“你太言重了吧!都是兄弟。”

“这是我的心里话!”马大虎站起身来,把胸口拍得梆梆响。

黄仁笑道:“好好,我们也过去看看你几个小弟。”

“好!走!”

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对面的包间。

“虎哥,仁哥!”

见到二人进包间来,五名小弟纷纷站起,尽管有个别已经很难站稳。那个之前被打断牙齿的小弟此刻嘴里还塞着个鸡屁股,他定是在想:今天无辜被揍,太亏了,一定要吃回来。

同时,这小子肯定也吸取了一个教训,明白了什么叫“烦恼皆因强出头”。

马大虎抬手压了压:“都坐下,都坐下!”然后扶着黄仁坐好,说:“今天我宣布个事,这第一,今后我们都跟着仁哥混,哦不对,仁哥有正当工作,总之我们都是他的小弟;第二呢,从今天开始,仁哥住到我那里,从此,那也就是我们的大本营。”

“好!好!”小弟们拼命欢呼,然后开始疯狂敬酒。

黄仁真有一种当了大哥的感觉,他自言自语道:改天要从网上查一查黑社会相关的知识研究研究,看看组织如何运作,如何管理。

于是乎,人生得意千杯少,他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最终是通宵达旦。

小弟们倒了一地,黄仁和马大虎还在机械的倒酒、碰杯、干杯,那不断倒入口中的,早已不觉得是酒了。

店家本来早就该打烊了,可是看到这一帮人浑身痞气,多半是小混混,所以也不敢催促。

当酒壶里再也倒不出酒的时候,黄仁才从通透的玻璃窗中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一拍脑袋,骂了句:“******,自从回来后,基本上没有一晚是好好睡觉的,真可谓夜以继日,真是一天当做两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