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为了大局还是同秦子衿一起去接了妞妞放学,在妞妞的一再要求下,勉为其难还是留宿在秦总家中。这样的表现秦总比较满意,于是给他说了个好消息,就是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天成物业资产剥离的动议。
黄仁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其实这个结果早在自己意料之中,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欲求不满的少妇今晚将会如何对付他,他这么辛苦为了谁呀!
……
晚上,“八点半”酒吧,赵秘书心情不是很好,多喝了几杯,也没寻到什么所谓的九零后,连八零后也成了稀缺资源,原来最近市里搞双创,酒吧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门庭冷落。
没过一会,赵秘书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那简直比看见一个18岁的少女胴体还要冲动,于是他在吧台前狭小的空间扭动了起来,不时对对周围的女性做着一个个淫-荡的动作。
“玛丽格逼,你找死啊,还敢调戏我的马子!”一个矮胖男人,头皮递的碧青,脖子上一条粗黄链子,粗胳膊上刺龙画虎的,后面还跟着几个青皮。
赵秘书摸着后脑,刚才居然被对面那个又爱又胖的二流子跳起来抽了一下,太没面子了。其实若在平日,赵秘书一定会息事宁人,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可是今天不同,内心就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热血,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必须要有一个突破口。
就在今晚,就在现在。
赵秘书红着眼睛,抬起一只脚蹬了过去,正好蹬在矮胖男人的肥肚子上,不过力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草尼玛,给我往死里揍!”男人吼道,其他客人全都冷冷的看着热闹。
几个青皮立刻上去拳打脚踢,赵秘书一介文弱书生,双拳又如何敌得过七手八脚,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接着又被两人架了起来。
此时的赵秘书已经成了猪头,口鼻留着血,牙齿好像也少了几颗,象征他学识和气质的那副金边眼镜已经不知毁在谁的脚下。他朦朦胧胧就看见有人在他脑袋上开瓶啤酒,又感觉自己被人拖了出去。
……
天涯海阁,渭城规格最高的销金窟,有多种肤色的小姐任你挑选,其中主要是大陆妹、泰妹、日本妞和毛子女人,在这里,只要你有钱,绝对可以享受到皇帝级别的待遇。
晚上八点四十分,很多酒足饭饱肠肥脑满的款爷挺着大肚子开始了另一番令人向往的消遣,他们都是天涯海阁的高级会员,进入电梯直接刷卡,进入电梯后才有人引导你进入几层,正是严打期间,商家谨慎是对的,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可是今天有点奇怪,这是开电梯的那人的感觉,赖爷平时来都是一个人,今天却带着一帮子黑衣黑裤的保镖,而且似乎赖爷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一二。
尽管如此,对于赖爷一行人,那绝对不能怠慢,那可是一掷千金的凯子,手里握着金卡,可以免单的那种,但是人家从来的都是自己买单,给小费那也是大方的令人咂舌。
到了楼层后,赖爷要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一左一右进了包间,其它小弟也是一人一个,不过还有两个是守着了赖爷包间的门口,估计是要保护他的人生安全。
天涯海阁门外五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无牌的面包,里面有一台无线电接收器和卫星导航定位仪,几个工作人员紧张的忙碌中。
“怎么样?”
一个工作人员说:“秦队,已经找到确切方位!”
“好,各小组立刻行动!”年轻指挥员正是秦风,他穿着一身便装,显得风流倜傥,往日的颓废早已荡然无存。
天涯海阁涉嫌从事卖-淫-嫖-娼活动,他早有所闻,可是每次搜查都扑空,这一次他缜密部署,里应外合,有线人的鼎力配合,一定要将天涯海阁的藏污纳垢公布于世。
同时,赖爷刚进包间,马上变得风度全无,他拉着一个小姐说:“赶紧通知你们经理,条子来扫黄啦!”
一个小姐非常冷静,因为毕竟他们几个什么都没干,她走到墙上按下呼叫器,却意外的没有声音,她赶紧拿起电话,也是毫无反应。
这时赖爷已经打开门,看到外面两个黑衣人哭丧着脸说:“两位兄弟,让我走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二人果真让开了,只是两个想要夺门而出的小姐被二人捂着嘴拖进了房间,当赖爷跑到电梯门口时,电梯门打开了,操作电梯的人员被上了背拷,嘴里塞着战术手套,蹲在角落,一大队武装到牙齿的防爆警察陆续跑出电梯,迅速控制各个包间。
服务台的小姐果断敲下报警器,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下一刻,她雪白的手腕被上了冰凉的不锈钢手铐。
秦风皱着眉头,通过耳麦命令道:“各小组注意,控制现场所有人员,没收所有通讯器材,一个不要放过。”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个个包间被强行打开,接着就是单反相机的频频闪光和快门的咔嚓声,包间里一对对饮食男女不论是采用的常规姿势,还是挑战高难度动作,都会被真实记录。当然,照片里的男女猪脚们会很配合的挡住头脸。
五分钟后,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被带到大堂,形形色色的男人都只穿一件短裤,小姐们被允许穿上内衣,到大厅之后还要合影的。
让服务台的接待小姐奇怪的是,赖爷的那些黑衣保镖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她马上联想到这次警察扫黄如此顺利的原因。
大堂里几十号男女抱头蹲在地上,十几个单反相机将他们全都摄了进去,接着陆陆续续有警察将他们带走。
秦风好整以暇走到服务台,给小姐打开铐子说:“给你上司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小姐拿着座机,好几次都拨错了,最后才拨通。
秦风立刻按了免提。
那边,张立业捏着嗓子低声说:“有什么要紧事,我现在正在跟市长吃饭!”
“张总,天涯海阁被扫黄大队查了。”
“什么!查到了什么?”
“什么都查到了。”
“好,我知道了。”张立业悄悄挂了电话,强自保持镇定的表情。
欧阳市长亲切的问道:“张总,你有急事需要处理?”
“没有,陪市长吃饭就是最重要的事。”
“嗯!”欧阳清满意的点点头,说:“那咱继续谈双创在我们城市建设的重要性,这个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那是一个城市的——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欧阳清打开手机翻盖说:“你好,我是欧阳清,什么,你是秦风,查了天涯海阁,好,我知道了!”
欧阳清放下电话,严肃的看着张立业,半晌摇摇头说:“饭不用吃了,给你一晚上时间处理,希望明天早上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看来给你的课白上了。”
欧阳市长拿起电话,手一背,走出了包间。张立业看着市长离去的背影,一下子掀了圆桌的玻璃台面,盘子、碟子、酒杯哐啷哐啷摔了一地,服务生在门口一看这架势,也没敢进来。
张立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苹果拨了个电话:“给我查姓赖的,我要在一个小时后看见他,另外,扫黄大队队长的资料,我希望在我回到办公室时,它会在我的桌子上。”
半小时后,张立业气急败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相关部门的骨干也到了现场。
张立业捻起那份资料,看着看着无语了。
资料显示:秦风,男,二十五岁,现任渭城公安局扫黄大队队长,家在省城,父亲秦川,省委副书记,母亲在中组部工作……
张立业叹了口气,外面一个光头扭着那个被称作赖爷家伙走了进来。
赖爷一见到张立业,马上摇手求饶:“张总,您大人大量饶了我,我是被逼的。”
张立业靠在椅背上,抽出一支雪茄,剪了一截,马上有人点上火,张立业抽了一口说:“癞子,这阵子我对你还行吧,你就这么坑我,你倒是出息了,当了公安的卧底。”
“不是不是,张总,我真的是被逼的,是东郊的严老三,是他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赖爷跪在地上哭诉道。
“那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严老三说,我不按他的话做,就让人废了我的老二,断了我下半身的幸福。”
张立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你就卖我,害怕他威胁,就不害怕我。”
“我都怕,我真是没办法啊!”赖爷已经是泪涕泗流。
“秃子,把赖爷请下去好好招待,就按照严老三的方法办吧!”
秃子一听,笑着直接拉起如烂泥般的赖爷走了出去,赖爷挣扎着哭喊道:“张总,你就饶过我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几分钟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座办公大楼,听到这声惨叫,张立业的满腔怒火才稍稍平复了一些,看着一屋子噤若寒蝉的属下,他摆摆手,大家如蒙大赦,作鸟兽散。
张立业咬牙切齿,口中念叨着:“好个东郊四虎,原来真和黄仁是一伙的,好,咱们慢慢玩。”
这是秃子敲了敲门说:“业哥,那怂禁不住疼,晕过去了,下来怎么办!”
“没死就好,找个地方扔了,让他自生自灭。”
“好嘞!”秃子爽快的答应一声,就去办了。
……
赵秘书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一只流浪狗在他身上舔来舔去,他愤怒的赶走了,突然感觉腰部一阵抽痛,手一摸,摸到一道十公分长的伤疤,还是被线缝合住的,顿时他心生寒意,不敢去想那要命的念头。
因为没有眼镜,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赵秘书艰难的爬到路中间却没有一辆车愿意拉他,在他爬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一道醒目的血迹。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生,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犹豫再三,还是拦下一辆出租车,摸出一张红板,出租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这个病夫拉到医院去了。
“小雪,你这么早,暑假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是的,宋奶奶,你这么早就买早餐啊,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要不你坐下来吃点豆浆油条?”
“不用了,谢谢宋奶奶,我跑步去了!”
看着孟雪远去的身影,宋奶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多善良的懂事的孩子,就是命太苦。”
一身短装踩着安踏的孟雪习惯性的晨跑着,披着一身晨曦,迎着一轮朝阳。
渭城市第二医院,赵秘书被抬进急救室,他的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但是情况非常严重。
医生一边准备着医疗器械,一边冷冰冰的说:“通知家属。”赵秘书说没有家属,医生又让交住院费,赵秘书又说没有。
医生摇摇头,拿开口罩说:“根据化验,你的脏器已经被毒品严重侵害,尤其是肾衰严重,如果你有两个肾,问题还不大,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其结果可想而知。”
“医生,求你救救我,我才三十岁,我还不想死,你们报警吧,对就是报警,我的肾是被人家偷了的,我就是睡了一觉,就少了一个……”赵秘书哭诉着,医生却是冷漠的给他止住了血,然后让护士推了出去。
几个护士轻车熟路将赵秘书推出医院后门,那里是个人迹罕至的马路,几个护士合力将赵秘书抬着放在地上,其中一个冷冷的说:“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一穷二白,自己回去准备后事吧!”
说完,几个小护士走进医院并从里面锁上了栅栏门。
赵秘书满脸眼泪鼻涕,他扒着门上的钢管喊道:“你们是什么天使,这里是什么医院,你们见死不救,你们没人性啊!”
可是,又有谁会理这个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疯子,慢慢的,他又晕了过去。
……
渭滨壹号。
黄仁穿着大裤衩正在洗漱,昨晚秦子衿要了四次就适可而止了,所以今天腰还直得起来,厨房里已经传出煎炸的声音和扑鼻的油香味,黄仁已经慢慢喜欢上这中温馨的家庭生活。
拿过手机刚要拨就有一个来电,他接通后对方说:“阿仁,我是三哥,赵那里出了点状况,昨晚安排人揍了一顿就撂在路上,可是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他的一个肾被盗了。”
“有这种事,是不是你的人做的?”
“绝对不会。”
“那就好,我知道了!”挂完电话,黄仁只是说了一句“报应”,便从脑海中将赵秘书这个人渣彻底清除了出去。
匆匆吃完早饭,黄仁给赵大风挂了个电话,约他在风花雪月见面。
尽管黄仁有点爱上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但是如何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外面还有大片的森林,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这决不是这一世黄仁风格。