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天气不错,温度很宜人。前一日的暴雨将原本已经很绿的树叶冲刷的更加碧绿油亮,生机勃勃,看上一眼,人的心情也会舒畅很多。
博仁医院的急诊大厅,黄仁和小田芳子坐在候诊椅子上,前后左右已经有很多人,所有没有必要伪装。但是小田芳子还是戴着一个长舌太阳帽,一副盖住半张脸的墨镜,不过,开始的紧张兴奋已经不在,因为昨晚的折腾,现在已经靠在黄仁肩头睡着了。
黄仁也让陈祭礼帮他查了那个求救电话的出处,确定就是附近一家电话超市打出的,这让黄仁觉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守株待兔的方法是笨了些,但应该有效。
另外,黄仁还将几个女孩的照片翻印了无数张,基本上战堂的兄弟人手一套,如此一来,眼线多了,发现目标的几率也会大了很多。
经过昨夜一役,陈祭礼看向黄仁的眼神完全不同,简直可以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他对黄仁的敬仰之情,称呼上也是发自内心的一句“仁哥”。道上混的讲的就是一个“义”字,你对他有恩,他嘴上不说,但在关键时刻绝对能为你冲锋陷阵。
……
渭城。
天空再次下起了暴雨,肆虐的风雨似乎要净化红尘一般,猛烈无匹。但是秦韵依然只身开着那辆大切诺基进了北郊的盘山路。本来安排一位年轻的男警员跟着她,但是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危险,她还是坚持一个人出发了。
中午十二点左右,刘东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耿是你呀,家里事办的咋样,需要帮忙么,啥时候回来?小蝶整天念叨你。”
“小刘,谢谢你,家里有点事,今后不能跟兄弟们在一块了。”
“哦,没事,你离家那么多年,是该回去享享天伦了。”刘东明显有些失望。
“小蝶在吗,让我跟她说两句。”
“好,小蝶,伯伯电话。”刘东喊了一声,电话已被小蝶抢去。
“伯伯你啥时候回来,这几天我的肚子里都没油水了,嘴里也淡的很,我都瘦了。”
“呵呵,伯伯有事,以后不能给你做饭了,但是小蝶也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伯伯,为什么呀!”
“小蝶还小,不明白的,给爸爸说声谢谢,说声再见,挂啦!”
接着线那头是一片忙音。
小蝶举着电话说:“爸爸,伯伯挂了。”
“哦,他还说什么了吗?”
小蝶皱着眉:“伯伯说谢谢,再见。”
刘东面上一片疑云:这个老耿今天怪怪的,难道有什么事瞒着我!
……
中午十二点半,清平镇医院。
院长兼外科主任、主治医师的张德贵正在午后小憩。对于闹得沸沸扬扬的强行引产事件,他一点也不担心,他是谁呀?一方诸侯马镇长的小舅子。
对于这件事,姐夫已经交代过,如果有人调查,就向调查人员出示孕妇同意引产的书面证据,以及后来的病危通知书。这些东西已经准备好,没有的证据也已经造好。另外,姐夫还交代,一口咬死计生办,这种事件总要有人摘帽子的。
再大的火也烧不到他这位大院长的身上,他可以安枕无忧。
朦朦胧胧间,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玲珑曼妙的身姿,她是刚从市里卫校分来的实习小护士严蓉蓉。到底是城里来的小姑娘,皮肤白皙粉嫩,几乎能捏出水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身淡粉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就比别人好看,凹凸有致。十九岁的年华正是女性一生中最好的时节,青春无敌啊!她的出现,似乎让奔四的张德贵自己觉得也年轻起来,一下子来了精神,有事没事就往护士班跑,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下一个进攻的目标。
想着想着,似乎穿着护士装的严蓉蓉真的款款而来了,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路罗带轻分,香囊暗解,到了近前,便用她红艳艳的湿唇封住他的嘴,胸前两只饱满硬-挺的肉蛋紧紧压在他胸膛上肆意摩挲,一双葇荑温柔地在他肌肤上逡巡游弋,摸着摸着手便游移到了下面……没几下他便到了顶点,生命的岩浆携带着亿万小蝌蚪从火山口汹涌向外喷射而出。
刚抖了两抖,张德贵便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快感戛然而止,又哪有什么女人,完全是白日做梦。他一声苦笑,手伸进裤裆抹了一把,那里黏糊糊的,甭提多难受,真没想到快四十的人了,还梦遗。他揉着腰唉唉叹气,真是比来真的还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外面的光亮让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待稍微适应了,抬起头时,原来门已经被再次关上。
面前站着一个人,很面生,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相当无礼,要说姐夫是镇上的皇帝,那他张德贵就是医院的皇帝,还没有人这么大胆未经允许就进入他的办公室。估计这人多半是哪个不懂规矩的病人。
张德贵半卧在藤编的躺椅上,裤裆里一塌糊涂,不换裤头,走路也不利索。他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来人冷冷一笑:“张院长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们这些苦主。”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孕妇的家属,你…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送你上路的,我弟媳念叨你了,你去陪他吧!”来人声音平静的让人心寒。
“你说什么,你想干嘛,我是镇长的小舅子,难道你眼里没有王法?”
“你不配谈王法!”来人突然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菜刀,菜刀在他手中旋了几个刀花,就在张德贵一脸目瞪口呆中,雪一样的刀锋划过了他的咽喉。
一刀枭首,颈血直接喷上了屋顶,而那颗头颅却落在了来人的脚步,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还有意识。
来人抓着头发提起那颗脑袋,正对着那双眼睛说:“忘了告诉你,我叫耿金山,记住了,在下面等我!”说罢将头塞进准备好的塑料袋,又撒了些白灰,这才装进了背包,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
耿金山脚步坚定,方向是镇政府,那里还有他的最后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